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胧月的舞姿,与先前殿上的所有舞蹈都不同。
举手投足,皆是力量!
墨发瀑悬,剑出如龙!
一剑挥出,近在迟只的萨拉罗险险握紧拳头——
他差点以为苏胧月想借着舞剑的名义,杀了自己!
而高高在上的苏鸿,也觉得这场舞,跳得他心跳加快,将他的记忆拉回三年前的最后一夜。
那一晚,他借着让苏胧月替他验伤的机会,哭泣着缠抱着对方,不料……他真的玩过火了。
因为他蹭到最后,把苏胧月蹭硬了。
同样意识到大事不好的苏胧月,便是用如今的这个眼神狠狠瞪着自己。
苏鸿被瞪得不敢说话,可对方最后也没对苏鸿做什么,只是第二天一早便离了京。
这件事,成为了不足为第三个人道也的秘密。
苏鸿这边还在回忆,苏胧月的一场舞已经结束。
“好!”
萨拉罗当即起身鼓掌!
群臣无奈,硬着头皮一起站起来:“王爷好身手!”
苏胧月却轻轻笑了笑,只是那笑里,没有多少暖意。
苏鸿微微动了动,扬起脖子鼓了鼓掌:“摄政王跳得好,来人,赐酒!”
这又跳又赏的,群臣只觉得这场面太惊悚了。
只见侍女颤颤巍巍地端上一杯酒,苏胧月见状,眯眼看向苏鸿。
苏鸿淡淡笑道:“这是朕特意嘱咐苏大人为摄政王准备的酒,用名贵药材酿造,也算是侄儿对皇叔的一片心意。”
周围大臣这才舒了口气:皇上今晚一直不太对劲,现在终于讲了句人话。
苏胧月举起酒杯,只见杯中琥珀色的酒在烛光下盈盈亮泽。
他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不知,所用何种药材?”
苏鸿定定地看着他:“当归。”
苏胧月:“……”
大臣们:“……”
萨拉罗还不明所以:“当归是何?”
苏鸿不怕死似的解释道:“是我大宗朝的名贵药材,可活血润燥,适作温补之用,朕为摄政王整整准备了两大桶的当归酒,摄政王离宫之前可以遣人带上。”
苏胧月定定地听完,半晌,冷冷笑道:“臣,谢主隆恩。”
萨拉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这两人,同身旁的某位大臣感慨道:
“你们大宗朝的皇帝和摄政王,感情真的很好啊。”
某大臣:“……可,可不是么!”
这顿接风宴看似觥筹交错场面极佳,可只有少许一部分有心人才知道,这短短两个时辰,究竟漫过了多少波涛汹涌。
不怕死的苏鸿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苏胧月:
“摄政王莫要忘了朕那两桶当归酒。”
苏胧月站在殿前,大氅的毛领将他半张脸都遮掩下,只剩那双狭长精干的凤目,将苏鸿深深地打量完毕。
最终,他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苏鸿挑了挑眉,神清气爽地回养心殿睡觉了。
苏胧月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推门而入,却见到一个他一点都不想见到的人。
“胧月哥哥!”
宁鸾娇羞又喜悦地从书桌后站起来。
苏胧月退后几步,清声喝道:“陈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