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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瓮中捉鳖

    六个少年人,成了全场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姬如渊冷眼看着五人。

    南宫玉道:“姬皇渊,当此国家兴亡之际,你私欲作祟,篡夺皇权,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和流血,引发朝堂动荡!你如此做,对得起姬家的列祖列宗吗?”

    姬如渊昂声道:“孤王做此事,完全是为了北玄国能更加的富强,不再遭受其他三国的威逼和欺凌。”

    骆红英道:“当今圣上,掌政五年,风调雨顺,民心渐顺,长此以往,民富国强,你何以行独夫之举。”

    姬如渊冷声道:“在你们眼里,姬皇渊是个好皇帝,可是你问问他们,问这些在边境上挣扎的人,他们可感到公平。他们为国流血,一身伤病,到头来只能得薄钱数贯,薄田数亩,连养老送终都难!”

    卫无音道:“连年战争,所耗颇大,民赋不可再增,只能如此安置武卒,这已是勉力而行,你却以此为借口,行阴谋之事。”

    姬皇渊大怒,身上龙袍怒卷,隐隐有出手击杀卫无音等人的意思。

    卫无音等人浑然不惧,视死如归。

    夏平安从边上走出来,看着姬无音等人,道:“你们,当真不怕死?”

    卫无音昂首道:“为民请命,百死不辞。”

    夏平安笑了起来。

    姬皇渊等人不解。

    陈道言看着陈邀风,道:“孙儿,你呢?”

    陈邀风有畏惧,依旧将腰挺的笔直。

    “爷爷,这次是你错了。”

    陈道言注视这陈邀风,陈邀风躬身道:“此次,孙儿不会听你的。”

    陈道言哈哈地笑了起来。

    “好,这一次,你让爷爷刮目相看了。”

    姬皇渊猛然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陈道言的身影向前一冲,到了姬如渊的身边。

    “逆贼,拿命来!”

    陈道言动,卫懿、南宫侠、夏侯震、骆子昂冲向了姬如渊。

    变故陡生,内城空地上好多人都愣住了。

    卫无音、南宫玉、骆红英、陈邀风、吕城不解地看向夏平安。

    夏平安远离姬如渊和陈道言、卫懿等人的战圈,立在台阶上,高声道:“此人,不是平王!”

    远处贾异稍微愣了愣,道:“兄弟们,莫要听他胡言,拿下皇宫,富贵可期!”

    夏平安朗声道:“贾异,你这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真正的平王恐怕被你们毒害,藏在平王府了吧。”

    贾异冷笑道:“平王就在眼前,府内侍卫均可作证。”

    夏平安道:“那你就等着这位假平王现身吧。”

    内城里,护卫、禁军开始迟疑,战斗一时进行不下去,只得分出个真假来。

    场中,姬如渊一人对战陈道言四人,竟不落下风。

    六人拳掌交接,身影蹿动。因为护城大阵的作用,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尤是如此,震得护城大阵摇晃,泛起星星点点的蓝光。

    他们越打波及范围越大,禁军和平王府的护卫都开始后退,整个内城就剩六人在打斗。

    卫无音等人很尴尬,刚才还一脸的正义凛然,视死如归,结果转眼就成了夏平安他们几人的舞台。这就像唱一首歌,前奏到唱好了,准备来一下高\\潮,结果被打断了。

    “你瞒的我等好辛苦?”

    夏平安道:“没办法,要不这样,这京城恐怕要流更多的血了。”

    卫无音道:“你是如何知道这平王是假的?”

    夏平安道:“此事说来话长,大概要追溯到年岁之前,甚至是十几年前,但是最简单的破绽就是他身上的气味。”

    “气味?”

    夏平安道:“自当今圣上继承皇位,平王便身居王府,侍弄花草,他身上有很多的花香味,但偏偏没有月幻花的味道。”

    “这有何奇怪?”

    夏平安道:“平王极喜欢月幻花,赏花都要开个宴会,怎么会没有月幻花的味道?再说了,月幻花在《龟谈录》记载的名为月姬,据说能修炼成花仙,但是在《云梦志》中记载的是一种毒药,配合白烟草,能让修行者三日之内不能使用内息。”

    卫无音一听,急声道:“不好,前年平王给皇上送的月幻花近日才开,众大臣也是赏花不久。”

    夏平安道:“皇田哪里我已让北鹤和小英去处理了。”

    骆红英冷声道:“原本这件事是不可发生的。”

    夏平安道:“这种事一定会发生的,从那个花匠进入平王府开始,这阴谋就在酝酿,只是今年刚刚好。”

    “为何刚刚好?”

    夏平安看了看陈邀风,道:“因为,吴夔去岁回京了。”

    “吴夔,与他有何关系?”

    夏平安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吕城道:“就凭身上的一个气味,就确定平王是假的,然后你就能说服这么多老爷子?”

    夏平安指着五个围着姬如渊打的老爷子,道:“你们觉得谁最难说服?”

    几人看看,一起看向南宫玉和骆红英。

    夏平安道:“那么谁容易被说服?”

    几人看向陈道言。

    夏平安道:“其实,陈候我根本没有说服,他在第一时间就投诚了,为何?”

    南宫玉道:“他早就知道了。”

    夏平安点头,道:“在监狱里,我就说了我的判断,陈候是不信的,可是等叛乱一起,他自然该知道如何做。”

    卫无音道:“你劝我爷爷的时候,用的是陈候的名义,那时候你刚刚出来,本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但偏偏知道了,所以,我爷爷动摇了,至少开始怀疑你是假投诚,或者是有隐情,为了卫府暂时的平安,答应了下来。”

    南宫玉道:“接下来,你找的我们南宫家。”

    夏平安道:“你爷爷性子耿直,火爆,确实不好说,但是我说了一件事,立刻让卫老爷子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什么判断?”

    夏平安道:“这个平王是假的。”

    南宫玉皱眉,惊声道:“开皇十四年。”

    夏平安道:“开皇十四年,夏侯家和卫家的先祖在北屏山上演了一处边将不合的戏,让西白国大将赢络误以为是战机,误入包围圈,大获全胜。”

    南宫玉苦笑,道:“怪我当时失去了理智。”

    陈道言笑道:“这么鬼精的算计,谁能猜得到。”

    南宫玉叹了一口气,道:“原以为爷爷是个莽夫,不想他比我更心细。”

    骆红英道:“作为姬家人,连开皇十四年这件事都没听懂,确实说不过去,但是五位侯爷,你说动了三位,我爷爷再不愿意,也会发现这件事有古怪,所以才会答应下来。”

    夏平安笑道:“你爷爷的投诚,是卫老爷子的功劳,他们那一代私交颇繁,点出来的那几件事未必没有深意。”

    骆红英笑道:“你才是真的厉害,一个监下囚,利用过去的旧事,说服五位侯爷,给对方摆了一个瓮中捉鳖的局。”

    夏平安看着稍远处的打斗,道:“这只鳖恐怕不好捉啊。”

    卫无音道:“只有这人不露出破绽,很难让平王府的护卫和禁军住手的。”

    夏平安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