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彩蝶双目圆睁,看着那个背影消失。
她已经感觉到渐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体的热量正在消散,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慢慢从怀里掏出东西,平时简单的动作,在此刻却是如此的艰难,连抬手都变得困难,怀中的东西也似乎变得重若千斤。
“蓝彩蝶你还不能死,你还有使命库娃不能死她是希望希望。”
巍颤颤的手,一点一点掏出了哨子,绷带,匕首在重伤的情况下,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剧痛让她的身躯颤栗。
但一个人的意志,却可以燃烧潜藏在身体的潜能,迸发出无法想象的力量。
她做到了,将最重要的几样东西掏了出来。
对于苗族姑娘来说,大山就是她们的一切,就是自然的馈赠,让她们在三不管地带赖以生存的基石。
大山解决了她们的食物,也可以解决他们的伤病。
大山的一切,都可以入药。
嘴里咬着绷带一头,缠绕着被刺穿的手背,一层一层的缠绕上去,鲜血不断渗透而出,将绷带染红。
艰难做完这一切,只是另一个更艰难的开始,双腿在地上蹬着,一个弯曲一蹬,一点一点的挪移,身后的地上形成一道血路。
她爬了过去,寻找长在地面上一种草叶,七八米的距离,竟然如此的遥远,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爬到了一株药草的跟前,张口就咬向了叶子,嚼碎了叶子,吐了出来。
一手抓着利刃,一手抓着嚼碎的叶子,在拔出利刃的瞬间,一道血箭飙射而出,痛得她浑身战栗,但也在这个瞬间,将嚼碎的叶子,塞入了伤口。
林子中响起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不久,哨子声响起。
呜呜
原本这个哨子声就偏低沉,此刻濒临死亡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吹响哨子,哨子声如泣如诉,在丛林里面传播。
沙沙。
如同风吹落叶的声响,越来越响。
两条巨大的黄金巨蟒出现,吐着蛇信子,爬行到了蓝彩蝶的跟前,旋即匍匐在她的身边。
“去去找女王”说完,蓝彩蝶晕死了过去。
从她计事开始,她的驯兽师傅就知道她,因为她是库娃家族的守护神,跟库娃一起长大。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守护神,她也不喜欢成为所谓的守护神。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也想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背负着一生下来就要肩负的枷锁和宿命。
但是库娃让她改变了这个看法,自愿当起了这个守护神。
就像今天,哪怕是死,也要拖住那个人,让库娃逃走。
这不是什么愚忠,是责任,是信念,是大山最后的希望。
谁都知道,三不管是什么地方。
蓝彩蝶也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出生,就活在这片罪恶之地。
这个世界多少人,因为这里的种植的东西,变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
这是毁灭人类的东西,这种罪恶的作物,应该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但是,她们生活在这里,她们需要生存
千百年来,祖祖辈辈都是靠种植这些东西生存。
为了自己的生存,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行罪恶之事
她很矛盾,也很痛苦,总觉得自己就是罪恶的一员。
但是这个女王,改变了这一切,让罪恶之地,出现了光明。
库娃带着这里的人,不再种植毒品,他们靠着茶叶,生丝,以及药材,能继续的繁衍生息下去,能一代代的延续。
这种生存方式的改变,吸引了很多人加入,毕竟,人不是生来就是喜欢黑暗,有些人为了生存,有光明可以仰望,谁愿意处在黑暗之中,就是蚂蚁,都向往光明。
库娃在国外学习了很久,她学的植物学,改良这里的土样,让这里能种植果腹的食物,利用大山得天独厚的资源,种植光明的作物。
库娃是罪恶之地的希望,也是光明的传播者,她一旦成功,罪恶之地将会消失
“库娃,不应该死,也不能死”晕过去的蓝彩蝶不断自语。
库娃在丛林之中奔跑,她根本就想不到鲍金王那么疯狂,他还是自己的堂叔。
但是库娃明白,鲍金王为什么痛恨自己。
那是因为,对方看中自己这颗摇钱树,利用专业知识,种植更多的毒物。
还有自己破坏了这里千百年来的生存方式,让这里越来越多的劳动力跟随着自己。
她要终结罪恶之地,也破坏了那些人暴利的链条。
她是每一个毒枭分子都想要干掉的人。
但是库娃不会因此改变,她看多太多人因为毒品而死,她只是想做自己心里要做的事情。
蓝彩蝶
想到这个女子,她明明不喜欢驯兽术,她也喜欢外面去上学,但为了保护自己,她答应自己父亲留下来了她已经死了吗
库娃很少恨一个人,包括她父亲死去,也是权力战斗,他不听自己的话。
他的叔叔在亚马逊热带雨林被狙击干掉,她也没有恨那
个特骑着美洲豹的特种兵。
现在,她无比痛恨那个武士。
库娃在奔跑着,鲜血不断从肩膀涌出,但伤口上的痛,比不上心痛。
那个女孩本来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却因为自己要改变罪恶之地,留在了这里,当大山的守护神。却因为让自己能活下去,甘愿以死来拖住敌人
“彩蝶,我发誓,我一定要做到,结束这里千百年来的罪恶”
“我要活下去,为了彩蝶,为了这里所有的人”
库娃在丛林中长大,无比熟悉这一带的丛林,只要穿越这片丛林,那就是湄公河。
只有到了湄公河,她才有逃生的可能。
现在她已经无比的接近湄公河,再有二十多米,那就是希望所在。
突然。
她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支队伍,穿着黑色的作战服,但是从他们的衣服上,看不出半点战斗的痕迹,对方跟她同样的方向。
库娃闪身躲在了树干之后,但是她在闪身躲入树干的瞬间,看到了那支队伍的带头人,似乎看了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