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龟城守备便是一名识时务者。
一座小小城池的守备,哪里有资格直接奏请国君,他能做到的,无非就是向自己的上司如实禀报情况。
这哥们在做出请大周主帅入城的决定的时候,已经对接下来有可能产生的结果做足了准备。
结果无非就两样,要么对他的这种决定是大加赞赏,要么是彻底否定。
若是赞赏,自然不用多说,今后必是飞黄腾达。若是否定,那也无需担忧,此大周军队,能以数万兵力越境前来,必然是做好了必胜的准备。高丽国胆敢不从,定将遭受屠戮,待大周获胜,自己仍旧将飞黄腾达。
左右不吃亏
那龟城守备心里都乐开了花。
龟城属于安平南道的管辖范围。那安平南道的府司接到了龟城守备的急报,不敢怠慢,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向国君王建做了禀报。
时年,高丽国君王建已是近半百之人,此君年纪岁老,但雄心壮志却未曾见老。
他从前泰封国国君弓裔的手上夺下皇权,建立了高丽国,便一直想灭了南方的百济和新罗两国,实现民族统一的梦想。
只是,连年征战,以一敌二,虽占据了优势,却始终不能将那两国彻底击败。
反而,促成了百济新罗两国的精诚结盟,不单联起手来完全抗衡了高丽国,近半年来还大有一副反攻的态势。
接到安平南道府司的急报,王建起初是心中一惊,暗忖,这南方已然棘手,北方再遭强敌,岂不是天要灭我的节奏
但冷静后又一想,心情随即轻松下来,甚至还有些兴奋。
向大辽称臣是称,向大周称臣也是称,既然大周军队能干败了大辽,那么自己为何要拧着筋跟大周过不去呢
认下了大周为主公国,那么,大周便不能坐视不管做为臣子国国君的请求。
助我高丽国一臂之力,灭了那百济新罗两个从未与大周有过交集的地方割据。
“传旨,命安平南道府司为寡人特使,迎接大周主帅前来开京。”
接到国君旨意,安平南道府司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启程前去龟城。
这一来一回的请示指示看似复杂,但毕竟底盘有限,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因而,那安平南道府司启程之时,距离龟城守备将吴驰迎接进城,也不过是两日之久。
龟城守备可谓是倾尽了全力,一心只想着把吴驰给伺候好。
只可惜地方太小,又偏于一隅,吃的喝的都不咋样,特意安排的歌舞伎更是一般。
但士兵们总算是过了两天的好日子。
行军时,只能吃些干粮,即便到了晚上安营扎寨后可以做顿热乎的晚餐,那也只能说是勉强裹腹,谈不上好吃与否。
但驻扎在龟城之外后,便陆陆续续接到了许多犒军物质,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各种食材。
那龟城守备心细,不单号召了龟城大户人家前去犒军,还特意安排了数十名大厨为大周军队做饭烧菜。
被奉做上上之宾的吴驰虽然没吃好喝好,更因为一个能看顺眼的歌舞伎都没有而没能睡好,但那龟城守备如此殷勤,吴驰自然也说不出二话来。
倒是爽了石守信。
这货本是青楼龟公出身,看惯了男欢女爱之事,虽然口口声声说他这辈子只要楠儿一个女人,可是,谁特么愿意相信呀
果然,在吴驰面前装了半柱香功夫的逼之后,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龟城守备的安排,左拥右抱,搂着两名歌舞伎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只安排了主帅的副手而怠慢了主帅,那可是不成
前一日晚上便未能伺候好吴大帅,而明日最迟至申时,安平南道府司便可赶到龟城,留个龟城守备巴结大周主帅的机会,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夜晚。
咋办哩
吴大帅显然是一个摆脱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着崇高的审美观
龟城守备一咬牙,叫来了自己的小妾。
此女子,可是龟城守备花了大价钱才搞到手的,论姿色,它若是在龟城称第二,那么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难能可贵的是,此女子的床笫功夫更是堪称一流。
手口乳足洞,总有一处可刺激起男人的g点。
前后上下立,总有一款可满足了男人的口味。
为了大好前程,龟城守备真的是豁出去了。
石守信的虚伪再次发生在吴驰身上,只不过,身为主帅,当然要比石守信坚持的时间要久一些。
整一柱香
然后,那吴驰便也就勉为其难了。
次日一早,龟城守备安排好了早餐,等着大周主付帅二人。
从辰时初等到了辰时末,又从辰时末等到了巳时初,直到临近了午时,才见到此二人似无精打采又似神采奕奕地过来。
“大帅,昨日休息的可好”
吴驰尚未搭话,那石守信却是连声答谢:“好,非常好,谢过兄弟了。”
吴驰虽未表态,但一脸惬意的表情告诉了龟城守备,他的头阵绝对是划算的。
都近了午时了,单吃早餐就有些不合时宜,于是,龟城守备又加了几个菜,早午两餐合并在了一块。
正吃着,门外卫兵前来禀报,说安平南道府司求见大周主帅。
“门外等着”
吴驰头也不抬,只顾吃喝。
石守信见龟城守备有些忐忑,呵呵一笑,劝导道:“安心吃你喝你的,有咱们驰哥给你撑腰,你怕他个鸟啊”
想想也是。
这大周主付帅都跟自己称兄道弟了,干嘛还要忌惮自己的上司呢
说不准,等过两日,这吴石二位大帅见到了国君,随便打声招呼,自己便可以爬到安平南道府司的头上去了呢
慢吞吞吃完了饭,借了龟城守备的公务府邸,吴驰端坐主位,召见了高丽国安平南道府司。
“禀大帅,我高丽国一直以来均视中原皇上为主公,只是近年受契丹干扰,切断了我高丽国与中原国的联系,还望大帅多多包涵并恕罪与我高丽。”
吴驰摆了摆手,道:“念你国能幡然醒悟,所犯之错,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