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既然司令部发布了撤退命令,师座派人通知了,你就不要执着坚守了。”
赵子龙立即走前一步,盯着王忠:“就算我们都和你一起坚守中华门,但其它城门的国军都撤退了,鬼子进攻的话,我们还守在这,有什么意义呢?”
看到王忠仍沉默不语,赵子龙就再逼近一步,指了指在场的陈建刚等人和远处的各位国军兄弟,沉声问道:“王大哥!你也不想这里所有兄弟都被鬼子包围吧?”
陈建刚抿紧嘴巴,紧盯着王忠。
参谋长听了赵子龙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望着王忠。
这时王忠脸色变了变,眉头一挑,这才猛然惊醒。
王忠看了众人一眼,再望着赵子龙,他立即拿下钢盔,大力地挠了一下头发,恢复坚毅的神色:“兄弟!你说得没错。我不能因为自己,陷各兄弟于危险而不顾的。”
看到王忠同意撤退了,参谋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赵子龙说道:“赵子龙!师座有命,要你先与我们一起撤退。”
赵子龙一听,眼睛一睁,感觉有些意外。但想想自己是被委员长嘉奖的,那现在孙剑安排由参谋长来接自己撤退,也是正常。
不过,他随后问道:“那三营的兄弟呢?”
看了王忠等人一眼,参谋长回道:“王营长带营里的兄弟自行撤退去下关口,寻找渡江工具。”
“不!我留下和兄弟们一起撤退。”参谋长的话音刚落,赵子龙立即摇头,坚决地道。
“赵子龙!这是师座亲自叮嘱,也是唐司令一再交待的。”参谋长一听,脸色变了。
“你回去告诉师长吧。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赵子龙知道参谋长如果不将自己带回去,那是不能完成任务,不好交待的,因此他就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兄弟!你还是跟参谋长一起回去吧。师座他们肯定有安排的。”王忠紧了紧眉头后,上去劝说。
“王大哥!其它的好说,这次你要听我的。我要留下和大家一起撤退。”赵子龙板起脸庞。
一看赵子龙认真的的模样,王忠只得低声道:“好。我听你的。”
“赵子龙!那你们要立刻去下关口吧。”
参谋长看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也知道事情紧急,就想快点回去,与孙剑等人渡江。
“慢。”正当参谋长要和那队卫兵离开时,赵子龙却是伸手拦住对方。
“赵子龙!你要怎样?”参谋长紧了紧眉头,盯着对方。
“我有个请求。”
赵子龙望了参谋长一眼,又看着那队卫兵,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能不能在回去的途中,看到其他部队的兄弟,就叫他们不要都去下关。”
“为什么?”参谋长顿时眉头一挑,惊疑地问道。
不仅那队卫兵奇怪,而且连王忠和陈建刚也是很愕然。
“兄弟!师座也是安排我们去下关口的,你怎么反让其它部队不要去呢?”王忠也是立即问道。
“如果所有的部队都涌去下关渡江,你们说会怎样?”赵子龙望着众人一眼,轻摇了一下头,反问道。
因为他知道历史上记载,在计划安排各部队撤退中,卫戍司令部是要求多数部队由正面突围,一部分随司令部由下关渡江的。
但在书面命令分发后,唐志新又考虑到第88、87、36师和教导总队是蒋委员的嫡系,唯恐在突围中损失太大,不好向蒋委员交待,于是又口头指示他们“如不能全部突围,有轮渡时可过江,向滁州集结”。
这就大大降低了原来撤退命令的严肃性,也为其他部队不执行命令提供了借口,以致除了第66军和第83军按命令从正面突围外,其余各军、师均未按命令执行,造成各部队都涌向江边,想要渡江撤退。
“这……”王忠一想像几万士兵一起通往关口的情形,顿时脸色一变。
赵子龙转身盯着参谋长,再反问道:“参谋长!你应该知道那份撤退计划如何安排的。我不敢说全部人员能够遵守命令,假如只是一半,有一半的部队都去下关撤退的话,那情况会如何?”
虽然赵子龙曾在宴会上间接逼各军官立下会遵守命令撤退的,但他可不全相信,因此就将能够执行命令的部队人数打个折。
“根本不能通过。”
参谋长早知道挹江门那边情况的,所以他想也不想,立即回答道:“因为挹江门左右两边的门洞已经堵塞了,只有中间一门可以通行。几万人都要从一个门洞通过的话,就会造成人员拥挤,互相踩踏。”
那队卫兵听了,也是纷纷点头。
“说得没错。”赵子龙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也知道了这情况,那你们自然知道会怎么做吧?”
“知道,我们回去时会告诉大家的。”参谋长也是点头。
参谋长和这队卫兵在回去的路上,果然看到很多支部队都从中山路跑去下关方向,他们就劝说那些国军。有的相信了,不去那边,但也有的不相信,仍赶去下关那边。
不过,这些都不是赵子龙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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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门城墙上。
“王大哥!我们现在就撤离中华门的话就仓促一点了,而且,你看鬼子已集结完毕,有可能随时进攻的。”
赵子龙指着护城河对岸那边说道。
大家纷纷看向远处,当看到一队队排列好的鬼子时,不由脸色变了变。
“兄弟!你有什么想法?”王忠收回目光,盯着赵子龙。
“我想先杀退鬼子,吓破他们的胆不敢轻易靠近城墙,这样也能为大家争取到撤离的时间。”感应了鬼子的动静后,赵子龙眼光闪烁几下,沉声道。
“赵兄弟!除了拼刺刀,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陈建刚马上插口问道。
“不。”赵子龙摇摇头,摆手道:“这次,我们不与鬼子拼刺刀。”
“不拼刺刀的话,我们都缺少子弹,又怎能杀退鬼子?”陈建刚奇怪了。
大家也是瞪大眼睛望过来。
“我们不是有这些吗?”赵子龙嘴角扯了扯,笑了一下,指着地面的那几个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