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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进驻防区

    次日,李略率部整理好武备粮秣后,一名节度使府的传令兵带了一个口令:命李略参加军议。

    等李略到节度使府参议厅时,只瞧见几位主要人员已在--主将王忠嗣、二名副将天策军李承恩、杨宁,加陇右军哥舒翰、河西军李光弼。

    王忠嗣坐在上位,昨日在节度客厅李略没有仔细看看这位四镇节度使,李略微微侧目--瞧见四十来岁的王忠嗣,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一米九的高个站在战略图面前挥斥方遒,一副胸怀扫除四海之心。这么一个正值壮年又富有进取心的边关宿将做主将,经验肯定很丰富见多识广,给人一种此战必胜的感觉。

    王忠嗣倒没什么架子,微笑地先开口说:“吐蕃已经知道我朝要动武了,年初就派了兵马到吐谷浑部署兵力……咱们从四镇节度的援军走得快、来得早,但送粮的民夫和军粮都还不够,恐怕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动手。如何进攻?诸位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杨宁饶有兴致地转头看李略。李略忙道:“杨将军久经战阵,定有经验。”

    杨宁看了看李承恩,又面向王忠嗣道:“我倒听说李游击来时就广排斥候巡视各地,上表献图,我等何不先听听李游击的高见?”

    王忠嗣点头道:“杨将军所言极是。”

    李略感觉有点尴尬,但是还是客气地向诸将先目视致意,然后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便提些想法进言,供王公参详。”

    既然杨宁都提到那图纸了,李略便不藏着掖着,干脆放在桌子上展开来,说道:“咱们打吐谷浑,我认为只要打下墨离就能解决问题,青海、蒙谷、海晏一线只需出一部偏师佯攻牵制……只要控制南面的廓州前沿诸军堡,则可阻断吐蕃向赤岭一线的军堡增援的道路,使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迟早必降。”

    李略顿了顿,见大伙儿都没有反对,便继续说道:“攻击积石、宁边、宛秀、百谷诸城是为扫其墨离城藩篱,沿和水行军最妥,重在速战速决,一路西进。如果被阻挡拖延,道路不便地方又小,屯军和运粮都极为不便。”

    王忠嗣点头道:“正合我意。”

    李略忙道:“王公未雨绸缪,叫末将等叹服……末将还有些考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忠嗣道:“但说无妨。”

    李略自知,自己虽然是禁军将领,但在这里最年轻、资历最浅,所以言语之间有意识地保持谦逊的态度,可同时他也想有所作为、让战事顺利,当下便掏出了几张纸来双手奉上:“这是末将近日琢磨的作战计划,请王公过目。”

    王忠嗣接过来一看眉头微皱,因为字虽然写的是工整,却写得很难看,还有很多断句符,生怕别人不会识字断句似的。

    李略继续说道:“吐蕃第一层防御枢纽在大莫门城,前面有八个军寨。八个军寨堵在和水道上,左右没路,只能一个个端掉再说,然后兵力直指大莫门城……末将以为,越等待,敌军准备也越充分;现在咱们准备不周全,吐蕃同样仓促。不如速战速决,先推掉前面的军寨,试试大莫门城再说;若能趁早打下,则很可能夺取敌军前期囤积的粮草,以战养战,比从兰州运粮来得划算。”

    王忠嗣看了一眼李承恩,说道:“李游击的法子是有点急了,还很冒险,急功急利兵家大忌。”

    李略一时间有点忘乎所以,立刻回答道:“大莫门城前面有八个军寨,补给必定依靠就近的大莫门城,城中定有余粮。只要一鼓作气夺其粮草,粮食便能维持我军继续推进,可以迂回拿下宛秀、百谷同驻防廓州的天策军两面夹击。”

    忽然王忠嗣摆了摆手:“军令!”

    诸将立马摆出一副庄严的军姿。

    “命兵马使李略率部驻防白水军,保障其大军粮道通畅。如有作战,节度使府再令。”王忠嗣看了看李略。

    李略毕竟年轻气盛,没注意就把先前的谦逊抛诸脑后,逐渐锋芒毕露,结果被王忠嗣这一声军令如当头一棒,他急道:“王公是我孟浪了。可是我部兵员、粮草?”

    “先给你十日粮草外加三日的行军辎重。兵员驻地自行解决,以保障大军粮道为主。”李承恩旋即递给李略一卷布帛。

    “诺!领军令。”李略接过军令就作揖退出议事厅。

    李略离开后,王忠嗣道:“此子国之良将啊!可惜要磨练磨练,锋芒毕露不是件好事。”

    “希望他能明白王公的一番苦心。”李承恩笑了笑。

    李略那份什么作战计划,王忠嗣看了看,让哥舒翰拿去存档。就和大伙儿聚一起说一下其他事情。

    李略他此时走在回驿站的路上想到:见识了那些带过兵打过仗的武将,也不过如此……很多事都靠部将,主将只需决策而已。只觉得自己就算第一回指挥作战,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次日,在节度使府一起当场验明政事堂调兵令,然后返回军营通晓全军……一如既往,中下层将士只需要听命行事;上面一众武将确定了调兵属实,如果出现差错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李略骑在马上,转头在人群里看玉桦,她带着郭瑗以及几个女道士,在街边跟着军队走,目光片刻也没有从李略身上移开。依依不舍的样子,让他心里也有点难受。

    但李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他倒想起了儿时的光景,父母出门打工,一年才能回家一次,那送别的情形、送别的感受,与现在隐隐约约似曾相识。

    “喀、喀、喀……”整体比较整齐的沉重脚步声,就像这一场交响乐的主调,简单粗糙有节奏;其间还夹杂着衣甲刀兵碰撞的哐哐声、马的鸣叫,如同伴奏。听惯了这种声音的部将,脸上都出现了激动的神色;这种东西,勾起了武人最多的回忆、最多的感怀,是他们拥有一切的源泉。

    王忠嗣远观三百羽林军军容,叹道:“禁军不比咱边军差呐。”

    旁边的幕僚说道:“李游击到底太年轻,急功近利仓促冒进,要吃点亏才能醒悟。”

    哥舒翰道:“让他去保护后军粮道,到时候前线打了胜战分润点军功给他,咱不能折了皇上的面子,羽林军毕竟是皇帝亲军。”

    王忠嗣不动声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无过就是功。”

    幕僚听罢淡淡说道:“王公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