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哥,我、我正要去方便,却撞上你了。这么晚了,你跑我这里来干嘛......?”
秦问川已经蹿到二人身后,虽然瞪着眼睛却并未再出手,反而谨慎的瞧着他们。
“嗨!我睡不着觉,想溜达溜达。正好有个朋友过来看我,这不——”说着,许昊伸手指了指后面的秦问川。这家伙此刻阴沉着脸,拳头紧握,眸中杀气腾腾。
钱悦扫了扫秦问川,露出感兴趣之色,她轻轻掩嘴,娇笑点头道:“咯咯。许大哥真有趣!刚刚闲来,我做了些夜宵,不如你们来我那里休息休息吧。”
“好的。”许昊毫不犹疑的点头,回身迈步,拍了拍秦问川的肩膀道:“走吧!穷乡僻壤的,晚上能吃上夜宵可不容易。”
然而秦问川却是眉头紧蹙,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怎么怕我下毒?”许昊嘲讽的一笑,双手倒背,吊儿郎当的跟着钱悦而去,那副样子,压根不把秦问川当回事,身形隐没在黑暗前,他仿佛不过瘾般嘲笑道:“害怕就算了,回去当你的大公子吧。养养小鬼,跳跳大神。”
“害怕——?”秦问川眼神冷厉,这话除了自己甚至还映射了黑魔教,瞬间便触到了他的逆鳞,强烈的骄傲,让其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其胆识!
念罢,只见其大踏步跟了上去!
这家伙居然暂时抛开了与许昊的仇恨,迈步与其并肩而行,双方原本仇深似海般,如今居然暂时止戈。
钱悦轻扭腰肢,虽然算不上绝色,可在这夜色下也是颇为妩媚,穷乡僻壤,景色宜人。
三人径直抵达了刘仲家。此刻,屋内漆黑,别人早已睡去,许昊和秦问川跟着少女走进其房间。
“你爹呢?”许昊淡淡问,大方的坐在少女炕头,秦问川则坐在长椅上。出奇的是,他的目光并未盯着敌人许昊,而是同样聚集在钱悦脸上。
少女努了努嘴,略显娇羞,柔声道:“厢房呢,已经睡了,你们稍等,我先把宵夜端出来。”
说完,她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径直朝厨房而行。
自始至终,屋内都安静异常,油灯点亮,昏暗光芒透着丝丝热量,却在寒屋内燃不起一丝的温暖。
冰冷让人难受,好在少女幽香,至少不算难闻。
“蒸的糕点,手艺粗糙,许哥哥将就尝尝?”片刻,钱悦走了回来,居然端着一个大笼屉,这笼屉个头不小,澡盆般,平日里都是蒸大馒头用的才对。
制作糕点居然使用如此工具,着实怪异,也叫人惊诧。
笼屉放在破木桌上,瞬间,阵阵肉香传来,引人食欲,钱悦掀开笼屉,顿时白雾蒸腾,遮蔽视线。
“两位慢用。”她自豪的说,俏生生站在这里,眸子闪烁着兴奋。
可许昊和秦问川却是表情不变,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凝视着笼屉并未说话,烟雾散去,这位黑魔教大公子的眼神越加凝重。
只见笼屉里放着三枚惨白人头,分别是刘仲夫妇以及钱浩,惊恐、痛苦、绝望以及怨恨的情绪交杂在他们脸上。
那张大到近乎畸形的嘴巴似乎仍然想要拼命的释放惊呼,可却无论如何也再发不出来。凝视这一幕,秦问川戒备的站起身。
“呵呵,果然你就是头鬼罗刹。”然而许昊却未动,他淡淡的笑了,无奈摇头看着钱浩的头颅道:“这是你的定数,女儿早已被鬼罗刹附体,而你受其所惑,明知女儿已死,仍旧傻子一样来替其寻药。若非不小心被我发现,车我不会上的,咱们也不会有任何缘分。”
秦问川见自己居然还没许昊胆大,脸色瞬间一红,立即理了理衣服,重新坐了回去。
说完,许昊又看向了刘仲夫妇,叹了口气:“我刚来时,这村子已经煞气冲天,血色隐现,不止你们,所有人都注定要死。如今你们三个也已化为厉鬼,却莫要忘了仇人到底是谁。”
说完,三枚被蒸的发白的头颅倏然一愣,眼珠居然转动起来!瞥向了钱悦,可当他们见到少女的脸庞后却纷纷一惊,惊惧之色跃然脸上。
他们同时将目光转回,眸子逐渐发红,凝视许昊以及秦问川,狞笑起来,猩红舌头于齿间转动。
“嘻嘻嘻......!”
那模样叫人心惊,只听的人们头皮发麻!
“啧啧。”许昊摇头,看着钱悦道:“真是,鬼也欺软怕硬呢,他们怕你。算了,既然招待我们,总得拿几双筷子吧?”
他的态度让钱悦倏然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厉鬼以人类恐惧为快,越是害怕,它们越是兴奋,眼下的情景却是出乎了预料。
钱悦收敛情绪再次嫣然而笑,伸手自旁边取了几双筷子,递了过来。
“呵呵。”许昊握着筷子,蓦然手指轻弹!破风声刺耳,噗的一声,直直的插在前方笼屉三枚头颅的眉心!
“啊——!”凄厉尖叫爆发!三股黑气自头颅上冒出,荡漾着朝着空中而去。
这下,钱悦却不乐意起来,抬头看了眼三股黑气,又瞅着许昊道:“最香的馒头馅儿没了,剩下的肉就不好吃了呢!”
她居然把厉鬼的灵魂当成了馅儿,简直残忍暴虐到丝毫没有任何感情。
许昊摇头,轻轻敲了敲椅把道:“厉鬼的狠戾,完全是无目的的,为了增加自己的煞气,而将虐杀当成快乐,就如同食草的牛羊,以美味鲜嫩的草料为生,这没什么可说的,人实牛羊,又何曾有过怜悯?可惜,仍旧是低级的蝼蚁......”
这话,瞧不起钱悦的意思异常明显。鬼罗刹表现出的狠辣及血腥,对这位曾经的毒道翘楚来说,丝毫没有任何意义。
“钱悦,鬼罗刹极其稀有,你是如何出现的?我旁边这位可是黑魔教的下任宗主,你也只能算是他的小菜而已。”平日里总是调侃秦问川的许昊,这时候居然吹捧起他来。
“嘻嘻嘻......”果然,钱悦的目光也瞧向了秦问川,她并未回答任何问题,只是痴笑着,眼前两人谁修为高,谁修为低很容易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