笔趣阁 > 三国有君子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君子与鬼才(第十更求订阅与月票)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君子与鬼才(第十更求订阅与月票)

    陶商的话令白绕和眭固非常的尴尬。

    黑山军没有文化的现实被陶商血淋淋的剥开了,一点面儿没留。

    白绕沉着脸,显得很是憋气。

    而眭固则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颇为识趣的以尿遁的借口走出了帐篷避避风头。

    这顿饭还没等开喝呢,嗑基本就被唠死了

    里面太沉闷了,眭固感觉实在是臊得慌,不愿意在里面多待。

    名门世家的公子,果然是不好相处啊。

    眭固一边低声咒骂,一边解手,却见一个黑山军兵卒从己方的阵营奔了过来,对着眭固禀报道:“眭帅,咱们的探子适才在官道上,抓住了一个路过的书生,他好像是迷路了,误闯了咱们驻军的小道。”

    眭固不满的看了看那黑山军卒,没好气的道:“一个迷路的书生而已,还用得着特意来问老子直接剁了不就成了”

    那黑山军士卒低声道:“那书生自称是个有身份的,说是若随意杀他,其家门定倾财为其报此深仇小人等,小人等就没敢擅自做主。”

    眭固提上裤子,揉了揉鼻子,道:“领我去看”

    郭嘉感觉这一段时间里,自己真是倒了血霉了

    先是大老远的只身从颍川来到冀州,以为可以见到心中那位理想中的明主,可是没有想到,袁绍终归还是没有打破士族任用寒门的规律,委任了他一个并不能发挥他才干的职务。

    这职务虽然不低,但总体来说,并不符合郭嘉心中对自己才能的衡量。

    乱世鬼才,焉能授之非渔

    带着一颗略显沧桑的心,郭嘉离开了邺城。

    天下之大,符合自己心中期盼标准的名主,究竟会在何处

    或许,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郭嘉单人匹马,心灰意冷的踏上了回返颍川的路程。

    盘缠带的不多,但郭嘉毕竟还是有些风骨的,不愿意受同乡的郭图和辛评恩惠。

    钱不多,但省着花,应该还是可以坚持回到颍川阳翟的老宅。

    郭嘉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可是千算万算,哪怕把盘缠的使用效率都算到了骨子里,郭嘉却还是没有算到,自己居然会在即将渡河的前夕碰上黑山的贼寇

    难道,这就是命

    看着拦路的黑山贼寇手中泛着寒光的朴刀,和那一张张狰狞的嘴脸,郭嘉的心几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不不可以不行

    郭某还没有留名于史册,郭某的一身才华,还没有在这个昏暗的世道有所展露怎么可以就这么被无名鼠辈谋害于田野乡间

    绝对不行

    抱着这最后的求生之念,郭嘉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冲着那些贼寇高声大喝了一句。

    “吾乃名门之后也,汝等若敢相害,吾家族必倾财以报此仇”

    喊完这一句话之后,郭嘉彻底的虚脱了,这是他最后的生还希望跟这些贼寇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如果这招也不行,那就可能真的没辙了。

    老天还是眷顾他的,那些贼寇毕竟没什么胆识,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有些踌躇。

    郭嘉就这样暂时被困在了原地,与那些拦路的贼子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

    贼寇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好奇的看守着这位所谓的“名门”,但郭嘉的脑海中却已经开始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如何才能脱离这样的窘境接下来应该用什么办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眭固在一众贼寇的拥护下,骑马来到了郭嘉的面前。

    上下打量着这个面貌白皙消瘦,略显俊朗的年轻后生,眭固的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哪家的名门之后,竟然穿着的这般寒酸还有他身旁的那匹瘦马,太跌份了横看竖看也不像是名门啊

    这小子有那么大谱吗便装出来的

    眭固心中泛起了嘀咕,打马来到郭嘉的身边,上下左右仔细的瞧了他一会,出口问道:“就是你闯了我黑山军歇马的道,还敢大放厥词自称什么名门之后汝是何人”

    郭嘉看着这个瞧着颇有些权力的黑山军头领,大脑飞速的运转,思考着让自己脱身的办法。

    鬼才终究是鬼才,瞬息之间,便让他想到了一个狐假虎威,瞒天过海的脱身之计。

    只见郭嘉直起了腰板,仰起头看着眭固那颇为凶狠的外貌,瘦削且略显病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位将军,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眭固的脸瞬时就僵硬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来问老子自己是谁

    你是谁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老子还他娘的挨个替你们记着

    眭固的眼睛一瞪,凶狠的咆哮道:“爱谁谁老子先抽你两鞭子再说”

    说罢,便举起手中的马鞭子,作势便要抽下。

    却见郭嘉将手一抬,义正言辞的喝斥道:“你敢打我你试试啊不怕告诉尔等,吾便是领渤海太守、代冀州牧之袁绍的干儿子”

    眭固的眼睛顿时瞪的浑圆,手中的马鞭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袁绍干儿子的年轻后生,眭固不由的凌乱了。

    “你说你是谁”

    郭嘉看见眭固惊骇的表情,心道这招瞒天过海的唬人之计还是很有用的

    “袁绍的干儿子”

    眭固缓缓的撂下了手中的马鞭子,面色深沉如水,直勾勾的盯着郭嘉若有所思。

    袁绍的干儿子,队伍拉的挺大啊

    “你姓袁还是姓陶”

