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浩的印象里,月旦评的上榜之人,许子将一般只会给予两句的点评亦或是评价
但是这次的月旦评,对于陶商,许劭可谓是出血大奉送买二赠八,直接给陶商捧到了顶峰上。
陶商自己都有点弄不明白。
这他么是眼瞅过年了团购的吗
像是这样的例子,原先倒不能说是没有,但绝对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就能给出这么高的评价的。
韩浩疑惑的主要是陶商这个人许子将到底见没见过他
这个一到了河内,第一件事就是装成白波军打劫河内四大望族产业的人,居然被许子将以十句真言评价,而且其中金句真言更是有“孝子携戈甲,坦坦分父忧。”以及“清平有君子,忠良乱世隆。”这几句。
前一句直接把替父分忧从军的陶商推到了当世“孝”之楷模,而后两句更是把陶商评价成了“忠心不二的当世之君子忠臣。”
而且,十句评句上的最后一句“二十尚不足,太平公子容。”
竟然还直接给他定了一个“太平公子”的雅号
许子将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啊
而陶商此刻,汗水亦是流如泉涌。
这个许靖做事未免也有点太过了吧。
我不是告诉过他,我就要一句“清平之君子,乱世之忠良”就行了吗
他怎么还给我整了这么多没用的
还有,那句土的不能再土的太平公子这不是毁我么
此时此刻,站在陶商身边的小司马懿两眼直冒小星星,崇拜的看着陶商,惊喜道:“你看,我没说错吧,这上面评的不正是您太平公子嘛”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陶商猛然低下头,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瞪视着他,眼神之凶悍,差点没把小正太给吓哭。
“不许叫我太平公子”
司马懿小正太哆哆嗦嗦的咽了一口吐沫,低声诺诺道:“哦,知道了,太平陶公子。”
与此同时,长安,相国府。
“哈哈哈哈哈”
董卓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月旦评的副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擦拭着眼泪,乐道:“好一个太平公子,真他娘的俗气想不到汝南许劭也是个妙人,居然给那陶家小子弄出这么一个诨号丹阳陶氏和汝南许氏,他们两家何时绑到一块去了”
董卓下方,李儒亦是感慨着摇了摇头,叹道:“按道理应该是不能,汝南许氏和丹阳陶氏往日应是从无往来,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属下的猜度,士族中事从来都是以利益为主,家声至上丹阳陶氏若是和汝南许家有什么私下串联,倒也不足为奇不过吕布被奉侯之事,乃是上个月相国刚刚才度定下来的,许子将居然会知道的这么快,看来也是颇有些门道。”
董卓嘿笑一声,不屑道:“他能有什么门道,还不是靠着那个偷跑的许靖安插在京都的耳朵传递回去的,这也正常陶家小子跟许氏一定是有所勾连。”
李儒闻言不明所以。
却见董卓将桌案上的一卷简牍抛给他,道:“这是今年颍川派遣计吏,前来朝中上报的推荐孝廉名单,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有陶家小儿的名字,而且举荐之人,还是咱们昔日的大尚书郎,许靖许、大、人。”
许大人三个字被董卓拉的极长,显然是充满了不屑之意。
李儒将颍川计吏的举荐表册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然后摸着胡须道:“陶商之父乃是陶谦,陶谦身为刺史,想给自己的儿子在彭城举孝廉,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何必舍近求远跑到颍川让孔伷和许靖帮忙况且陶商也非颍川人士,户籍亦不在此,举了孝廉也不能往颍川试考,此君端的是不合朝廷法度相国不必睬他,大可不准。”
