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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吴李会师

    马士英颤抖着嗓音道:“确实是臣擅作主张……可臣也是为王爷着想啊?试想,王爷已为建兴朝监国……若是永历帝禅位,我军就不必再与大西军火拼,那么王爷心中最大的心结就能解开……王爷明鉴!”

    被马士英这么一说,吴争还真觉得有些道理。

    攫欝攫。慢慢地,脸色缓和下来,“起来吧……那么大年纪了,别动不动就跪。”

    马士英一骨碌起身,讪笑道:“马某愿意跪……只向王爷跪,天天跪都乐意!”

    吴争嫌弃地斜了他一眼,“这马屁拍错了地方……君子论迹不论心,说得再好听,不如做得好看……今日你马士英敢背着孤擅作主张,明日就敢背着孤……!”

    &#21434&#21437&#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马士英一听,腿一软又跪下了,“王爷明鉴……马某就算再长十颗……不,百颗千颗胆子,那也不敢做有害王爷之事……此次确实是情急……王爷是不知道,那吴贼哪是那么好糊弄的?王爷虽然许我可以临机独断,应下吴贼所有条件……可吴贼是何等人,马某应得越爽快,他便越不信,可若是不应,他又会起疑马某人是不是别有心思……臣只能临机编了个谎言……。”

    “谎言……什么谎言?”

    马士英小心翼翼地看了吴争一眼,“臣对吴贼说……我王欲借他之手……杀……永历……哎呦……!”

    吴争大怒,这次一脚踹实了马士英,“狗X的马瑶草,你是嫌孤的名声不够恶!”

    马士英捂着被踹处,斜躺在地不敢起身,“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吴贼名声更恶,王爷不必担心他将此话传扬出去……就算传扬出去,也没人信哪!”

    有道理。

    这和贼指认别人是贼,同理!

    我呸,我可不是贼!

    吴争瞪着马士英,半晌,上前伸手搀扶,“马瑶草……你就是古时贾诩,是真恶、真狠啊!”

    不想马士英腆着脸道:“臣是贾诩……王爷绝不会是董卓,更非曹操。”

    吴争先是一愣,而后忍俊不禁。

    “伤到了吗?”

    “容臣摸摸……。”马士英起身,朝自己身子上下一阵摸,最后笑道,“无妨,没伤着……想来王爷还是留了情。”

    吴争不搭理这货,再次重看“血诏”。

    “眼下有个难题。”

    “请王爷明示!”

    吴争扬扬手中血诏,“这让孤如何向晋王开口,又如何解释?”

    马士英笑道:“王爷多虑了……需要解释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吴争怒火再起,“没完没了了?”

    马士英赶紧道:“晋王是个重义之人,但绝非是明室忠臣,虽说效力于永历,可毕竟是外族入侵后的权宜之计……。”

    “你是说……晋王不会反对永历禅让之举?”

    马士英摇摇头道:“臣可没这么说。”

    “那是何意?”

    “咳……臣的意思是,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晋王不反对,另一种,则是反对!”

    “废话!”

    “王爷勿急,容臣详说……晋王不反对,那就你好多好大家好,重建一朝,王爷登极,晋王自然权倾朝野……。”

    “说点有用的!”

    “是……可若是晋王反对,那就又有两种情况。”马士英眨眨眼睛,“一是晋王反对永历禅让,这说明晋王确实忠于永历,但这不难解,只要永历帝坚持,亦或者永历帝真……崩了,晋王就无从反对,毕竟,王爷手中有永历亲书血诏……虽然血不是皇帝的,可确实是永历帝亲笔……。”

    “啰嗦!”

    马士英赶紧道:“另一种……那就是晋王不反对永历禅让,只是反对王爷接受禅让,这事……就麻烦了!”

    “为何?”

    “这说明晋王亦有意问鼎大宝。”

    吴争沉默下来,李定国真有此意吗?

    马士英继续道,“但王爷也无须多虑……晋王若真有意问鼎,也非王爷对手,一是大西军不如我军,二是王爷手中有永历血诏,大义在王爷手中……再不济,王爷可另想他法,说服晋王臣服。”

    “何法?”

    马士英慢慢向后退了一步,这才说道:“好歹,晋王是王爷准岳丈……总得讲个情份吧?”

    说完,不等吴争反应,马士英飞快地向后转身,边跑边道:“王爷息怒……为数万将士性命计,为天下臣民福祉计……这代价,真心不多……臣心神已经疲惫,急须歇息……王爷恕罪……!”

    吴争脸色先愕后怒,慢慢地又缓和下来,最后叹息。

    这世道,太不堪了!

    难道真要孤舍皮囊换个虚名吗?

    ……。

    三日之后,吴争与李定国会师于信阳城下。

    到这时,无论吴三桂再怎么有恃无恐,除了改旗易帜亦或者投降,也就向西撤退一条路可做了。

    随着右营不断地向信阳城集结,对战双方反而皆按兵不动了。

    也对,战争往往发生于双方皆认为自己可以打赢,或者双方皆认为只要拼命就可以赢的情况下。

    巘戅顶点网XinDinGDiAnXs&#戅。打一场胜负已分的战争,聪明人都不会打,吴三桂,是聪明人。

    ……。

    “你来了?”

    见到吴争时,李定国随意地问出这一句,但眼神中的欣慰,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吴争上前想拥抱李定国。

    李定国先是一怔,然后笑骂道:“……没大没小的!”

    这下轮到吴争纠结了,我拿你当大哥,你却愣要做我岳丈!

    李定国指指信阳城东城,“打不打?”

    吴争摇摇头,“徒增伤亡……不打也罢!”

    “你是想……劝降?”

    吴争笑而不答。

    李定国皱眉道:“劝降如此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不值当,到时让他在朝堂之上现眼,李某羞于为伍!”

    吴争笑道:“人,我是不打算留了……可他的那支关宁铁骑,嘿嘿……我惦记不少时间了。”

    李定国一愣,遂道:“食言而肥,此法不可取……非君子所为,要么,攻,要么……劝降!”

    吴争无语,这还是那个追随张献忠造反的李定国吗,怎么看也象是个老学究啊!

    “晋王啊……与敌人讲什么道义,何况是吴三桂这样品性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