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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四更)

    第375章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冉府主房是一幢十三间的主屋。

    冉明三房正妻子,不好让他们偏房,因为偏房是安置侧屋的地方。冉明倒也省事,直接将主屋改成三套,每人四间房。刘嫝、谢道韫、条纹依次从西到东。

    新妇入新房,冉明则是在外面招待宾客。

    冉府必竟不够大,无法招待这么多客人,好在冉明早先把花院平了,弄成演武场。

    这样以来,演武场里搭建几十个帐篷,也可以招待宾客。

    今天冉明大婚,冉明的醇香白酒是敞开亮的供应。

    除了冉明新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冉明没有大醉,为了防止酒后误事,耽误今夜疯狂盛宴。

    冉明就让刘牢之、胡彬抱着两坛酒,酒是特殊弄的,只是用原来的水坛装了水。

    闻着有浓香的酒味,可是实际上,喝的还是水。

    葛洪不知道冉明的计划,只道:“吉时快到了准备婚礼吧”

    冉明点点头,这才差遣人去请两位新妇。

    葛洪穿上了大红的道袍,手持拂尘。冲众宾客道:“吉时已到,举行婚礼诸位宾客移驾喜棚”

    在西式婚礼中,新娘要穿白色的礼服,在罗马时代,白色象征着喜庆和圣洁。

    可是在中国,白色却是孝服,一般情况下,穿白色衣服,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在庄重场所,庄严时刻,白色绝对是禁忌。

    喜棚门口,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两旁则是三十六名年龄身高都差不多道童。

    由于这个季节没有鲜花,他们手里都捧着红色绸缎制成的彩球。

    冉明的婚礼上,自然是白色绝迹。

    连带着宾客,也都穿红着绿,一片五彩缤纷。冉明正准备在喜棚口带着两个新娘进入神圣的婚礼殿堂。

    就在这时,葛洪怒气冲冲的来到冉明面前,从袖口里露出一张红色的纸张,当头扔在冉明头上,怒道:“你干的好事”

    冉明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解的问道:“仙翁,何时动怒,今天是孤的大喜日子,仙翁可别气坏了身子”

    “托殿下的福,贫道还没有被你气死。”葛洪道:“都成家立业的人了,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冉明不明所以,只好打开葛洪扔在他头的红纸。打开一看冉明不说话了。当初冉明也为了图省事,直接把后世在教堂里证婚的神父台词,直接给剽窃了过来。

    “新郎,你是否愿意,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今生只爱她一个人吗”

    在基督教的教典中,是一夫一妻制,主张人们对爱情和婚姻和忠贞不渝。

    可是偏偏中国古代不是那么回事,而是一妻多妾制度。而且婚姻并不是以感情为基础,而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冉明写这话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先纳李氏为妾,然后又是王芷蕾,再是刘嫝,现在是谢道韫和条纹。

    冉明此时是五个妻妾。在婚礼上还要宣誓只爱对方一人的誓词,这个大嘴巴打得绝对够响。

    冉明这个时候才想起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后世西式婚礼在中国盛行起来,除了新中国的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以外,还有相当雄厚的基督教信仰基础。在这个时候如此做,肯定有点滑稽了。意识到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冉明红着脸道:“仙翁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拦”葛洪学着冉明的口气道。

    冉明这时急眼道:“仙翁,快想个对策,孤可不想成为建康乃至整个天下的笑柄。”

    葛洪看着冉明急得如同百爪挠心的样子。也收了调戏他的心思道:“何古一切依古礼进行”

    “这岂不是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冉明道。

    “不然如何”葛洪道:“殿下难道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料”

    和这个时代的婚礼一样,冉明先拜天地,再拜高堂,冉闵和董皇后不在建康,因为冉明是王爷,也没有人敢当他的高堂,冉明和谢道韫、条纹向邺城方向遥拜。

    最后才是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洞房冉明又为难了,双娶容易,可是洞房怎么办啊,难道是大被同眠要是有先有后,总会得罪另外一个,家事不宁,往后就有乐子了。

    冉明笑了笑,这不过是那些中的狗血桥段,中国传统女子如果叫床大声一点都会被称为淫荡,更何况是如此荒淫除非青楼女子可以变着花样胡天海地。

    好在,冉明还有要事要做,就没有急着进入洞房。

    冉明冲杜聪打着道:“动手的手势。”