“不”
董卓突然站起身来,抬起一只巨大的手掌,瞪着虎目道:“不但要准,而且还要大大的准”
李儒疑惑的看着董卓,道:“相国的意思是”
董卓从桌案后边走出来,背负着手在厅堂内来回度步,一边走一边道:“自打到了长安之后,老夫一直在想,关东诸侯共同伐吾,在汴水之战前是占尽了上风,何其最后事堕实乃是各有所思,各有所谋”
说到这,便见董卓又道:“听闻韩馥已经将冀州主位让给了袁绍,是否”
李儒点了点头,道:“韩馥惧怕公孙瓒南下,因而将冀州主位让与袁绍用以自保,实乃懦夫行径,如今袁绍没有朝廷的正式敕封,却代领冀州牧,摆明了是跟相国作对听说他还擅自敕封其附庸周昂为豫州刺史”
“呵呵,有意思,袁术前几日也上表,表奏孙坚为豫州刺史嘿嘿,朝廷正式敕封的豫州刺史不是孔伷吗怎么袁氏兄弟或是上表,或是私自任命,又弄出了两个难道这一个豫州刺史的监察之位,老夫还得将它劈成三份不成还有那区区一个丹阳郡,听闻太守周昕一直是亲近袁绍的,不过那袁术此番又上表,奏名周昕名不副实,欲表奏吴景代替周昕,着实是争的厉害啊。”
李儒的眼睛微微眯起,沉声道:“如此看来,二袁在关东,已然开始相争了”
“不错”董卓拍了拍手,阴笑道:“这是个好机会啊,袁家贼子,树大根深,天下士族皆望其项背,如今兄弟墙内火拼,老夫若是不填把柴火,岂不是辜负了他们这一番美意”
李儒正了正脸色,低沉道:“相国打算怎么做”
“先把豫州刺史之位敕封给孙坚,这厮曾在荆州行凶,连杀张咨、王睿等人,想必已经回不去了,就让这只猛虎帮着袁术好好的在豫州争上一争且看孔伷老儿和袁绍派去的周昂如何与他周旋”
李儒赞叹道:“相国这招驱虎之术,着实高明。”
董卓嘿然道:“还没完呢,老夫还要把冀州之地敕封给袁绍,另外给公孙瓒授予前将军之职,并与其密诏,令公孙瓒有权节制冀州、幽州、青州三州的兵马老夫要看看这旨意一下,他和袁绍又会如何”
李儒一笔一笔的将董卓说的条陈记下,突然又道:“那丹阳郡呢那太守周昕与袁绍和曹操交厚,关东诸侯造反之时,周昕亦曾暗助过曹操,此人可算是袁绍的附庸,但丹阳又地处扬州门户,袁术垂涎扬州许久,此次还表奏了吴景为丹阳太守,其意是想用吴景换了周昕,相国打算作何处置这事是封吴景为丹阳太守,拔掉周昕还是让周昕继续任职,令二袁继续交恶”
“都不要”董卓摆了摆手指头,粗狂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相:“老夫倒是有一个更有意思的办法。”
说罢,便见董卓走向了自己的桌案,拿起案上的月旦评,晃了晃道:“袁绍的亲信是周昕,袁术的亲信是吴景,他们都想立各自的亲信为丹阳太守,老夫不妨再给二袁加一把佐料”
李儒乃是聪慧之人,看着那份月旦评,一瞬间就了然了,心中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相国果然高明借着这次陶商被举为孝廉,还有月旦评的事,将他敕封为丹阳太守,看陶谦老儿夹在二袁之间如何自处”
董卓哈哈大笑,道:“丹阳郡不但是扬州往北的门户,同时也是徐州往南的门户,陶谦老儿不会不要的”
李儒点头道:“陶谦若是要了丹阳郡,日后在二袁那,只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董卓嘿然道:“而且老夫不但要封那小儿娃为丹阳太守,还要把太平公子的诨号一并敕封给他”
“太平公子的名头也一并敕封给他”李儒有些诧然了:“这是为何”
董卓嘿然道:“不为什么,就因为这臭小子在汴水跟老夫分朝臣,活生生的从老夫手里抽走了数十位公卿,老夫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次纯就是为了恶心恶心他,咱们大汉杂号将军的名头一堆,什么楼船将军,伏兵将军,渡辽将军,龙骧将军这次老夫推陈出新,也封他个杂号公子耍耍,绰号太平看看他日后怎么个太平法臭小子,老夫恶心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