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办公室内。
“局长,昨天戴笠带人拿走了我们的账本。”一名穿着国军军服的上校对着一名中年人开口。
“我知道了。”中年人点点头,很是淡定,毕竟,昨天他就知道这件事了,今天也没有见什么处理。
“没有关系吗?”
“关系当然有,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而已,不过,去通知其他几位,过来我这里聚一聚。”中年人笑了笑,“委座肯定会找我们谈话,恐怕有鸿门宴啊!”
……
“雨农,把这几个人都叫过来吧,至于我圈出来的这几个,就都革职查办吧。”
“是,校长。”
……
29日,关于卫必良等人的处理下来,一大波人革职查办,但是,最高的也就是上校军衔的,并没有将军衔的。
陈修看着电报,脸色难看,几个上校,就能做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的!背后没有几个将军,他们会敢这样做?
“阿呆,此事,委员长的意思,肯定是到此为止了。”唐凝站在陈修身边,皱着眉头。
陈修点点头,“嗯,传信给三叔,让他把信公之于众,顺便将委员长的处理,也公之于众吧。”
“好。”
……
1938年1月30日,也是中国农历的除夕,一则消息,刷遍了国统区。
“国民党出现数十人贪污渎职之情形!于下属名目索贿!”
“十数国军上校落马!”
“预估贪污已有数百万银元之巨!”
“贪官污吏,收刮民脂!”
“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区区几名上校,没有人站台,敢贪污百姓血汗?”
“哈哈,历朝历代以来,贪污索贿,屡见不鲜!如今,到了民国,居然还有这样的害群之马!居然明目张胆的索贿!哈哈哈!可笑之极!”
“几名上校罢了,就敢做这样的事情?委员长,这是顾及了几个人的面子没有处理吧!”
“也难怪这陈修不服了!”
……
“他要干什么?啊?要干什么!”蒋委员长指着桌上的报纸,“一个小小的上校,就敢这样无视党国的面子?他要做什么!混账东西!”
戴笠沉默,说句实话,这件事,如果是他,恐怕也会这么做,他也不会服委员长的处理,因为,真的都是小鱼小虾,稍微有分量一些的,一个都没有!
“校长,此事需要好好处理了,不然,我们实在是太过于被动。”戴笠开口,“如今全国抗日,共军那边也都在做努力,希望有更多的百姓认同他们,党国,实在容不下这样的污点。”
“那该如何?这几个人,一个个的位高权重,再说了,后勤部门本就有这样的现象,我还真能都枪毙了?都枪毙了,前线现在后勤就能瘫痪你信不信?”
“校长,但这样的人,在如今国难当头的时候,还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在是不能容于党国了。”戴笠开口,“否则,赋税都成了这群人的私产!党国还拿什么来抗日!”
委员长冷静下来,说句实话,他也不希望国民党内有这样的人出现,可这些人,也都算得上是他手中的得力干将,现在前线还在打仗,后勤还需要他们调度,贪污,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即便是他,也不是没有收过礼。“如今舆论如何?”
“沸腾!特别是一些学生,今天就在市政府前集中了!”
“混账!一群不知所谓的书生!”
“校长,该严肃处理,还是要严肃处理啊!”
委员长咬牙切齿,他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就这样过了才是,却没有想到,陈修居然将此事公诸于众!这样不听话的上校,也不是他想要的!“严肃处理!让他们自己推一个人出来!看谁来担下此责!”
“是!”
……
留坝县基地,陈修带着人,正在准备年夜饭。
“也不知道岳父他们,现在如何了。”陈修摇摇头,如今,哪怕是过年,可鬼子不会给战士们过年的时间。
“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就好。”唐凝接话。
“克己,放心吧,大哥也肯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狄封开口,自从将陈修的信件曝光,他就从西安回来了。
“嗯。”陈修点点头,看着眼前都带着笑脸的战士们,也笑了笑,“不说其他,今日过年,到时候给他们发一封电报吧。包饺子!”
“好!”
今日,留坝县基地可谓是热闹异常。
战士们也没有操练了,除去守卫的战士,其他人都开始跟着包饺子,同时,炊事兵们早就在准备年夜饭的菜色,饺子,不过是陈修将众人聚起来的一个手段罢了,也让战士们放松放松。
加上威尔几人,以及陈义夫之前招来的犹太人,还有留下来的工人们,基地确实也算热闹。
“东家,我们几人想了想,都在厂里过年,也没有什么事儿,想在初二就开始开工。前线呢,战事紧张,咱们后边儿多做一点,都是好的。”李大柱走到陈修身边,笑着开口,希望陈修能同意,“这几天我们可以不要工钱,毕竟东家又给吃又给住,我们一个月攒的钱,比以前一年攒的还要多!”
“对,东家,这几天我们不要工钱!”
几名工人赶紧开口,生怕陈修不同意。
陈修的眼眸弯了起来,为什么这群人,总是这么可爱?于是摇摇头,“当然不行!”
“东家,为什么啊?我们不要工钱,我们只是想给前线的战士们多出点力!真的!俺们不要钱!”李大柱着急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
“工钱不能不付啊!”陈修大笑,“你们加工可以,但是,加工时间,得按照三倍工资来算!”
“东家,这不行不行!”工人们脸色大变,没有一个是好看的,为何?他们得到的已经比他们预想的太多了,结果,就是加个班,和以前一样,陈修还要付他们三倍工资!他们自觉何德何能啊!
“东家,我们已经拿了很多了,您不能再给我们这么多工资。我们也知道您宽厚,可是您还年轻,基地里要花钱的地方有很多,您也该省着点儿。”李大柱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窘迫的道,陈修很年轻,比他们都年轻了许多,一直以来,陈修是高高在上的东家和军官,说这番话,也需要他很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