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赵芸觉得黄巾军一日三变,不靠谱,打算重新投入大汉的怀抱。
赵芸给汉军现任主帅卢植写了表明自己对大汉忠心的信件,找了一个他自认为机灵的家仆,让家仆把密信带到汉军大营。
赵芸家仆昼伏夜行,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黄巾军主力所在的邺县,一路无惊无险,用了八天才去到汉军的大营,比直奔汉营多耗费了整整一倍的时间。家仆觉得这是值得的。
此时皇甫嵩已经带领新来的两万大军和卢植剩下的一万六千汉军合流了。也就是说现任的汉军主帅已经换成了皇甫嵩。
但是卢植此时并没有离开,他被皇甫嵩留下了。
皇甫嵩跟他叔叔一样,比较欣赏不党不群的清流和党人,他在刚抵达洛阳的时候,就上本建言刘宏释放党人。刘宏也想明白了,把那些不听话的党人放出来,虽然对自己的权力会产生制衡,但在现在自己势单力孤的时候,被影响更严重的应该是何进才是。于是刘宏就同意了。
既然讨人嫌的党人们被释放了,何进当然也要把九常侍们捞出来,跟这些党人们打擂台。在何进的串联下,九常侍和党人们,是在同一天被释放的。
说回到冀州汉军大营这边。皇甫嵩很同情身为清流领袖的卢植的遭遇,打算把黄巾军主动让出来的光复邺郡的功劳分一些给卢植,这份功劳可以说自己是白捡的。反正是慷黄巾军的慨,皇甫嵩是一点不会心痛,还能拉一把卢植,交个朋友,何乐而不为?于是皇甫嵩就自作主张地把卢植留了下来。
抵达汉军大营以后,赵芸的家仆主动交出了密信。密信被第一时间摆到了皇甫嵩的案头。
皇甫嵩读过密信,也传给朱儁、卢植、何猛三人看。
等他们看完,皇甫嵩问到:“你们对此信有何看法?”
朱儁跟皇甫嵩一样是新来的,对情况并不熟悉,所以没有贸然发表意见,而是看着卢植,示意卢植先说。
卢植觉得自己是戴罪之身,不好发表意见。
而何猛觉得自己和皇甫嵩他们不是同路人,不屑于发表自己的意见。
皇甫嵩见没人说话,而他自己的想法跟朱儁一样,就对卢植说到:“子干,你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悉,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卢植见皇甫嵩也开口让自己先说,他就对皇甫嵩和朱儁拱拱手,说到:“敢不从命。禀皇甫将军,据职下所知,赵芸此人与封谞等反贼不同,虽然曾经担任常山郡太守,位高权重,但是一直被黄巾贼子排除出核心圈以外,并没有被委以重任。所以职下觉得,他的投诚是可信的。”
何猛一边听着卢植说话,一边在那里无声地冷笑,也不知道他是认为卢植说错了,还是不屑赵芸投贼以后不受重用的惨况。
皇甫嵩发现了何猛的表情,心中不喜,但他也不好直接跟何猛撕破脸皮,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虽然皇甫嵩不屑于何进的为人,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家的,就权当没有看到何猛的表情好了。
皇甫嵩听完了卢植的陈述,问到:“子干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接纳这个叫做赵芸的黄巾的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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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植听皇甫嵩话里的意思,好像不认同自己的意见。他自己的想法当然是接纳赵芸的投诚了。赵芸的投诚会起到示范性作用,在现在黄巾贼势弱的情况下,有了第一个黄巾高层的倒戈,后面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现。这种能直接削弱黄巾贼,增强己方实力的事情,为什么不接受呢?
但既然皇甫嵩不喜欢这种做法,那自己倒不好继续说下去了。于是卢植选择了沉默。
朱儁为了化解卢植的尴尬局面,也是为了给卢植解释不接受赵芸投诚的原因,就开口说到:“皇甫将军,职下不同意接纳赵芸这种乱臣贼子。要是做臣子的不知道什么叫忠君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投降贼人。后来见到贼人式微,又要求重新加入朝廷,试问这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职下认为,赵芸既已降贼,那他就已经没有资格再与我等同朝为臣!职下不屑与此等人为伍!”
何猛听了朱儁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在一旁击掌赞叹道:“说得好!”
何猛也对皇甫嵩拱手说到:“职下同意朱郎将的看法。”
皇甫嵩也觉得朱儁的话甚合他意,手捋胡须,点头说到:“这种不忠不义之辈,罪不可恕!”说到这里,皇甫嵩看了看低着头的卢植,他心中失望:没想到卢子干徒负虚名,不明白做臣子的首要是品德,而做臣子的品德就是忠君爱国。看来他还不如何进那个家奴看得明白。
卢植现在除了在心中骂着这群人激进,他也没话可说了。他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同样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决议以下,皇甫嵩唤来了卫兵,命令卫兵去砍掉赵芸派来的使者的左耳,并让使者传话给赵芸,告诉赵芸洗干净脖子,等待朝廷大军去砍掉他的脑袋。
就在皇甫嵩驱逐赵芸的家仆时,赵芸那边也已经接到张梁通知其撤离常山郡的命令了。
赵芸一边装模作样地召集常山郡中分居各地的太平教教众,一边准备拿这些教众送给即将到来的汉军,算是自己的见面礼。
因为赵芸不打算继续跟着黄巾军一条道路走到黑,所以他只是召集天平教的教徒,并没有按照命令中说的连手艺工匠也集中起来,更没有像张宝一样,把其他无关的民众也一并驱离自己的家园。
只不过赵芸的黄粱美梦很快就被人唤醒了。当他看到自己家仆少了一只耳朵的惨状,就知道情况不妙。等他听了家仆转述的皇甫嵩叫他等死的话,他更是万念俱灰,在心里默默诅咒了皇甫家一万遍都不止。
幸好他也已经按照张梁的命令召集了各地的太平教教徒,不然他就两边都不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