    这下子换成郭嘉有点发懵了。

    黑山军思绪飘忽之奇,甚至有点超出了鬼才的想象问我姓什么问我姓袁且还能理解,姓陶是什么鬼

    “在下姓郭。”

    眭固的眼睛顿时瞪的浑圆,咬牙气道:“岂有此理袁绍的干儿子,怎么又蹦出个姓郭的”

    郭嘉略感诧异的看着表现怪异的眭固这汉子如此魔怔,不是他自己有病,就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袁绍的干儿子姓郭这不可以吗”郭嘉试探性的出言咨询。

    眭固甩了甩头,懒的多想,接着冲郭嘉招了招手,道:“你既然自称是袁公义子,那就随老子过来吧,我家白帅正设宴招待你弟弟,你俩正好一块。”

    “啥”

    郭嘉的胯下顿时有些凉飕飕的湿意。

    “我、我我弟弟”

    “是啊”眭固略带狐疑的看着郭嘉,道:“袁公的另一个干儿子,姓陶的,你别说你连你干弟弟都不认识。”

    郭嘉平日里挂在脸上的浪笑,此刻显得有些僵硬。

    “当、当然认识请将军带路”

    郭嘉从身后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压了压犹如小鹿乱撞的心脏,强行镇定下来。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贴身衣物,适才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袁绍的干儿子姓陶不应该啊,原先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收的。

    本以为假扮袁氏族人,借助袁氏名头糊弄过去应是条妙计

    哪曾想老天爷居然这么不开眼该巧不巧的居然让自己真的碰上了袁绍的干儿子。

    待会果真被拆穿真相,若那袁绍的真干儿子心眼子坏点不帮衬自己,这些黑山军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使在自己身上郭嘉心中想都不敢想。

    枉自己自诩为算无遗策,今日居然要在小河沟里翻船了

    心中七上八下的打着鼓点,但郭嘉表面上还是装的非常淡定,笑道:“想不到我那我那异姓的兄弟居然也在此处,果然是世事难料,哈哈哈,快哉劳烦将军引路,带郭某去见他一见,我兄弟也好一叙旧情。”

    眭固见郭嘉表现的这么风轻云淡,心中的狐疑也就去了几分,随即招了招手,对郭嘉道:“那你随我来吧。”

    说罢,便派麾下的黑山军小卒牵了郭嘉的马,看护着郭嘉向着陶商等人饮宴所在的帐篷而去。

    饮宴帐篷在两军正中间的场地,说好了双方只带三十人,韩浩作为留守,率领泰山兵原地驻扎,时刻观察黑山军的动作。

    此刻突见对方阵营有几个人奔着饮酒宴寨而去,虽然没有几个人不会有什么大事,但为谨慎起见,韩浩依旧不敢怠慢,急忙派一骑兵飞速前去拦住眭固等人询问其中缘由。

    当那名询问的士兵带着消息回来:告诉韩浩,眭固是领着袁绍的另一个干儿子也就是陶商的干哥哥去饮酒宴帐拜访,韩浩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顿饭吃的厉害啊

    光袁家的干儿子就蹦出俩来

    这到底都闹的是哪一出啊公子在那边,究竟能不能撑的住啊

    韩浩的心此刻都要冲到了嗓子眼了他悄悄的对身后的一名亲信使了下眼色。

    那亲信会意,随即悄悄的去暗中整备兵马备战,以便随时冲向场中

    韩浩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瞧向那竖立在两军正中央的酒宴帐篷。

    韩浩有预感,待会一个弄不好,那地方恐怕就会变成腥风血雨之地

    相比于韩浩,郭嘉的心情更是紧张到要死。

    那已经是近在咫尺的饮酒帐篷,在浪子眼中,此刻完全跟刑场无异

    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这天底下除了精神有问题的人谁不怕死郭嘉是浪子,但不是疯子。

    郭嘉思虑了一路,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眼下能做的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随机应变浑水摸鱼吧。

    眭固当先打头,来到了饮酒的帐篷口。

    帐篷里面,起初饮宴的尴尬已经消除,白绕和陶商等人正在一边喝酒一边谈笑,彼此间其乐融融,关系明显有了缓和增进的气象。

    眭固翻身下马高声向里面扬声禀报:“白帅,末将的手下,在军中后方的小路上,拦住了一名误闯入此地的书生,其人自称也是袁公的干儿子,说是要来跟陶公子叙叙旧。”

    陶商此刻刚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酒,还没等咽下去,闻言直接“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我尼玛

    眭固这厮,故意调理我的吧

    不仅是陶商,眭固的这声叫喊,犹如重磅炸弹一样,将帐篷内适才所有的欢声笑语,都彻彻底底的轰击了个干净。

    徐晃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陶商,面色深沉似水,一只左手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摸向了身旁开山大斧的斧柄。

    这是要暴露的节奏啊,这其乐融融的饮酒宴席,看样子马上就会变成战场炼狱

    徐晃的动作,并没有逃出陶商的眼睛,但陶商却没有阻止。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突然到陶商一时根本想不到办法如何应付。

    白绕喝的有点迷糊了,听了眭固的喊声,一时间似是没有反映过劲来,半晌之后方才把这根筋转明白。

    他大着舌头,诧异的指着陶商道,奇道:“咋咋又一个儿子”

    陶商的脸有点发黑。

    混账东西,看看这点酒嗑让他唠的稀碎。

    “是又一个袁公的干儿子。”陶商出言纠正白绕的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