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伙玄修是城内一家小帮会卢鸿堂的弟子,偶尔也干些敲诈勒索的勾当,在重光宫门口就卯上了蝉云,随后发现师宝,就一路跟踪下来,准备上演一幕仙人跳的把戏,没想到被师宝识破,被困得毫无生路。
“公子,您别生气,大人有大量,我们这些人为了混口饭吃,并不想存心得罪公子,也没有伤人之意,请您宽恕了我们吧!”美貌姑娘还是这伙人的首脑,替大伙求情。
师宝笑道:“姑娘你自身难保,倒还有余心替他们求饶。”
“兄弟,你别为难我家堂主,是我们对你不利,你对我们想怎样就怎样,只求你放了我家堂主!”门口众人跟着为首一条大汉一齐喊道。
师宝点了点头,手一挥道:“好,你们还算有些义气,都走吧。”
威压瞬间消失,众人恢复了身体自由。
姑娘连忙率众人向师宝谢道:“公子,多谢!您初次来溟州城,奴家白蕊香多有得罪,必须向您赔罪!”
师宝微微一笑:“姑娘如何赔罪?”
姑娘正儿八经地邀请道;“奴家请公子赴浅莹阁喝酒。”
“浅莹阁?”师宝不知这是个什么去处。
“浅莹阁是本堂开的一家酒楼,菜肴可口,生意颇好,公子去了就知道妙处了,请!”白蕊香又道了一个万福,诚心邀请。
师宝无奈,收了阵盘,唤来洗沐完毕的蝉云,没想到这两位垂髫女孩一见如故,笑盈盈拉着师宝向外走去,其他玄修跟在后面,很快出了槐庭园。
浅莹阁离开槐庭园不过数里,在一条热闹大街上,走入浅莹阁,里面遍栽花树、花卉,显得独具匠心,巧夺天工。一座座独立的花轩内,已经不见客人走动,听不到任何喧闹声。
白蕊香将师宝和蝉云让进一座清雅的花轩,大厅正中的梨花木桌上,摆好了各色菜肴,还有绝佳的灵酒。
白蕊香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解释道:“这浅莹阁共有五十个酒轩,到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客人剩下了!但能有资格进入这个问月轩的客人,只有卢鸿堂的贵客。”
几人入座后,白蕊香轻击手掌,八位身穿白色薄纱的少女,婷婷袅袅走入大厅,翩翩起舞。
这些少女都是活色生香的人间美色,弹锦瑟,抚银筝,韵惊鱼鸟,舞姿更是久经训练,柳杨腰,轻盈袅娜,如活花摇摆,一曲夜来迎风舞,雀舞蹁跹,直教风柳妒忌。
“花公子,云妹妹,奴家再次为自己的鲁莽赔罪!”白蕊香微笑着向师宝和蝉云敬酒赔礼。
“白姑娘,不必客气了,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你不如和我聊聊这溟州城的产业置办,如何?”师宝笑道。
“公子有兴趣在溟州城置业?”白蕊香问道。
“不,只是好奇而已。”师宝心中还没有这个计划。
白蕊香以浅莹阁为例,介绍起溟州城的诸多营生,师宝听了总算明白,置办住宅容易,置办商铺难,特别在豪华地段置办经营性产业,更是不易。
“如此说来,各个大城池都有如此状况。”师宝感慨道。
“不知公子是哪派高徒?去过哪些大城池?”白蕊香一直不知道师宝的来历,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下一介散修,不日将去露州访友,日后有机会,定与姑娘再联系。”师宝答非所问。
“露州?”白蕊香松了口气,愁眉方解。
“对,露州。”师宝转变话题,笑着问道:“不知白姑娘的卢鸿堂,在这溟州城内控制多大的地盘?”
“嗯,卢鸿堂在溟州城的东部,多少有些人脉,公子若要办事,尽可吩咐。”白蕊香答道。
师宝赞道:“姑娘年纪轻轻,就能闯出这么一番事业,实属不易!”
白蕊香秀眸一闪,掩口一笑:“要不是奴家出身蓬玄宫,多少与官府有些私人关系,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地位。”
“蓬玄宫?”师宝猜不出它是什么势力,但他还是微微觉得它有些名堂。
白蕊香甜甜地笑称,这溟州的势力,分了五等,蓬玄宫竟然是第一等的势力,州主大人所在的门派,权势滔天。卢鸿堂只能排在第五等,处于各种势力的末端。
白蕊香又解释道,她原先是蓬玄宫的一名内门弟子,并没有多少实力,作为卢鸿堂的堂主之女,父亲遭人暗算,去世前极力说服她,以蓬玄宫内门弟子的身份,接下卢鸿堂堂主之位,避免其他帮派对卢鸿堂的倾轧。
蓬玄宫的内门弟子担任小帮会的首领,被宗门认为不耻,结果遵循父亲遗训的白蕊香,自然为此事付出重大代价,她被正式除名,逐出蓬玄宫。
但蓬玄宫知道事情的原委,并没有过分责难,门下师姐妹相反与她互通款曲,她总算能偶尔打打蓬玄宫的旗号,让其他帮派不敢赶尽杀绝。
这番话让师宝肃然起敬,对白蕊香刮目相看。
“白堂主好雅兴,深夜还歌舞升平,不知在款待哪位贵客?”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转眼出现一位五旬上下,方面大耳,慈眉善目的玄修。
白蕊香面露一丝不豫之色,但转眼笑容满面,起身迎道:“翦伯,您老来了,快请坐!”
她便说便要将主位让给来人,来人没有入座,反而上下打量着师宝,安详地一笑,双手抱拳,温和地问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师宝见状,已经起身,还了一礼道:“前辈,在下从鳌州来,路过贵地,准备前往露州去访友,有缘结识了白姑娘。”
翦伯微微一笑,缓缓颔首道:“嗯,万里迢迢,公子偶然经过这里,就能成为卢鸿堂的贵宾,好一场缘分啊!”
师宝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觉反问道:“前辈,你我相见于浅莹阁,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翦伯双眼闪烁着光芒,向身后一指,和蔼地道:“深夜已至,缘分已尽,公子小小年纪,陷于裘马轻肥之中,实为不智,请吧!”
师宝还没开口,白蕊香面露愠色,娇声喝道:“翦伯,这位公子是我的客人,您怎能轻漫?”
翦伯一只肥大的手掌向外一摆,不怒反笑:“请他走,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怎么算是轻漫?”
师宝扫了二人一眼,笑道:“二位,不必为在下动气闹不愉快,天色确实已晚,在下赶了一日路,是该回去休息了。”
翦伯听了,嘴角上翘,笑意更浓,他不再说话,而是让开一条道,逐客之意溢于言表。
师宝抬步向外走去,蝉云也早已起身,跟着向外走去。
白蕊香急得脸色通红,想拉也拉不住,只好相送出去,一路赔着不是。
“这位前辈是姑娘什么人?”师宝传音问道。
“翦伯是我父亲的朋友!”白蕊香传音答道,朋友二字的音拖得很长,随手将一物塞入师宝手中。
“姑娘不必相送,日夜有机会在下自会联系于你,告辞!”师宝一怔,手却将那物握得紧紧,随后会意一笑,扬长离去。
白蕊香静静看着师宝和蝉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香儿,我也是为了你好,这等来历不明的人还是少交为好,否则吃了亏,后悔不及啊!”身后传来翦伯的声音。
白蕊香暗暗吞下一口恶气,转身笑道:“翦伯,您老说的是,侄女遵循便是。”
话音一落,她也带着八位手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