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瑶?悦瑶?”
步妍溪穿过前甲板,踌躇不决的时候,忽然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提着礼服裙摆,冒冒失失地从船尾跑过来,看到她,神色居然还有些失态的尴尬。
难以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名流贵妇的脸上。
她不由下意识地询问道,“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女人冲她局促地笑了笑,却是扭头又瞧了眼船尾,匆匆走开了。
奇怪。
步妍溪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疑虑,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向船尾靠去。
“悦瑶?悦瑶你在吗?”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客人,她刻意压低嗓门,试探地叫唤道。
吱嘎——
船尾的备用门忽然晃动了一下,微弱的橘色灯光从中透出来,安宁,美好。
步妍溪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钻了进去。
左侧的员工休息室微微敞着门,一声声模糊不清的呻吟传出来,她凝神聆听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地红了脸,刚准备迅速撤离,又一声夹杂着痛苦,又略带迷茫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你是谁啊……”
虚弱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步妍溪宛如被雷劈了一般,转身的动作刹那定格。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微敞的门——
橘色的光线赫然照亮了里面的狭小空间,还有暧昧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答案昭然若揭。
步妍溪的大脑空白了片刻,直到伏在女生身上的男生像是有些无力地翻转过来,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拿起门袋里插着的矿泉水,拧开就往他的脸上泼,“倚时寒!”
男生本能地抬手去挡,然后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
透过光线,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微睁的眼睛氤氲着勾人的湿意,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感。
“倚时寒。”她的声音却微微的发抖,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你做了什么?”
“我……”听到她的声音,男生像是恢复了几分神智,竭力撑着窄小的床板坐了起来,“我这是在哪里……”
他的动作迟缓虚弱,显然不太正常。
“……妍溪?”与此同时,得到舒缓的吴悦瑶也逐渐转醒,却是有些痛苦地发出干涩的声音,“我怎么了?”
她的身上还一丝不挂,注意到倚时寒茫然转向她的视线,步妍溪想也没想就把散落在地上的黄色长裙盖到了她的身上。
凉丝丝的布料接触到肌肤,吴悦瑶发胀的脑袋不由清醒了几分——自己没穿衣服。
她立刻坐了起来,阵阵撕裂的疼痛却从浑身四肢传入感知神经。
“我……身体好疼啊。”她撑着沉重的脑袋,有些痛苦地抱怨,抬眸却对上了好友惊疑不定的目光。
“果汁……”
一道略显沙哑无力的低沉男音传入耳畔,吴悦瑶倏地转过头,继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倚时寒就靠在她身边的床板,同样身无一物。
一个可怕的认知霎时侵占了吴悦瑶的主导神经,让她遍体生寒地僵住了。
难道……
难道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