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走挺久的路程,鲁班七号连蹦带窜的,眨眼功夫就到了。他速度快,除有节约时间的好处,还便于躲过处的看守。可不是嘛,都快成一道闪电了,有几个凡人能用眼睛抓住他
“七哥,我看你是神仙下凡吧不然怎的啥都会,啥都能呢我实在是,太崇拜你啦”毛鱼儿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鲁班七号却道:“别废话,下面该怎么做快说我可没你以为的那样大能耐,比如核能是啥玩意儿,我就闹不懂”
“嘻,神仙也不可能天下事全都知道,无一遗漏吧”毛鱼儿嬉笑着补充一句,就朝前方披着薄薄霞气的一排瓦屋指了一指。
也难怪那猛哥日日欺行霸市,总想立功来提升自己在金胜堂的地位,从金胜堂分配给他居住的屋子看地位就不怎么高。
那排瓦屋临着外面的街道,能想象白天开市后肯定挺吵。
瓦屋样式也很简陋,灰瓦搭的屋顶与白石灰刷的墙,木门虽然紧闭,但门上的裂缝却能透出屋内烛光。
瓦屋前是一片石砖铺的空场,空场左边摆着插挂各类兵器的兵器架,左边的廊庑能通往其它地方。九月的天,虽然还不算太冷,清晨的空气里也带着阵阵凉意。
毛鱼儿打了个哆嗦说:“要按照平时,这钟点人们也该起来习武或干活了。但大概是昨夜又大考了,睡得都晚,所以能延迟半个时辰起身。这会儿毛虾儿大概还呼呼大睡着呢。”
鲁班七号认为这趟确实走运,偷金盒子时要不是因为洪威用银哨召来仓罗大王,所以将看守们全遣了开去,他哪怕用神识进入也没那么顺利。
现在要把毛虾儿偷出来,又碰到昨夜洪威搞功夫大考,那大概也是他去见仓罗大王使的幌子,但不管怎么说,也方便了自己,为偷毛虾儿争取了时间。
“快说,毛虾儿到底住哪间他不会是和你师父住一个屋吧”鲁班七号急急忙忙地问。
“那怎么可能”毛鱼儿已跳到地上,挥着手否认,“我师父最不喜欢与人同住,除非那是个女人”
“嗨,说正经的”
“哦哦哦,是的,就在最靠走廊那一间,就是门上画乌龟的”
鲁班七号斜眼瞟,果然见最靠右边的屋子在门上画了个类似乌龟的圆圈。
“人在里面是吧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扛出来。”鲁班七号拔腿就跑。
“哎哎哎,七哥且慢”毛鱼儿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襟。
“你这还有多少废话说就不能一次讲完吗”鲁班七号气极。
“不是,毛虾儿他特惊醒,要是你去搬他,他半途醒了,还不得大嚷大叫”
“咦,这话有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鲁班七号也急得抓耳挠腮了。
毛鱼儿道:“只能这样,咱俩一起进去,他见到是我不会嚷的。”
“啊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弄醒他”
“对呀,否则不得把他打晕过去那样会把他打伤的”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师哥,到这节骨眼上还关心师弟的身体呢。可“打晕”二字给鲁班七号留下深刻印象,他很想直接就这么办。
毛鱼儿没看出鲁班七号的想法,跑到毛虾儿屋前,非常熟练地打开门,鲁班七号跟在他身后溜了进去。
“喂,虾儿,快睁眼,是我呀”
毛鱼儿小声叫唤,同时预先设防,将手罩在那孩子的小嘴上。
毛虾儿睡得正香,猛然间给人罩住口鼻透不过气了,“倏”地就睁开眼,一对眼瞪得溜圆地望着眼前那张脸。
“呜”幸亏毛鱼儿捂着他,不然他真得叫出来。
等认出来人是他师哥,毛虾儿才震惊地点点头,又指指嘴巴,示意毛鱼儿快把手挪开。
“毛鱼儿,你不是在老夫人那里伺候她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莫不是那老太婆欺负得你难受了”毛虾儿小声问。
“嗨,你这家伙想哪儿去啦我毛鱼儿是那种受人摆布的蠢人吗老夫人天天给我哄得眉开眼笑的,连脸上皱纹都又笑多了几条呢”
毛鱼儿此时也不忘炫耀,甩着手说。
他不甩手还好,这一甩就引开毛虾儿视线,一眼瞧见了鲁班七号
“啊”
毛虾儿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以杀鸡般的嘶叫了起来:“不得了啦木偶人跑出来啦他劫持了我师哥又来威胁我啦”
好一个又蠢又奸的熊孩子,果然是近墨者黑了他这哪是关心师哥想救他,分明就是想在师父面前立功,在金胜堂里往上爬
毛鱼儿心知大事不好,颤抖着手又去捂毛虾儿嘴,但哪还来得及顿时一张脸比死人还难看,急忙推搡鲁班七号,喊着让他快跑,这时连自己是否还能脱困都无暇考虑了。
“嗯,本性上看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那毛虾儿就差远了”
鲁班七号将一切看在眼里,并未显得慌乱,只伸出木手,对着毛虾儿后脑勺就是一击。
“快来哦”
那一击不重,却足够令毛虾儿眼冒金星,晕厥过去。他脑袋摇晃两下,就倒到枕头上没了知觉,毛鱼儿见状大急,吼道:“七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打死他了”
鲁班七号冷然道:“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长大了不干坏事还能怎么着早死早少个祸害”
“你哼”毛鱼儿护师弟心切,给鲁班七号气着了。
鲁班七号一把将毛虾儿从床上提起来,又甩到肩上,催促道:“行啦,快走吧,他死不了,最多一个时辰后就醒了”
“真的”毛鱼儿半信半疑,但鲁班七号他信,只好跟着一起往门外跑。
童音尖锐,又是在凌晨喊出来,这哪有叫不醒人的道理
猛哥等人闻声惊醒,连衣服都来不及披就一个个赶出来,正好撞见鲁班七号三人朝院子外逃跑。
“快,快抓住他他们是从老夫人房里跑出来的,抓住了重重有赏”猛哥一眼便从背影认出了木偶人,急忙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