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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桃园杀机

    易少天不禁想起醉仙楼的楚天香,她倒是对自己的画情有独钟,只是此女子十分泼辣,令人头痛。

    祝东来早已走远,街头依然残留着他的声音:“易兄,明日记得一定要来。”

    望着地上痛哭流涕的路遮天,易少天将他扶起道:“路兄,快起。”

    原本他对此人并无好感,曾也想过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但一想到他是慕嫣容的表哥,也就暂时作罢。

    易少天打开了大门,喊了几声,府中果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心中不由有些落寞。

    “哎呀,是少爷回来了。”正在这时,一名腰挂烟斗的灰袍老者大步流星的从外面回来,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名衣着朴素的丫环。

    易少天喜道:“荀伯,你们没去石州?”

    荀伯是易府的管家,虽然年约六旬,但双目炯炯有神,身体矫健,光从外貌上看顶多四旬的样子。

    “少爷,老奴一早带怀玉丫头去忙老爷交待的一些事情,所以才刚刚回来。”

    丫环怀玉一边沏茶一边道:“少爷,你回来了,可老爷与夫人都去了石州,估计还要半个月才回呢。”

    易少天叹道:“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去了也不留封书信。”

    丫环闻言噗嗤笑道:“少爷,这段时间石州的几家店铺,胭脂水粉供不应求,老爷和夫人是去那边忙去了。”

    易少天笑道:“我才不信。路公子,别站着,来,请上座。”

    路遮天刚要坐下,却哎呀惨叫,原来屁股已被人打肿,丫环怀玉忍不住掩嘴失笑。

    路遮天哭丧着脸道:“我还是站着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带血布条,说道:“易兄,这是姨丈大人让我亲手交给你的。”

    白布条上潦草的写着照顾好容儿几个血字。

    易少天看完,他将布条紧紧抓在手中,隐忍着心头愤怒,说道:“就这几个字?”看来慕伯父一家人定是受了不少苦,现在他已然明白慕府与易府交恶,恐怕是慕伯父早知道会身陷牢狱,所以才与他们摆脱关系,以免连累易家。

    路遮天双眸闪过一丝狡黠,他拱手道:“易兄,还请你一定要救出我姨丈全家。”

    易少天喝了口茶,冷笑道:“救他们,没门,当时他们毁婚在先,我易府与他们早已无任何瓜葛。还请路兄回去吧!”

    路遮天见他赶人,有些尴尬的道:“这……”

    易少天道:“路兄,我们好像也没什么交情,请!”

    路遮天悻悻而去。

    易少天见他走远,便独自进入厢房,他从怀中将布条取出,然后放入茶水中浸泡,接着他将布上的水甩干,只见布条上竟出现一幅简单地图。

    易少天沉吟道:“这画的什么鬼玩意?”

    图中绘着一块巨石,旁边画着一个大圈,中间写着一个水字,池水周围有数棵古桃树,在其中最大的一棵桃树下绘着一把大叉。

    易少天失笑道:“这画恐怕也只有我才能看懂吧。这莫不是我家桃园?这池塘是秋月潭,那树像是自己小时候常爬上去玩的古桃树。”他之所以知道布条中的秘密,也是因为这是他常与慕嫣容书信往来时玩的把戏,而且是她先教会的自己。

    他心中暗道:“难道那棵树下埋有东西?”

    他快速步入后院小道,然后径直向秋月潭慢步而去,此时他不便施展轻功,虽然这桃园是他易府的,但有时也是允许游客泛舟游玩,在此舞诗弄墨。

    桃花初开,满园花香,衣装白雪,更添高洁。

    桃林中处处可见曼妙身姿,可见文人墨客。

    雪在悄然融化,阳光温柔的抚摸在身上,令人如痴如醉。

    来到秋月潭,只见不少才子佳人正吟诗欢歌、画首弄姿,还有人在泛舟垂钓,更有人高谈阔论,也有人暗花丛中相依相偎。

    一道身影,正折花闻香。

    易少天蹙眉道:“兄台,还请手下留情。”

    众人回首,见到易少天时,露出惊讶与欢笑,常来此地的文人墨客,极少有不认识他的。

    那折枝少年,却不理会易少天所言,继续将桃花戴在一名窈窕淑女黑亮的发髻上,然后手持折扇,独自欣赏。

    易少天指着秋月潭边的一块大木牌,上面写着禁止采花,一边叱这人如此不懂规矩。

    他极为不悦的道:“你这人好生无趣,赏花何须弄花残,人若如你满园伤。”

    那人终于回头,有些惊讶的道:“哟,原来是易大哥。”

    易少天淡然道:“又见面了,小兄弟。”

    朱子召微笑道:“易大哥,这位是小九儿姑娘。”

    易少天讪然笑道:“小九儿,谁人不识,易某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不过你可得叫九儿姐姐,她应该比你大上一两岁哟。”

    小九儿撅起小嘴道:“是吗?你竟然说比我大?我今年可是十六岁了。”

    朱子召尴尬的笑了笑,实际他还未满十五岁,只是比一般人更加成熟稳重而已。

    易少天扬了扬眉笑道:“哈哈,你上当了!”

