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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条件

    倒霉的一天从阴沉的天气开始。刚睁开眼就望见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仿佛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这是我来到星辰世界的第二个休息日,可各种麻烦事却像影像一样在我脑中循环播放。本应该睡到下午的,但房门的铃声不断被按响。

    “叮咚——叮咚——”

    顶着繁重的大脑,一开门就撞见了“麻烦搜集者”,我就知道这闲适的睡眠时光是不可能再继续了。环顾四周,这两天都没见诸葛佚,房间里乱得一团无人整理。再看看自己身上,外出和睡觉都是一件衣服,来异世界这几天也没有好好洗个澡。我迷迷糊糊地嗅嗅腋下,似乎不是很臭,就不去在意这些琐碎的小事了。

    被零姬拖走感觉是梦里发生的事,我的上下眼皮犹如装了两截磁铁,几乎一直是闭合上的,用撬棍都分不开来。突然,一阵雷声滚滚而过,我才猛地睁开双眼。听零姬叙述完事情的全部经过后,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詹姆斯博士的住处。从博士口中了解到克拉克·达尔文正在进行的“人造人计划”,我们就兵分两路展开调查了。

    “上述就是我们行动的全部经过了。”

    “是,零姬大人,我会负责把这个消息尽快传达给风纪委的所有科长。”LINK用他的超能力与我们对话,“至于黑麻先生,您说的大部分废话已经被系统直接过滤,下次请说重点。”

    “喂,谁说的是废话啊……”话未说完,对方主动切断了通讯,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进入达尔文研究所,尽可能不要说话,一切行动听我指挥。”零姬交代说,“如果发现情况不对,我们就撤退等待玛伦的申请文件。”

    我装作一副乖巧懂事地样子,跟在零姬大姐姐的后面,顺利进入了研究所。真不愧是风纪委精英科的副科长,门口的两个守卫以及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一路绿灯。最奇怪的是,研究所所长克拉克竟然笑眯眯地跑来迎接。这和上次来研究所的情形相比,相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大名鼎鼎的零姬·Z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克拉克弯腰拱手,恭敬的态度简直以假乱真。

    “都市里出现异兽的消息,想必博士听说了吧?”零姬试探地问,“风纪委把怪物的资料送去第二研究所,但那边的基因研究设备不足得不出完整的分析结果,我就立刻想到了整个大陆基因工程研究最先进的达尔文研究所了。”

    “真是倍感荣幸啊!不过很可惜,这里的设备正在维护和迁移。”克拉克·达尔文回答,“最近有很多研究者问我们借专业设备,劝您还是下周再来试试吧。”

    很明显对方想请我们离开,零姬见势又说:“博士记得十年前怪物袭击的案件吗?”

    “您是指那场基因变异技术导致的灾难吗?”克拉克气定神闲地说,“幸好政府及时把研究资料销毁,控制住了那场悲剧的蔓延。”

    “博士不觉得这次街道上出现的异兽,和十年前的案子有点像吗?”

    克拉克摇头否认说:“那是不可能的,基因项目早在十年前就被永久冻结了。街道上出现的应该是别的什么稀有物种。”

    “我听说贵所也在研究基因工程?”零姬直截了当地问。

    克拉克再次否认说:“不,您误会了。达尔文研究所进行的项目是利用古代物种化石中的DNA来复活这些生物,与基因变异结合等禁忌是截然不同的。”

    “我是不太懂你们这些科学家的思维模式。”零姬情绪激动地说,“如果你们的研究有一丝触犯法律,风纪委必定会立即查封这里!”

    “您这句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从克拉克悠然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有足够的把握和自信,“您大可随意查看研究所内的各各角落,稍有不妥您可以把我就地正法。”

    再这样拖下去也是毫无意义,零姬很清楚时间的重要性,她沉默地离开了研究所。克拉克一定是制订了周密的计划,单凭我们几人很难揪出他的把柄,就算下达了正式的文件,也不一定能查出真相。除非有办法让他自己说出口……等等,自己说出口?这么多超能力者,总归会有读心术能力的人吧?

