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的听来听去,我像是还有机会活命”黑母费力地扭头望着洪威,黑胖脸上依然笑容可掬。
洪威看不明他心中所想,点头道:“是呀,前提条件是,你同意投靠我,今后为我卖命。金胜堂不缺人手,但缺你这样的奇人异士,如果能给我照拂着横行长安城,岂不快哉”
“啊这丧心病狂之徒,居然是想拉拢我也实在是太可笑了吧”黑母简直要捧腹大笑,但他可不是耿直的苏烈,也没有老夫子的气节,藏在肚子里的全是花花肠子。
他琢磨着假意答应洪威投诚,然后再找机会溜走,就无需再受这绑缚之苦,也能从屁股上拔出钢针了,又何乐而不为这是自救之法,不是背叛,一旦脱险就扳倒金胜堂,这也不失为一个婉转之法
思量至此,黑母是打心底里高兴起来了,要不是给捆得结实,能拍巴掌大笑。
他对洪威道:“洪舵主,你求贤若渴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事咱也不是没得商量。但你若真想招揽到我这个人才,如此对待我怕是不妥吧哪有把人吊在半空中来求人帮你的”
“哼哼,黑小子,有件事你别弄错了,我洪威这辈子从不求人,更不可能求你来帮我,只是要你以后做条狗,跟着我后面听指令,等我看谁不顺眼时,就扑上去咬他。”
黑母:
“洪舵主,我认为你怎么看我都不会顺眼,那么放他出来,咬咬我如何”
霹雳般的声音在西面炸响,因过于巨大而没人能判断是响在城楼外还是内。
洪威惊得急忙找柱子扶稳,然后四下里张望来者何人,黑母却“哈哈哈”大笑不止,兴高采烈地喊:“洪威匹夫,你倒是抓我做人质呀”
“呀”一语惊醒梦中人,洪威立即想到要将黑母抓在手里,不管来者何人都恐怕是他的帮凶,那么有了此人就相当于捏了一块保命筹码
然而可恨的猛哥,竟将那黑胖子吊得那么远,他人又早飞出去了,这绳索机关还得由自己来操纵,真是好不烦心
洪威眉头紧皱,走到猛哥坐过的地方找机关按钮,他却不知来者速度比雷电更快,声音到时人已到,只听“铛铛铛”一阵巨响,明明是半封闭的城楼子,怎的再抬起头见到的,却是满天星辰
“啊你你是何人居然有本事掀犯整个楼顶”洪威来不及再找机关按钮,惊悚转身,却见围栏边站立一庞然大物,若不使劲抬头望,很难找见那物的头在哪里,于是会错觉是一座插天的铁塔从天而降,落上了安化门的城楼
那一定不是铁塔,而是威猛的机甲人,他不需要转身,只朝栏杆外伸出一条钢臂,就牢牢抓住了黑母,再将他向内一扯,捆绑的绳索就给崩断了,然后黑母被扔了进来。
“哎呀妈呀,盾山你小子轻点呀你要找我寻仇也别在这时行不”
黑母给扔到地上,是屁股先着地,那狠狠一撞整得钢针又插深入几分,疼得他是涕泪迸下。
“黑哥,你没事吧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真叫人心疼”梦奇奶声奶气的叫唤声落进黑母耳中,惊得他疼都不顾了就跳了起来。
咦,站在盾山身边的果然是梦奇,不止是他,连老夫子也回来了,不过不是给五花大绑,而是阴沉着老脸紧握着戒尺,一副要来此处决一死战的派头。
除他三人外,黑母还见到一张熟悉面孔,谁呀猛哥
见着猛哥黑母明白了,一定是洪威将那恶棍扔出去,半道却叫赶来的盾山接住了。盾山心肠好,不忍看他摔成堆碎骨头,就顺带也救了他一命。
“反了,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真真是反了阿猛,连你都敢违反老子命令了,可真是反了”
洪威又惊又怕,一颗心这辈子就没抖得这样厉害过。
猛哥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小命,胆子竟然比以往大了无数倍。
面对洪威,他不再战战兢兢,而是挺直了腰板大声道:“洪舵主,你可搞清楚我这是不是叫反你下的啥命令你那是叫我去死,难道连去死的命令我都得听吗我这条命,凭什么就专属于你,要任你驱使老子今天就大声告诉你,金胜堂老子受够了,再也不会给你威胁生命从今往后,老子要象他们那样堂堂正正活着”
“哎呀,鼓掌”黑母顾不得屁股疼,竟不分场合,“啪啪啪”就拍起手来。
梦奇按住他,憨厚地提醒:“黑哥,别忘了你屁股上那些针,可是他给插上去的。”
“嗯奇弟言之有理呀”黑母一愣,终于记了仇,鼓掌变成恶狠狠的目光,瞪得猛哥直缩脖子。
洪威自知大事不妙,今夜可真像是他的末日来临了,又怎能不心惊肉跳他两指插进嘴里打声呼哨,带来的所有人马就全都涌了上来,这其中还包括收受了他的好处的校尉极其手下官兵。
洪威怨怒地吼道:“我不知你们这些王八孙子都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又为何认准了老子要与老子作对,但你们可千万别以为金胜堂是泥瓦和稻草盖的草堂,就凭你们几个就能推倒的黑胖子,还有那个老儿,我家的镖车是你们合伙劫持的吧还有我家老娘,现不知下落何处,怕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识相的速速交货交人,否则定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黑母咂嘴:“呦呦呦,靠说话壮胆,你这胆岂不是越壮越虚洪舵主,该识相的是你吧放下武器老老实实投降,钟大人还能对你依法秉公办理,若是负隅顽抗最后惨死,那你这冤就算申去地府只怕也没人理了”
“你”洪威两只眼瞪得都快爆裂了,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黑母,而对面站立的盾山,却显得情况不妙。他脸上射出两道绿光,射向洪威越来越亮,似乎寓意不祥之事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