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越想越气,脸都绿了,恨不得立刻冲去大魏找徐若瑾理论理论。
但不管孙伯心里怎么暴跳如雷,他面上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虞尚云也没空理会孙伯,他直勾勾地盯着“酒钱”两个字看,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孙伯在一旁看着自家国主失神的模样,只能无声地长叹一声,差点就要老泪纵横。
列祖列宗啊,老奴对不起你们
内心戏十足的孙伯自责不已,把所有过错都背在自己身上,默默忏悔着。
虞尚云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信盯出两个窟窿来似的。
又看了半晌,虞尚云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万分宝贝地将信重新叠好,一丝不苟地放在衣襟内,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信放好,虞尚云没有立刻拿出手,而是隔着信纸感受自己滚烫的心跳,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情感传给徐若瑾。
虞尚云保持这一个动作好一会儿,上扬的眼梢都带着笑意,这才意犹未尽地松手。
他整个人都雀跃起来,手舞足蹈地在殿内转来转去,任谁看都是一副乐开怀的模样。
孙伯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也多亏他有先见之明将闲杂人等都撵了出去。
如若不然,叫人看到平日里冷血无情的一国之主,如今犹如三岁孩童似的表现,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孙伯为了维护自家主子的颜面也是操碎了心。
虞尚云想到徐若瑾写信时一脸戏谑的神情就暗自欣喜,更觉得她可爱动人,只想尽快见到她,片刻也不想分开。
“好想见她”
虞尚云喃喃出声。想见徐若瑾想的快要发疯一,只要能见她一面,他什么代价都可以不顾。
孙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角落,和殿中的虞尚云形成鲜明对比。
徐若瑾的一封信,这次不知有会闹出多大的风浪。
就在孙伯忐忑时,有下属来报,孙伯松了口气,正要以为解了燃眉之急,谁知是更大的麻烦。
“国主。”
虞尚云心情不错,也没有怪罪,随意一挥手让人继续说。
“一个时辰前梁霄率梁家军突袭入城,抢了灵阁的酒后随即离去。”
孙伯一听额头的褶子又多了几道,“突袭灵阁他是疯了”
浩浩荡荡地一场突袭,结果就是去灵阁偷酒喝
孙伯不相信。
下属面露难色,尴尬道“正是。属下已经派人仔细探查过,梁霄的目的只有灵阁。”
孙伯翻了一个白眼,“简直岂有此理无理取闹他把兆国当成什么了”
下属和孙伯不约而同看向虞尚云。
虞尚云的好兴致被梁霄打乱,满脸不耐,提起梁霄更是咬牙切齿,“又是梁霄,次次坏朕的好事。”
孙伯一肚子怀疑,“国主,梁霄必定没安好心,您千万要小心才是。”
虞尚云却并没有听进去,“呵,他只不过是嫉妒朕罢了,知道朕的灵阁开张,就想来找晦气”
“哈哈,梁霄你也会有怕的一天”
虞尚云突然冷笑,似是自言自语,“怕就对了。等着吧,朕迟早从你手里把徐若瑾抢过来。”
孙伯无言以对,冷汗顺着脸侧流下,神情有几分不安。
怕什么来什么,虞尚云嘴角还带着一丝来不及散去的笑意“既然想抢,那朕就让你抢个够。”
孙伯额角突地一跳。
“在兆国开够十八家灵阁,每一家都要备好酒。就等梁霄来抢,朕倒要看看梁霄有多少本事。”
虞尚云双眼微眯,遮蔽其中疯狂的光芒,肩膀微微松动,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孙伯双目微睁,又惊又无奈,有心劝说一二,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梁霄抢了灵阁还不算,国主竟然要再新开十八家灵阁和梁霄作对。
孙伯觉得可能是自己老了,他实在看不出这么做对兆国有什么好处。
孙伯心里苦,又苍老了不少。
七离。
沐阮听说梁霄回来还挺纳闷,“不是才带着人出去没多久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的好奇心起来谁都拦不住,放下手里的医书偷偷摸摸就去了梁霄那看热闹。
刚推开门,沐阮就被院子里密密麻麻摆的酒坛子给惊着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
一声惊呼,沐阮成功暴露了自己。
梁霄则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倒酒、喝酒。
反正也暴露了,沐阮索性在酒坛子之间转来转去,他凑近闻了闻,被熟悉的味道惊到了。
“这不是”
话说到一半,沐阮自己给否了,“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灵阁的酒”
他们出征时从灵阁带的酒早就喝完了。沐阮还好,梁霄可是正经馋了几个月。
但话是这么说,沐阮越闻却越是不确定。
尤其是梁霄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别人沐阮不知道,但梁霄可是非灵阁酒不喝。
难道这真的是
沐阮蹭蹭跑到梁霄近前,“喂这是怎么回事”
梁霄喝得极慢,一杯酒也要分几次才喝完,每喝一口还要皱眉摇头,简直一气呵成。
沐阮四处探头探脑,“怎么难道是徐若瑾来了”
虽然沐阮也知道不可能,但心中还是带着一丝侥幸。
梁霄一句话就泼了冷水,“兆国灵阁抢来的。”
“抢的”沐阮头痛,接着眼一瞪,惊讶不已,“兆国也有灵阁”
沐阮叽叽喳喳没完,梁霄许是烦了,用看傻瓜的眼神瞥了沐阮一眼。
“”沐阮噤声后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有些丢脸,“是我们太久没有回大魏了吗灵阁的分铺怎么都开到兆国去了”
这太出乎沐阮的意料。
这次也被例外,沐阮依旧没有从梁霄那里得到答案。
“徐若瑾厉害啊这下银子又能翻一倍了”沐阮边兴奋边去看梁霄的反应。
果然,梁霄听后阴沉地扫了沐阮一眼。
沐阮克制住打哆嗦的冲动,心里得意。
“这酒不对味道,能卖出去才怪。”梁霄面无表情地将自己刚喝过的酒贬的一文不值。
沐阮毫不客气地揶揄梁霄,“我方才看你喝得不是挺自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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