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时的脚力,他速度不慢了,保持在每小时五十公里的时速,这个速度他可以较长时间维持,而不像全力爆发那样,速度快则快矣,却坚持不了太久。
又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他顺利抵达了平度。
这座城市距离天灾地点极近,想当然还是遭遇到了破坏,不过依旧没人存在。
这就让陈时大为惊奇了。
连这座城市都撤离的话,岂不是说,大半个半岛的人员都撤离了这可不是一个很小的工程,涉及数千万人口,还要涉及这些人员怎么安置的问题,除了国内集中力量办大事,陈时还真想不出哪个国家短时间内能做到了。
说来巧合,陈时在这里发现了4s店,还找到了车钥匙,是一辆红色的卡罗拉,启动之后,就是没多少油量了。
还好,他转了几圈,4s店没人来阻止他,反而找到了用来试驾使用的油箱。
嗯,好几手提油箱,足够他开个几百公里了。
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确实怪怪的,反正有国家兜底,他也不算偷窃,又找了一家超市,拿了许多的食物和水放在车上,陈时便开着车上路了。
涉及数千万人的撤离行动,自然不可能任由私家车上路,那绝对会堵死高速,国家应该安排了众多的大巴车及高铁来集中转移人员,等转移走了,那高速是真的空荡荡。陈时以前有驾照,却没上过路几次,等他这次上路开车,是真的特别爽,修建的如此宽广的高速路,却仿佛是为他单独而修建的,怎能不爽
而且丝毫不会消耗他的体力怎么说开车也比甩双腿舒服多了,又不是最开始得到伽马战衣那时的兴奋,恨不得来个全球徒步旅行,骄傲宣称自己能够单独爬上珠穆朗玛峰。
唯一不爽的是,因为地震的影响,道路时不时会有中断的可能性,此时便只能返回,寻找国道绕路。
加上他不熟悉,只能跟着指示牌走,不免耽误了许久。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才看到了坊子。
过了坊子,又向着昌乐,还是一路无人,等黄昏来临,在快抵达青州时,陈时不得不放弃了车子的想法。
“都到了青州还没看到人”
陈时喝了口水,“不会把一个省的人都撤走了吧”
还真可能。
要知道面对的是那种敌人,撤离一个省的人,也不是不可想象,毕竟都动用了核武器,显而易见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那么便尽量把人往中西部撤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要撤离一个省的人,哪怕再危急,再强制措施,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怎么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做到如此干干净净撤离。
原本,撤离了也不怕,有电的话,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偏偏到处都停电了。
夜色降临,陈时停下了车子。
他没再继续前进了,开车尽管放松一点,道路的恶劣环境却无法放松,谁他妈见过一个人扛着车子过去的啊
一个小时内,他就真的这么做了十几次。
最后,陈时也有点想通了,这么做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太傻了。
加上断裂的道路也很难让夜晚行车,他把车子停歇下来,盘腿坐在了车顶。
孤零零一个人的他,回头看了下东南方向。
那儿是北城区。
也不知道现在海湾那边,红黑棱锥体抵达岸边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可能没有继续过来了。
白天的时候,他还能看到遥远天边那红黑棱锥体悬浮在上空,等夜色来临,就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就奇怪了,红黑棱锥体来势汹汹,一击覆灭,第二击破城造成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却忽然又不走了,到底是什么鬼
可惜,还是那句话,要是有电,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得知信息,偏偏没电了,人类现代技术制造的信息网络,立刻陷入了瘫痪和无用状态。
而现代社会中,人类传递信息的主要手段,早就从纸媒变成了网络,在陈时的记忆中,他生活的城市,都很难看到报亭什么的了。
主要的信息来源,还是手机和电脑。
“算了,也不休息了。”
陈时一口气把最后几瓶水喝完,又吃撑了肚子,甩开车子,继续沿着高速路前进。
高速路哪怕破损严重,那也是路标,反自走了国道,他迷路了好几次,乡镇道路那就更不用说了。
连夜赶路,他快抵达章丘时,终于发现了前方有光亮。
这真的太难得了。
以往之时,想要看不到亮光,那都很难,不用说城市,城郊和乡镇四处皆是,连夜的灯光都不会断绝。
他急忙加快脚步,等接近过去,转过一处山脚,才发现原来是路障和高速路旁,那连绵不绝的帐篷和众多的军车。
刺眼的灯光,让陈时切换出夜视模式。
“居然快到省城了才发现人。”
陈时一面为之前猜测吃惊时,也同时松了口气,没有隐藏身形,快步向前走去。
受之前地震的影响,此处也是遭遇灾难严重,来回奔波的身影众多,但站岗的士兵仍然一下子就发现了走来的陈时。
不发现也不行,陈时走来的方向,漆黑一片,忽然就在灯影下拉出一条身影,想不发现都难。
“站住”
站岗的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刻喝道。
语气中的敌意倒是没多少。
陈时若有所思,看来主要的敌人并不是人类,而真的是那种红黑棱锥体吗以为自己是还未撤离的居民。
他当然不会停下脚步,继续漫步走去,曝光在了灯光之下。
那站岗的几个士兵,从先前的大喝警惕,到逐渐张大了嘴巴,随之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欣喜。
“快,快去报告连长。”
有人反应过来,拿起对讲机,一边说着,一边向后跑去。
另外几人放下枪口,喜不自禁地跑向陈时,那模样简直几年没吃肉似的。
热情的程度,反而吓了陈时一跳。
“等等,你们。”
还好几人有分寸,没真的说扑上来给陈时一个拥抱,只是围着陈时,生怕他跑了一般。
“陈、陈先生。”
那看起来才二十岁的士兵,涨红着脸,都不知该如何称呼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