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有些不悦,“怎么表示?本官的县衙就几十个衙役,可现在几百锦衣卫直接进驻县衙,还有五百禁军骑兵跟随,本官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你们要想死,自己去,别把本官拉下水!”
旁边几个盐池管事有些不忿,“王县令,你当初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出了事,怎么就想撇清?你以为你还能撇清吗?要是王显仁真的招了,我们跑不掉,你也别想跑!”
王县令手上青筋鼓起,脸色有些难看,“你们这是在威胁本官?”
李德春摇了摇头,笑着道,“王县令,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要出了事,谁也跑不掉。反正李某人无所谓,最不济舍些钱财,找长安李府尹,想来念及同族之情,保住一家老还是有可能。
王县令你和其他人可就不行了。”
当然李德春也就这么说说,李英旭虽说也是赵郡李氏的人,但却是江夏房的人,而他追溯上去则是西祖房的,这都多少年了,血缘关系都没有。
不过其他人却没人敢赌,毕竟李德春还算是有门路,或许舍了大部分家财,能幸免于难呢?
王县令脸色发黑,他当然不敢去赌,除非他后面的人可以大力帮他,否则,他也逃不掉。而且他40多岁才当上一个县令,可见其的后台也不硬。
“你们想怎么做?本官最多派人送一封奏折去长安,能否阻止锦衣卫和张榷盐使,本官也不敢保证。”
“这还不够!弹劾一事,我们也能想办法,但这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你的意思是?”
“第一,想办法做掉王显仁,这样就死无对证;第二。。。。”
“不行,做掉王显仁太冒险,县衙遍布锦衣卫,根本无法靠近大牢。”王县令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这无疑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那这样,你可以不管,我们想办法买通狱卒去,这你能搭个线吧!”李德春换了个说法。
“这。。。。。”王县令本想拒绝,但看到眼前这几人那难看的脸色,只能点头答应,“还有什么,直接说。”
“很简单,这第二嘛,想办法让他们几个出城,这王县令应该有办法吧。”
“这个你们的得找驻军,城门不归本官管。”
“我们知道,只需要你过两天宴请杨镇将就行,其他的我们解决。”
“好,没问题。”
不过王县令心里也有些担心,按照这些人的意思,岂不是在军中也有关系?
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这些人想干什么?
。。。。。。
初一和十五的大朝,在每个月也算得上是比较热闹的朝会了,由于李晔移居大明宫,太极宫也就有些荒废,也就每月两次的大朝,才能让太极殿多些生气。
不过今天的大朝,气氛有些怪异,在李晔还未到的时候,不少官员就在外面开始议论纷纷。
等依次进了太极殿,这些人便不约而同的的站了出来。
“陛下,锦衣卫在解县擅闯民宅,当众杀人。。。。。”
“陛下,河中盐池榷盐使张承业私自囚禁一众盐场管事,导致河中盐池的生产受到极大的影响,众多盐户人心惶惶。。。。。”
“陛下,臣弹劾锦衣卫指挥使李振,不遵圣命,擅自干涉地方政务,纵容麾下锦衣卫作恶,臣奏请陛下召回李振。。。。。”
。。。。。。
本来以为今天大朝应该没什么事才对的百官,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奏折,直指锦衣卫指挥使李振和河中盐池榷盐使张承业,这让其他人也都看傻了?
这什么情况?
几个侍御史今天这是抽风了?
不过看到作为御史台的主官御史大夫徐彦若在那一脸错愕,其他人心里不禁怀疑,这什么意思?几个侍御史的弹劾,难道作为御史大夫的他居然不知道?
这就有意思了!
御史大夫也就是御史台的主官,原本是从三品,但李晔登基后,替为正三品,与六部尚书同级。
御史台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纪监委,照理说权力及大,李晔应该让御史大夫入阁才是,但李晔一直没有这么做。
御史台下设台院、殿院和察院,台院下设六个侍御史,负责掌纠察百僚、弹劾不法,权力及大;殿院,主要是掌殿廷供奉之仪式,纠察朝会典礼失仪和随驾检举非违等事;察院掌监察地方官吏,地方的观察使就归察院管理。
所以在权力上,台院最大。
李晔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徐彦若,脸色有些怪异。二徐彦若则是连忙站了出来,“陛。。陛下。。。臣。。。”
“说不出就别说,你下面的人可是说了不少!”
李晔这话一出,殿中的百官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最明显的就是陛下这态度不对啊!
“陛下,臣以为既然御史台罗列出李指挥使诸多罪状,想来也不是无中生有。”
就在刘崇望觉得今天的朝堂气氛有些怪异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是自己的三弟水部郎中刘崇鲁(水部为工部内设机构,水部郎中为从五品上的官职)。
看到是对方居然看不懂形势跳了出来,刘崇望都有一巴掌拍死对方的想法。
这些三四品的朝廷大员都没有发话,你一个的水部郎中出来掺和什么?
“臣附议!”
很快吏部郎中崔昭纬、吏部侍郎张浚等一众官员相继站了出来。
前前后后站出来十几人,但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三品及以上的大员并没有站出来,不过看到自己的部下却是这么积极,一个个脸上都很难看。
李晔没想到这李振倒是得罪了不少人,弄得这么多人出来附和应该严查此事。
李晔淡淡道,“没想到众卿倒是挺齐心,朕这里也有几封奏报,分别来自你们要弹劾的李爱卿、张爱卿。徐爱卿,你是御史大夫,你来给众卿念念。”
看到陛下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张浚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低声对身后的崔昭纬问道,“河中的事,你知道多少?”
“张侍郎,这个下官也不太清楚。”见张浚着急的样子,崔昭纬心里也有些心虚,不会被坑了吧。
就刚才站出来这些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那边徐彦若已经开始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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