    杜聪会意,向府中的粘杆处成员发出行动的信号。

    就在这个时候,从冉府开始燃起了焬竹,接着冉府不远处也同样燃起了爆竹。

    爆竹声声,很快在建康城中响起一片。

    和冉府的喜气洋洋相比,东阳郡尉萧诺可是满脸苦涩。萧诺是淮安人,原本就是晋朝御林军的普通侍卫,熬了十几年,他才外放成为东阳郡的郡军都伯,慢慢升为东阳郡尉。、

    虽然萧诺不算名门士卒,但是至少是良家子弟。

    萧诺受父辈影响,感触最深的还是忠君。

    他面前一包金子,约合一百金,相当于一百万钱,他作为郡尉,统领一千二百余东阳郡兵,可是俸禄有限,一月不过两万钱。

    按说两万钱也不算少,至少可以买二三十石粮食。一年下来,俸禄和其他津贴的收入折合成钱财,不过三十万钱。

    可是眼前的这些金子则是他三年的俸禄。

    如果说不动心,他绝对是骗人的假话。他为官清廉,也不愿意克扣士卒粮饷,又不会强取豪夺,一年到头,就那些死俸禄。

    加上他平时为人豪爽,喜欢结交朋友,救济困难下属,虽然有三十万钱的俸禄,可是却常常揭不开锅。

    说起来萧诺负担也小,他有一妻一妾,五个儿子两个女儿,七个孩子,还有负担几个家兵的吃住。

    说起来也够可悲的,他一个堂堂郡尉,从五品武官,却如此囊中羞涩。妻子和妾连续两年没有添过新衣裳,

    这包金子,萧诺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虽然急需要钱,他更知道这一百金不是那么好拿的。

    东阳内吏,就是因为没有收这么一笔钱,而在昨夜家中突然走水,结果家中老小连从仆役三十余口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反而被人打晕拉倒城隍庙中。

    萧诺不傻,他非常清楚,这只是一个警告。

    他不敢不收这笔贿赂,因为他非常明白,如果他把这一百金退回去,他家中说不定就不会是走水这么简单了,七个孩子一妻一妾,十几口人,恐怕也会惨遭毒手。

    他也想用这一百金救急,不仅可以给妻儿老小添些衣裳,也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几个儿子前些天吃属下打来的一只兔子时,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都让人心酸。

    可是想到父亲从小到大的教导,忠君的思想在他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他又有点动摇了。

    他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到底这笔钱是收,还是退。

    作为男人,如果不能养活妻儿老小,说出去都丢人,可是昧着良心收受贿赂,罔顾父亲教导,就是不孝,身为臣子、甘愿与奸倭同流合污,就是不忠。

    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死,更不让妻儿老小随自己无辜枉死。

    随即他将父亲的教诲抛到了脑后,与人方便,也是与自己方便,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将,只要自己不反大晋,就不算恩将仇报。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兵进来禀告道:“主上,外面有动静了”

    “他们可是要造反”萧诺急问道。

    “不是,不是”家丁兵连连摇头道:“城中不少百姓收拾行李,好像是准备搬家”

    听到这里,萧诺心里好受点。只要不反晋,做些贪赃枉法的事情,就随他们去了,自己郡将,并不是贼曹。

    萧诺疑惑的道:“搬家难道只是搬家”

    这年头,哪天没有背井离乡的人。现在士族都在挖空心思兼并土地,他们在灾荒之年,向百姓放贷,然后再逼债。把那些自耕农微不足道的田地,想尽办法,强取豪夺过来。只要借了阎王债,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还的。

    “不错,就是搬家,东城的几家铁匠铺、还有十几个木匠和石匠,就连冯记的几个裁缝、最有名的纺织大户也都整宾搬走了。几乎东阳城里,这有手艺的贱户,都搬走了”

    “什么”萧诺虽然不是士族,但多年官场经验也不是白给的,到底算是有识之士。他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第376章

    东阳有一两户匠人迁走,这属于正常现象,可是整个城里的匠人都整体搬家,这件事不用脑袋想,就是用膝盖想,里面也有问题。

    萧诺喜欢思考,更思考揣测上司的心思,不然他也不能从一个都伯升至郡尉,要知道都伯就相当于后世的连级军官,而郡尉则相当于师级。连级干部到师级干部这可算是一道门坎,不知道会阻挡多少人的仕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