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七号只是随口通知情况,却震惊了黑母等三人,老夫子连整理胡子的手都停下了,一起不解地望着木偶人。
鲁班七号这才意识到地面突然变软,对只能靠脚走路的人影响有多恶劣,只好解释:“是这样的,无论毒弹还是遍布全城的波换月影机关阵,都只能算是明机关。仓罗大王的暗机关藏在护城水渠里,估计曲江池是第一处涌入的阵眼。不过水渠中水的入城方式不是类似洪水那样,而是不知何故蒸发成冰冷的水蒸气进入空中,再汇聚成水淹没长安城。”
“哎呀”梦奇大喊:“这个仓罗之王,多年不见竟改换了进攻方式想当年他用的可是能迷乱人心神的孽光病毒,没中病毒的人就会觉得寒冷如今居然不愿故技重施,太可恨了,那岂不意味我的经验不能用了”
“噗”黑母照他的毛脑袋上重重一拍:“还好意思说你那叫啥经验当初要不是孙悟空救你,你早就去转世投胎了”
梦奇摸着脑袋嘟哝:“哎,这话也是。可惜这次如果遇险,就不会有猴哥前来相助了。我们还是赶快打败敌人,救下长安城,然后去起源之地寻他吧”
老夫子感慨道:“谁又不是这样想呢”
老头儿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等于是提醒了梦奇与黑母,二人同时抬头瞪着他,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哭丧着脸齐声嚷“哎呀”
鲁班七号一惊,以为又出何大事了,忙问:“怎么了何事不妥”
梦奇垂头丧气道:“不妥,实在是太不妥了老夫子不会飞,只能贴地走,如果地变软了不能供人走路了,我和黑哥不得时刻扛着他”
“嗨,原来是为这事呀”鲁班七号一听与自己无关,放了心。
梦奇问木偶人:“小七呀,这曲江塔咱们得守到什么时候呀是不是只要它不倾塌,仓罗就启动不了机关,长安城就没事呀”
鲁班七号答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在和仓罗拖时间,这座塔迟早是要倒的,晚一点倒,苏烈将军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调兵遣将,盾山大哥也能尽可能多地释放光塔保护百姓至于仓罗大王正在忙些什么,你们看看地面就明白了。”
四人都靠黑母与梦奇悬在半空,虽离地面不远,天变星制造的迷雾却阻碍了视线,除去黑母,其实没谁能看清地面的情况。
这下黑母又得瑟了,吊儿郎当地当起了解说员。
“我看见嘛,这个,哎呀,有点口渴呀”
“哈你个小混蛋,口渴去曲江池里喝水呀看毒不毒得死你”
老夫子因为不会飞而有点自卑,本来心情就不好,急着知道地面情况时叫黑母吊胃口,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就恨不得拿戒尺出来抽他。
“嗨嗨嗨,好吧,那我就直说”黑母也知此时是自己不对,哪敢再矫情,老实讲述道:“我看见地面现在不是粗糙的条砖地了,而是好看的光流。这些光就象水一样柔和,还不时微微地泛起波澜。”
鲁班七号旁白:“光不是像水般柔和,本来就是从地下渗上来的水汽所致,所以才能具有水波的美感。但等波成势就再也不可能柔和了,只会如地底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整个地吞没城市。”
黑母沮丧地说道:“好吧,我接着告诉你们。水光波虽美,其中却隐含了许多条黑线。这些线是笔直的,相互不交错,全从曲江塔下发散出去,若非与水光波的波色形成强烈对比,恐怕很难察觉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
鲁班七号问:“黑线伸向前方的一端,是否带有一个银色光珠,一闪一闪的如星星一样”
“咦,你不是能看见吗干嘛还要听我讲解”黑母不解地瞅着木偶人。
鲁班七号急道:“既然我问你是否是这情况,自己自然是看不见的我只是依据对曲江塔暗阵的观察推论出来的。”
“哇呀,那小七你厉害啦这推算分毫不差呢”黑母脸转得挺快,立即就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老夫子与梦奇听了也啧啧称奇,有木偶人在,他们的心再也不会七上八下。
黑母问:“可在黑线一段设置光珠,又是啥道理这些珠子不会象手枪子弹那样,扣动扳机就产生强大推力,能打死人吧”
“手枪那又是啥玩意”这次连鲁班七号都瞪着黑母。
“嗨,瞧我这嘴”黑母朝自己扇了一耳光。
鲁班七号没有追问,抓紧时间道:“光珠起的作用是充当仓罗的手,去一处处摆放毒弹的地点触发机关。现在黑线移动还十分缓慢,但只要塔倒,黑线延伸的速度就会快到眼睛难见,于是毒弹被释放出来,这时仓罗大王就能开始转移长安城里的财富了。”
“可那么多财富,仓罗之王怎么搬走呢他自己不能来,难道就凭给他变成傀儡的那些百姓”梦奇猜测地问。
鲁班七号连连点头道:“梦奇聪明,仓罗之王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其实当时黑哥在研究毒弹时,发现黑色毒雾毒死了所有花草,我就产生过疑问。只要战斗开始,城市最终毁灭,城中人就会全部死光光,又何须多此一举地用毒弹先杀一次人”
“哈好一个恶毒的入侵者,原来毒雾不仅能毒死人,还能将死人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傀儡,帮那家伙搬东西”老夫子憋了半天,忍不住插话了。
鲁班七号不吝于夸人,虽被老夫子抢了风头也不计较,朝老头儿竖了竖大拇指道:“正如夫子老师所言,仓罗就是这么筹划的。盾山大哥住的发泄屋区域,我在离开长城回地府前又去查看过一次,发现被毒雾毒死的花草树木并未真死,而是变成了一些黑乎乎的精怪,正欲向外飞散,于是我便征得钟大人允许,用法力消灭了那些精怪。你们若还会回那地方,就会发现那已是一处寸草不生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