    这时,玛伦如游戏画面中生成一个角色,无数粒子聚合在一起组成了她的身体,她两手空空估计申请没有通过。

    如我所料,她叹气说:“唉——无论是人造人计划,还是申请调查达尔文研究所的正式文件都没有申请通过。有关部门给出的回复是需要充足的证据。”

    “这不就是要去收集证据吗?就不能先调查后提交证据吗?”

    “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玛伦的话让我感到奇怪:“条件?什么条件?”

    “帮助迪乌斯·雅威综合学园的一个学生完成她的任务。”

    “谁?”我屏住呼吸,确保自己不会听错半个字。

    “海德拉。”

    我很清晰地听到了那个名字,那个深深烙印在我脑海的名字,那个曾经夺走我生命的凶手的名字。作为邪教七芒星的一员,海德拉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掩盖自己的身份潜入这所学院,真相恐怕只能当面问她了。

    借助玛伦的超能力,我们几人移动了数次,最后回到了学校。此时的天已昏暗,校门口两排光感路灯发着耀眼的白光,把街上照亮得如同白昼。跨过长廊,直奔餐厅。空旷的学生食堂里,只有一位少女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阴影中。她黄色的双眸散发荧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好像夜晚的猫科动物。

    “你们来了?”少女起身,无数毒蛇一样的秀发疯狂地缠绕在一起显得犹为恐怖,她用自居高位的口吻说,“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

    零姬抢我一步说话:“海德拉,既然你料到我们会来,也应该能猜到我们来的目的。”

    “我哪能读懂零姬大人的心思呢?”海德拉用嘲讽的语气说,“如果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快点站住!”玛伦用能力瞬移到海德拉面前,说,“你邪教徒的嫌疑在风纪委看来,还未彻底排除!”

    “邪教徒?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海德拉摇摇头说,“政府以及学校的老师都已经声明过,我和七芒星的那个海德拉不是同一个人,请不要搞错了好嘛!”

    “你……”

    见玛伦哑口无言,我只能把此行的原委全部告诉了海德拉。她听后十分满意,笑着表示接受了。尽管如此,到底需要帮助她完成什么任务,还是一个谜题。这里只能暂且相信她不会做出危险的举动。

    “请问,海德拉……”我迟疑了一会儿,“海德拉美少女,我们要帮你完成什么任务呢?能不能小小地透露一丢丢呀?”

    “嘻嘻!”她带着笑脸迎面走来,完全不能猜透她的想法,“偷偷告诉你们噢,其实我就是七芒星中掌管嫉妒一职的大祭司,海德拉。”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毫无保留地自报家门,这让我们三人一下子都陷入了蒙蔽状态。

    她又用活泼的语气继续说:“其实人家本来是要被世界政府通缉的要犯,但是在前不久呢,和政府签订了一个协议,让我在这所学院里隐藏身份。条件呢,就是不再干涉七芒星相关的事物,洗心革面做一个好学生。除此之外,还要求我查清并彻底解决克隆的事件。就是这样,我说完了,喵。”

    “你刚刚说‘克隆’?是爱丽丝克隆事件吗?”零姬问。

    “对头,照这个速度计算,现在应该是编号3321号实验体了吧。”听海德拉的话,她好像掌握了很多线索。

    “这个克隆实验到底是谁计划的?”

    “不知道。”零姬的提问迅速被海德拉的回答中断。

    “一共有多少爱丽丝的克隆体?”

    “不知道!”海德拉给出同样的回答。

    “那你刚才计算的数据又是根据什么的得到的呢?”

    零姬的提问已经变得越来越肤浅,得到的却还是一样的回答:“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道什么?或者说你能告诉我们什么?”一旁的玛伦也听得不耐烦了,怒吼说。

    “服从条件,帮助我完成任务,这样对你们,对我们都好。”

    海德拉话中有话,我却找不出明显的漏洞,只能暂时选择与她结成盟友。毕竟,只要拥有共同的目的,敌人也能成为一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