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是镇子上的一个小木匠学徒。他是个孤儿,喜欢戴着一顶不知哪儿捡来的贝雷帽,住在格尔贝太太家的一个小仓库里,常年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衣裳。他像这个所有让人又爱又恨的年龄的男孩子一样,调皮又天真,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像是天空的倒影,害羞的时候会把帽子拿在手里不安地搅动。
那个时候,争夺领土的战争还在浩浩荡荡地进行着,小镇上空的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但战争显然还未波及到这个偏僻的小城镇,乔治的花也好好地种在花盆里,早点屋的门也依旧会准时打开。
直到一个秋日的晚上,乔治像往常一样帮酒吧的老板清洗杯子。老板坐了下来,招呼他歇息,还倒了一杯啤酒给他,啤酒杯里的蜜色泡沫显得十分的诱人。乔治吸了吸鼻子,试探性地轻啜了一小口。紧接着,嘴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他难受地皱起了脸。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啤酒的味道依旧还残留他的口腔里。他吐了吐舌头,脚步也跟着加快,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家帮格尔贝太太煮浓汤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喝啤酒了。
突然,他在路边上发现了一个黑影,好奇地凑过去,借着月光才看清楚那是个晕过去的男人,他穿着乔治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衣服,身上还有些轻微的伤。
他想起格尔贝太太的话来,她经常说帮助别人是快乐之本。
小镇秋日的夜晚十分寒冷,乔治抱紧了自己,他觉得这个男人在街上躺一夜也许会被冻死。而他不应该见死不救。
于是他勉强拉起这个大块头,成年男性的体重压得他每走几步就要喘一会气。还好这儿已经离家不远,不然他可没那个精力把他拖回家。
乔治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小仓库里,叫来了格尔贝太太,但格尔贝太太却在看见这个男人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乔治,你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格尔贝太太沉声说,“他穿的是军装,看样子,应该是敌国的一位军官。”
“军官”乔治问道。他还是个孩子,尚且不知道战争究竟意味着什么。
格尔贝太太沉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是。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她回答道,回去拿了几件丈夫的衣服交给乔治。
“乔治,把这些衣物给他换上,等他恢复好了就让他离开。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明白了吗”格尔贝太太低着头想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看着乔治,“乔治,你要记着,生命是平等的。它无关于性别,贫富,国家甚至是物种。今天我们救下他,是因为如果我们不救他,他就会死。而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你明白吗”
乔治眨眨眼,不明白格尔贝太太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于是他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约翰望着陌生的四周,有些奇怪地看着手臂上的白色纱布和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在听到脚步声与开门声时,他警惕地坐直了身子,摆出防御的姿态。
他看着那个进来的小男孩,他戴着一顶贝雷帽,蓝色的眼睛十分漂亮,脸上的雀斑让他看起来天真又可爱,而他此时正把手里的浓汤与面包放在桌上。
“是你救了我”约翰哑着嗓子问道。
“当然啦,还有格尔贝太太,是她给你拿来的衣服。你可真重啊,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拖回来呢。”乔治回答到,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你一定饿坏了吧。”
“你不知道我是谁”
“格尔贝太太说你是敌国的一个军官。”
约翰沉默了起来,空气里飘来食物的香气几乎要摧垮他的理智。他缓缓下了床,拿起面包,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乔治。
最后他咬了咬牙,与其被饿死,倒不如先解决肚子的需求。那个孩子救了他,应该不会再下毒害死他。
他大口咬着面包,几天的饥饿将他的精力磨得殆尽。他将浓汤一滴不剩的咽下,还舔了舔碗底。
“你为什么要救我”约翰直直地盯着乔治问道。
“格尔贝太太说生命是平等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我回去了,战争也许会变得更加残酷,到时候你的国家会有更多的人流血死亡”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他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愿意去救一个敌国的军官。
乔治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如果战争只会让人流血死亡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有战争呢大家一起快乐地生活不好吗”
约翰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他低下头去,不敢看这个男孩儿的眼睛。他不能告诉他这因为这两个邻国彼此都想霸占对方的领土,他也不能告诉他因为种种原因大家很难快乐地生活。
乔治搬了板凳坐在他的身边,“你有家人吗他们在哪啊你住的地方有没有鲜花哦对了,你喜欢花吗你最喜欢什么样的花啊”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人头疼,约翰看看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的家乡盛产郁金香,我的未婚妻是种植郁金香的好手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我的家乡也在炮火中变成了废墟”
他低下头,显得颓废又落魄。
“也许你说得对,小鬼。如果战争会让人流血死亡的话,那么战争就不应该被需要。”他揉了揉乔治的头,“真希望你能健康长大不要成为像我一样的人。教你的格尔贝太太一定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你要好好听她的话。”
约翰很快就离开了,从那以后乔治再也没有见过他第二次。
后来,他长大了,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木匠。
再后来,战火已经平息,乔治有一天去了约翰的国家,在那里他曾路过一位神父居住的地方。
在那里,他看见神父的庭院里,大片的郁金香正在盛开。
乔治是镇子上的一个小木匠学徒。他是个孤儿,喜欢戴着一顶不知哪儿捡来的贝雷帽,住在格尔贝太太家的一个小仓库里,常年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衣裳。他像这个所有让人又爱又恨的年龄的男孩子一样,调皮又天真,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像是天空的倒影,害羞的时候会把帽子拿在手里不安地搅动。
那个时候,争夺领土的战争还在浩浩荡荡地进行着,小镇上空的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但战争显然还未波及到这个偏僻的小城镇,乔治的花也好好地种在花盆里,早点屋的门也依旧会准时打开。
直到一个秋日的晚上,乔治像往常一样帮酒吧的老板清洗杯子。老板坐了下来,招呼他歇息,还倒了一杯啤酒给他,啤酒杯里的蜜色泡沫显得十分的诱人。乔治吸了吸鼻子,试探性地轻啜了一小口。紧接着,嘴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他难受地皱起了脸。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啤酒的味道依旧还残留他的口腔里。他吐了吐舌头,脚步也跟着加快,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家帮格尔贝太太煮浓汤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喝啤酒了。
突然,他在路边上发现了一个黑影,好奇地凑过去,借着月光才看清楚那是个晕过去的男人,他穿着乔治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衣服,身上还有些轻微的伤。
他想起格尔贝太太的话来,她经常说帮助别人是快乐之本。
小镇秋日的夜晚十分寒冷,乔治抱紧了自己,他觉得这个男人在街上躺一夜也许会被冻死。而他不应该见死不救。
于是他勉强拉起这个大块头,成年男性的体重压得他每走几步就要喘一会气。还好这儿已经离家不远,不然他可没那个精力把他拖回家。
乔治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小仓库里,叫来了格尔贝太太,但格尔贝太太却在看见这个男人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乔治,你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格尔贝太太沉声说,“他穿的是军装,看样子,应该是敌国的一位军官。”
“军官”乔治问道。他还是个孩子,尚且不知道战争究竟意味着什么。
格尔贝太太沉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是。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她回答道,回去拿了几件丈夫的衣服交给乔治。
“乔治,把这些衣物给他换上,等他恢复好了就让他离开。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明白了吗”格尔贝太太低着头想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看着乔治,“乔治,你要记着,生命是平等的。它无关于性别,贫富,国家甚至是物种。今天我们救下他,是因为如果我们不救他,他就会死。而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