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综合学园的基础课程里,无论是哪个学院的学生都必须掌握四大能力体系的运作原理。其中,超能力是单纯消耗最小组成单位光子的新生科学力量;阴阳术和魔法类似,生物体吸收大气中漂浮的灵子或魔导粒子,再把它们分别转化为灵力和魔力。
四大能力中最为特殊的就是气宗,它以生物体内的气流运转作为动力,通过身体机能的完善能够表现出不同的形式。江湖中,有的人把气力附加在肢体上强化物理运动,久而久之便发展成为了武术;有的人把气力化作玄天之法,将它们具现化就是所谓仙术。
仙术传承至今有多少年历史,这个问题已经无从考证。目前星辰世界上唯一还在传授道法和仙术的门派就只有蜀门一家,它被世界政府认定为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过,蜀门弟子素来在深山中苦练修行,常年不问世事,这使得它的存在和价值鲜为人知。今日亲眼所见蜀门的仙术之绝,果真让人赞叹不已。
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的疲劳战终于接近尾声。彼得和冷明二人都强忍遍体鳞伤的身体,打算在下一招拼个你死我活。如果说先前大竹勇次郎先生的战斗是气宗速度的极致,那么冷明的仙术无疑是华丽的巅峰。招数的多变性丝毫不输给彼得的元素魔法,就算这轮比武我方溃败,我也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但是,彼得心里渴望胜利的执念越战越勇,只见他一边深呼吸,一边在魔杖上凝炼最后的魔力:“接下去的这一招是我目前掌握的最大魔法!”
“那我理应献上敬意,使出最强的剑气。”冷明重新使出御剑诀的仙术,踩在飞剑上,升到半空中,居高临下地说。
“火焰的精灵啊,雷电的精灵啊,大地的精灵啊,飓风的精灵啊,请聆听我的呼唤吧!”彼得闭上双眼,把身体的极限抛之脑后,使四种不同颜色的魔力融合在了一起。
另一方面,冷明食指和中指并拢,作出剑的姿势,在空中划出一轮太阳的形状:“纯阳剑气!”
顿时间,庞大的气变化成无数把穿云的利剑,它们在冷明的周围高速盘旋。球形的轨迹使得每一把剑刃上都均匀地附着了至阳至刚的内力。数以万计的剑随着冷明的指挥,全部排成一列朝彼得袭去。它们与空气造成剧烈的摩擦,甚至在剑的周身燃起熊熊的烈火。阳刚之气在火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猛烈,宛如一只下山的猛虎。
“——合体魔法·Fantasy Wave(幻想波)!”
四种魔力在彼得的控制下变成四条丝带状的魔力浓缩物,彼此交织缠绕在一起,构成四色扭转的冲击波。彼得又把法杖上残存的魔力注入这道波中,使其变成收放自如的魔力炮弹。它模仿剑气的形状和性质,在一瞬间变幻成一模一样的克隆体,仿佛拥有生命似地向冷明飞去。
两股几乎相同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很快彼此抵消,同时消失在广大浩瀚的量子海洋。
“由于双方均失去战斗能力,所以这场比武平局。”米斯兰校长宣布说。
卡特琳娜捡起地上遗落的法杖,把它交还给彼得说:“你已经表现得很出色了,接下去就交给我们吧!”
“身为长者,我可不能输给年轻人。”李臻凡院长拦下卡特琳娜,挺身说,“我勉强也算个江湖人士,江湖上的恩怨就由我亲自解决吧。”
“您老可别因为陈年往事故意投降啊!”玛莉莲半开玩笑地说。
李臻凡院长的笑容慢了一拍,回应说:“千万不要小瞧老年人的斗志。”
“那祝你好运咯,曾经的武当七俠先生。”玛莉莲说完便离开了,她的超能力能够洞悉他人的内心,想必是知道了什么隐情。
这一轮的对手是八大门派中的峨嵋派,门下弟子皆为女性,掌门的是一位手拿拂尘的道姑。星辰世界的历史和原本世界的历史有些出入,相传峨嵋派创立于八百多年前,当时男性弟子的地位偏低,门派中多为女性弟子。后来男性弟子的地位得到提高,掌门一位也可以由男子担任。然而,在一百多年前的世界大战期间,男性以各种名义欺压、凌辱女性,自那以后峨眉派便恢复了最古老的传统,只传女不传男。
“十年不见,想不到你这只老东西还没死啊?”道姑一甩手中的拂尘说。
“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白云师太。”李臻凡院长说,“峨眉山那么好的风光,跑来我们学园都市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怀念故人了。”道姑又甩了几下拂尘,只见手柄前端的兽毛变得坚硬无比,整体看来宛如一把宝剑。
李臻凡院长站在原地,闭目养神,嘴里喃喃自语:“自然而然,无为而为。”
“你还是只会那套养身的气功吗?”白云师太将拂尘比划为宝剑,在空无一人的区域内舞了几下,强大的气场震慑四周,叫人不敢靠近。
相比之下,李臻凡只是在运气吐纳,没有一点儿的压迫感。等师太舞剑结束,院长先生才缓缓睁开眼睛,悠然自得地说:“我这招气功不但可以运动养生,更能延年益寿。哪像你,用气力硬是把柔软的拂尘变作钢坚的宝剑,强行改变了物体本身的性质。”
白云师太恼羞成怒,反驳说:“本派从‘小东邪’郭襄创立以来,一直受峨眉九阳功启发,以外柔内刚、刚柔兼备之法习得阴阳剑法。老尼这把白云剑正是继承了祖上的衣钵。”
“拂尘是拂尘,宝剑是宝剑。”李臻凡放松地说,“唯有顺其自然,才是武学的真谛。”
“枉我峨眉与你武当有过一段渊源,今日就休怪我白云翻脸不认人了!”说完,道姑擎着拂尘宝剑杀了过去。
“我早已不是武当的弟子。”李臻凡院长仅用最简单的动作就避开了白云师太一连串的剑法,“念在故人的情面上,我劝你早些放弃吧。”
白云师太不予理会,向后退开半步,接着以玄妙繁复的步伐和难以测忖的剑法还击道:“尝尝我峨眉的镇山剑法——阴阳剑法!”
峨眉九阳功源自九阳真经,有着刚强不息、阴阳互济的特质。这门阳刚之气的内功加以女子阴柔的体质,能够更好地达到刚柔并重的最高境界。这招阴阳剑法正是参照刚与柔两大关键因素而习得的高强武功,全套剑法共一百零八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乃峨眉剑法中最玄妙深奥的法门。
“若是本身内功造诣深厚,这招剑法会更上一层威力。只可惜,你似乎只掌握了三成不到的功力。”李臻凡轻而易举躲开了号称是峨眉镇山的剑法,“白云师太,你心中的杂念太多了。”
道姑大吃一惊:“我峨眉掌门怎么会败在一个气功师的手上?”
“唉,峨眉重女轻男,终于还是没落了……”
李臻凡气吞山河,把气力集中在右臂。周身筋脉顺流而行,内力多汇于右侧肌肉。眨眼之间,其右手肘部至腕部迅速膨胀,气势逼人。仅仅一击,便取得了这轮比武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