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安还是像往常一样,起来的很早。
收拾完晚间,去外面吃了早食,倚着窗口看书。
布赢老样子,睡的像猪,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来。
杜月白、常梦玉、乔小小三人闲逛到了客栈。
三人带来的点心,裹了布赢的空腹。
“你是饿死鬼转世吗?”
乔小小看着布赢狼吞虎咽的吃相,鄙夷地说。
布赢边用热茶往下冲点心,边点头。
常梦玉笑道:“听说你在鸿运赌坊押几千两银子,会少这点吃的。”
布赢道:“勤俭节约是美德,知道吗?”
乔小小冷声道:“在乎吃喝这点钱吗?”
布赢道:“在乎。”
“出息。”
“这是勤俭持家。”
“吝啬。”
布赢摇头,道:“美德,你都不懂欣赏。”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似乎乔小小输给布赢之后,就处处找布赢的不是,大概想着再打一场。
杜月白道:“休息的如何?”
夏平安道:“好多了。”
乔小小道:“明日对战姬无疑小心些,不行的话就认输。”
夏平安眉头轻轻挑了一下。
“为何?”
乔小小道:“姬无疑对此次大比是势在必得的。”
夏平安道:“魏武极、流释奉也是这样想的。”
“我也这样想的。”
布赢插了一句,乔小小道:“那我们再比过。”
布赢摇头。
“不一样,姬无疑是当朝平王的私生子,这次大比关乎他和他母亲能不能回到平王府。”
夏平安想了想,这样的话,姬无疑确实不好应付。
常梦玉笑道:“以你之见,夏平安赢的机会有多大?”
乔小小看了看夏平安,道:“不确定。”
常梦玉看向夏平安,道:“你还藏多少底牌?”
夏平安摇头,道:“与赵又明一战,几乎全部暴露。”
乔小小道:“从开始到现在,姬无疑的实力根本没有完全展现。他第一次来校场,只露了一手,一枪就刺破了一个洗髓境巅峰修士的冰盾,根本没有使用法术,完全是技巧和力量。”
布赢喈喈地出声,一脸惋惜。
乔小小看着布赢:“有话快说。”
布赢道:“要是遇到我就好了。”
乔小小看了看布赢,没有说话,似乎承认了布赢说的一般。
杜月白和常梦玉惊讶地看向乔小小。
乔小小道:“他是个另类。”
布赢笑道:“难道你们觉得夏平安是正常人?”
乔小小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我不能确定他和姬无疑谁能赢的原因。”
夏平安替她们斟茶。
“若不是有五气境的仙人出面,我倒是想认输。”
布赢急忙道:“我可是押你赢的。”
乔小小冷声道:“交友不幸。”
布赢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你等着,两年之内,我一定把你打的心服口服。”
乔小小轻蔑道:“随时欢迎。”
布赢看着乔小小傲娇的表情,贱兮兮地笑道:“我好像赢你了。”
乔小小手指一并,一根寒冰只刺布赢。
布赢早跳开了。
五人又说了一阵,各自散去。
客栈老翁回来的时候,给夏平安了四张纸。
夏平安接住看了看,递给了老翁三锭银子。
“去府衙将税也一并交了。”
“多了。”
夏平安笑道:“不多,我人懒,京都人生地不熟,劳烦您了。”
“哪里,哪里,是小郎阔绰。”
老翁感谢地离开,夏平安将四张纸收好。
刀疤又来了。
“看来我来迟了。”
布赢笑道:“来迟了,茶冷点心无。”
刀疤无所谓地坐下。
夏平安起身,往楼上走。
“你很讨厌我?”
夏平安道:“有的话,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
刀疤的眉头终于皱了皱,脸上那到疤更加的恐怖。
“就算你进了教院,依旧什么都不能改变。”
夏平安站在楼梯处,远眺了一眼都城的繁华。
“我知道。”
慢慢走上二楼,进入了房间。
刀疤叹息着摇头:“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很难吧。”
布赢笑道:“恰好相反。”
“哈…看来我是例外了。”
布赢贱兮兮道:“你是外人。”
说着也上楼回屋。
刀疤坐在茶庐里,沉思。
……
都城,玉翠坊。
玉翠坊不是玉石作坊,而是一个茶楼。
玉翠坊的茶是京城最好的茶,也是最贵的茶。
今日,茶楼最高处的雅间里,坐着三个人。
一身黑衣的散千金,一身白衣的柳若白,还有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脸有些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根本看不见眼睛。
“难得你们南北二坊同时请我品茶。”
散千金轻笑:“东坊的我们请不动,也请不起,但是你寅虎卿我们得请。”
那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就是西坊的当家人寅虎卿。
寅虎卿哈哈笑了两声。
“这是你北坊给我面子,给我西坊面子。”
柳若白摇头。
“主要是我们有共同的话题。”
寅虎卿眯着眼笑:“是啊,那明显的一个人,怎么会没看到呢?”
散千金道:“那刀疤怎么会在那个人身后呢?”
寅虎卿脸上还挂着笑,只是没有先前那么开朗了。
柳若白道:“我差点以为那个人成了你们西坊的人。”
散千金笑道:“怎么可能呢?就算寅老板想要一笑泯恩仇,对方未必会答应啊。”
柳若白淡淡道:“也许可能呢?毕竟已经进了六强,一旦夺得魁首,那就有可能入五气境门下修行的,那时候…”
散千金摇头。
“我最近养了一条狗,那狗啊,看着很听话,我打它,骂他,他都很乖,于是我很放心地让他蹲在我房间门口,结果啊…昨天晚上,那畜生竟然趁我不被,想要咬死我。”
柳若白笑道:“区区一条狗而已,怎么能伤的着你。”
散千金笑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柳若白笑道:“散老板是聪明人,怎么连养虎为患的道理都不懂。”
“我以为是只犬嘛,那曾想…唉,不提了,喝茶,喝茶。”
寅虎卿听他们俩对话,眯着眼笑。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三人自玉翠坊下来,各自分开。
马车缓缓而行。
“刀疤呢?”
“疤爷外出了。”
“找他回来。”
马车边上的仆从急忙离开。
寅虎卿笑着摇头。
“不是所有的种子都能长成参天大树的,你说对吗?”
赶马车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老年人,头发都有些苍白。
“荒山野林的难说,在都城,人太多了。”
马车缓缓离开,一片乌云在蓝天上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