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啊！”
姜凡焦急的在前面挤着，过去许久，终于找到了平沙都子的身影。
此时，她正坐在一张小棋桌前，跟一个头发微圈，看起来有些异域风情的小女孩对弈着。
“她竟然对弈了！”
姜凡很意外。
虽然平沙都子的身份姜凡已经知晓，但从认识平沙都子以来，好像这家伙就从未在棋盘上动手过。
所以姜凡知道平沙都子很厉害，但是到底有多厉害，怎么厉害，完全是不知晓的。
可没想到，这般懒散的平沙都子这次竟然出手了，倒是让姜凡有些意外。
“残局？”
姜凡扫了一眼棋盘上的布局，就知道这是前人留下的残局。
首先，棋盘上四角上有明显的座子痕迹。
其次，棋盘中腹的战斗厮杀的很惨烈，手法跟今时大相庭径，似乎有些像是古代汉朝时的手法。
这种手法定式，如今已经弃之不用，只有少部分汉朝遗留下的残局上略有记载。
“跟汉朝有关系的残局！”
姜凡提起精神。
汉朝，曾经是华夏历史上最为闪耀的一个朝代，封狼居胥、三国鼎立广为人知。
但由于战乱，所以从汉朝遗留下的残局是非常少的。
可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一个。
难怪连平沙都子都忍不住出手了，换做是他，估计也忍不住。
“很胶着啊！”
耶律沁出现在姜凡身边。
“看看再说。”
姜凡斜了一眼耶律沁。
自古以来，就有棋手于街头布列残局，赚钱养家。
这种棋，被称之为“地摊棋”，其风气乃是从严子卿发扬光大的。
而且，据说松鹤棋院就有严子卿留下的残谱。
这也是姜凡将耶律沁约出来的一个目的。
可没想到，就是出来吃个宵夜，竟然亲眼见到了地摊棋。
这种东西，鹤城可从未有过，西京、香都更是没有。
所以即便姜凡，此刻也无比好奇。
棋盘上，平沙都子一招一式很是谨慎。
尤其，这种残局跟自己行棋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之前搭建的基础不一样，所以即便是棋力高深的棋手，都要万分小心。
毕竟，一旦落败，那可是要掏钱的。
呃……
好像钱对于平沙都子完全没用啊。
既然如此，那么平沙都子去下棋是什么目的，出于兴趣还是好奇？
“明明没见过这家伙对弈，但我怎么感觉她下棋之后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姜凡思绪纷纷，但感觉这么想下去估计想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再次望向棋局。
此时，两人棋势已经宛如两条巨龙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杀！”
平沙都子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心中一凉，随即对面的小沛就满面骇然的败下阵来。
“凝真境！”
小沛满面骇然，不可思议的望着平沙都子。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职业棋手，可棋界中凝真境界的超一流棋手无疑于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明星。
没有人不知道的。
但在小沛记忆里，从没有一位凝真境超一流棋手是平沙都子这个相貌的。
“果然是凝真境！”
就连姜凡都十分凝重。
之前姜凡就猜测平沙都子可能已经达到了所谓的凝真境。
接触平沙都子这段时间，她就完全没有展露过实力，所以姜凡也不是很确定。
可当平沙都子展露实力冰山一角之时，姜凡就发现，这个平沙都子，毫无疑问就是凝真境的实力。
不然，那一刻，他不会有如此恐怖的感觉。
“你是马绥明什么人！”
然而下一刻，平沙都子的提问更让姜凡心中骇然。
“马绥明？那个和严子卿并称棋圣的人？”
姜凡望向小沛。
《抱朴子》中曾言“围棋莫与敌者，谓之棋圣，故严子卿、马绥明于今有棋圣之名焉。”
严子卿和马绥明并称棋圣。
最巧合的是，这两个人都是三国时期东吴人。
姜凡刚想着怎么从松鹤棋院撬出严子卿的秘籍，可没想到，疑似一个跟马绥明有关系的人出现了。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马绥明正是家祖，而我叫做马小沛。”
马小沛震撼于平沙都子才十数手棋就将她的身份给认了出来，也不知道平沙都子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是马妹妹啊！”
平沙都子满脸笑意。
可能马小沛不知道，她母亲的祖先就曾经拜师学艺于马氏。
历史沉浮，当年的棋道大族马氏不知何故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
至此，世间再无马氏。
如今已经过去两百多年，没想到，马氏族人竟然在这里被她撞见。
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确实非常妙。
“您是……”
马小沛心中大凛。
一位凝真境高手突然对她表示善意，恐怕不是好事吧。
“我是林氏后人！”
平沙都子轻笑。
这个小妹妹真有意思，还挺警觉。
“林氏后人！难怪……”
马小沛神色似有所动，可还是没有明显的表示。
“不必担心，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已经不是很需要你们马家的秘籍了。”
平沙都子无奈摇头。
马氏一脉消失过后，林氏曾满天下找寻马氏族人。
可当时的马氏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间久了，林氏才放弃了找寻马氏一脉的想法。
即便如此，林氏一直告诫后人，马氏一脉消失，极有可能和马绥明留下的秘籍有关。
如今马小沛这个样子，更是确认了林氏一脉的想法。
不过，马小沛错了一点，到了她这个境界，一般的秘籍对她已经无用。
即便是现今社会的棋圣典著，那也只能用作参考，真实作用已经不大。
更不要说，还是三国时期的古老典著，对平沙都子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
所以马小沛大可放心。
“那我倒是误会林姐姐了。”
马小沛苦笑。
“她不姓林，而是姓平！”
马小沛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平沙都子，姜凡都要无语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平？你是和国人！”
马小沛顿时紧张。
如果姜凡所言是真，那么眼前这位女孩如此跟她拉近乎到底是什么目的？
“弟弟，别乱说。”
平沙都子皱眉，又转向马小沛解释，“我母亲是林氏族人，但由于某种原因，曾经远渡和国，所以我的姓氏……”
“你母亲是林氏族人，怎么会嫁给和国人！”
平沙都子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马小沛反而更加不信平沙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