    小九儿害羞的道:“子召,其实,我才十四岁,我与易哥哥是逗你的。”

    小九儿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已是含苞待放的玉女,她星眸如月,眉眼如烟,杨柳细腰清丽无邪,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但却有一股独特的美妙,如深谷幽兰秀色可餐,难怪会迷倒朱子召。

    朱子召大喜道:“那说明我还是比你大,我再过些天就满十五岁呐。”

    三人哈哈大笑。

    朱子召道:“易大哥,你与九儿是怎么认识的?”

    易少天笑道:“飞凤楼的小九儿,谁人不识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她最拿手的可是远近闻名的飞凤汤。易某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

    小九儿捂着小嘴儿,咯咯笑道:“易哥哥夸讲了。”

    这时,一条人影快步而来,那人大笑道:“果然是易兄,失敬失敬。”

    易少天笑道:“谢兄,你真是好雅致,竟在此钓鱼泡妞,果然非同凡响。”

    谢文尴尬的笑道:“易兄见笑了,谢某也只是在这闲着无趣,钓钓鱼赏赏花。”

    易少天向他身后望去,只见一名肥胖女子扭着粗腰,含情脉脉,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这不是飞凤楼的管家催三婶么,想不到谢兄好这口,口中却大赞道:“有品味!”

    朱子召望了一眼小九儿,有意大显身手的道:“易大哥,我看你武功妙极又颇有才华,不如以此美景,吟诗一首如何?”

    周围的文人雅士一闻斗诗,便热血沸腾,纷纷举目而来。

    易少天笑道:“小兄弟真是见笑了,不如你先请。”

    谢文含笑春风的道:“不如我先来。”

    朱子召轻咳了两声,谢文脸色骤变,忙道:“还是少爷先请。”

    朱子召想了想,吟唱道:“文人点水墨,暗藏一树香,美人弄秋月,凤娇胜如霜。”

    谢文大拍马屁的喊道:“少爷果然妙呀。”

    众人点头赞赏。

    易少天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才高八斗,令小生佩服。”

    朱子召略显身手,赢得小九儿的青睐,含笑道:“易大哥,有请。”

    “那易某就献丑了。”

    易少天踱了一步,身上一股文道之气弥漫开来,他吟道:“桃花羞里雪色装,秋水瑟瑟骚客忙。莫羡桃园皆双影,不知谁人欲断肠。”

    不待众人叫好,忽然一声利啸划破长空,从树林中快速掠出数道黑影,将秋月潭重重包围。

    “吟的好,死得早!”

    其中一名黑衣人大笑声中冲天而起,朝着易少天飞来,不,是朝着朱子召飞来。

    剑火撩天杀气腾腾,竟是名先天境强者。

    易少天蹙眉暗道:“这朱子召倒底是什么人?竟然得罪了这么多高手。”

    顿时许多文人墨客吓的尖叫四逃,不待易少天出手,只见小九儿身如飞燕,拉着朱子召向后掠出,惊险万分的闪避开来。

    而黑衣人的这一剑便变成了朝着易少天刺来。

    当他的剑快要刺入易少天一米范围时,突然速度变慢,“当!”的一声,众人只见易少天吓的大叫,而对方就如撞击在一面铁墙上刹那间滚落在地。

    一名先天境强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受了重重一击,喷血如箭。

    这就是应天境的力量。

    对方撞在了易少天施放凝结的力量上,而且被这堵力量墙重重砸了一下。

    虽然他只是初入应天境,但先天境与应天境相比却是天渊之别。

    谢文惊慌失措,边跑边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易少天喝道:“他们是魔教中人。”

    朱子召失色道:“易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的手背上都有一块火焰图案,这是魔教弟子的特征。”

    黑衣人头领拭干血渍,咆哮道:“上,给我统统杀了。”

    易少天乃是文人,不便在众目睽睽下显露武功,何况这也是不空师父再三叮嘱之事。他战战兢兢的藏向一颗桃树后,手中暗运气劲,一些石子掠入他的手中。

    眼看黑衣人要屠杀无辜百姓,他手中的石子快如利箭弹射而出。

    朱子召自告奋勇,岂能在小美人面前胆怯,两名黑衣人朝他刺来,他不慌不忙,使出掌法,虽然吃力,却也勉强应付。

    小九儿脚踏步法,手中几枚秀花针暴射而出。

    朱子召讶道:“小九儿,想不到你也会武功?”

    来者不善,一名黑衣人手中招式一变,剑气大增,舞出重重剑花打落飞针,接着向朱子召头顶罩去,招招致命。

    另一名黑衣人原本攻向小九儿,突然变招向朱子召腹部刺去。

    小九儿吓的大惊失色,“子召小心。”

    她惊慌失措中伸手抓住长剑,玉手顿时鲜血淋淋。

    易少天听到惊叫,暗中挥出一掌,天地间风起云涌,桃花飞卷,龙啸九天,一道光影化为游龙破碎虚空,狂啸而出。

    千钧一发之即,两名黑衣人被掌风直接轰飞。

    朱子召大惊失色,只见小九儿玉手鲜血直流,他悲伤不已的道:“小九儿,你痛不痛?”

    小九儿花容失色,她强忍着剧痛,哭笑着道:“子召哥,我没事,你看我也学过武功。”

    朱子召迅速的从怀中取出一瓶金创膏涂抹在了小九儿受伤的手掌,然后嗤的一声,从身上撕下一块长布替她包扎。

    “小凤儿,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你值得吗?”

    被布条触碰,小九儿痛的泪水直涌,但她强忍着并未哭出声来,咬着牙继续自说自道:“自从学了武功,店里就没有人再来捣乱或者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