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云公主赶往郡主府时梁霄正在与严弘文叙话。
一个站在床边一个躺卧床上似乎这也是梁霄和严弘文第一次如此平静的对话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情绪。
这也是因事情紧急严弘文顾不得自觉丢人他必须要在清醒的时候把能的全部出来因为他面前的人是梁霄。
“西北的情况很复杂原本挂着钦差的身份杀一儆百也想让他们收敛一二却没想到到最后连我也险些丧命在那里。”
严弘文的目光直视床顶上的白墙并没有看梁霄。
他的嗓音干涸沙哑好似两根粗糙的柴棍摩擦出的沙沙声听起来格外不舒服他咽了口唾沫让嗓子湿润些“涪陵王太可怕了他可以有野心可以觊觎皇位却不应为此无视西北几十万条人命。”
“你知道吗最后的救灾完成已经大功告成却因为他们的私利再次出现大规模的灾情死掉的人太惨了真的太惨。”
“易子而食你想过吗”
严弘文的话语已经没了逻辑“我亲眼看到他们交换死去的孩子的尸体来填饱肚子可我却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去拦下他们因为因为我救不了他们”
严弘文心中愤恨可他此时却瘫软在床上哪怕紧紧的攥一下拳头都成了奢望。
“一群装神弄鬼的人。”严弘文想到了徐子麟“是徐家的人我早就该将他们全部杀死那是我早就该做的我真后悔”
梁霄听了半晌一直都未开口严弘文见他不话问道“你怎么没有任何表示现在朝堂什么情况皇上有没有将涪陵王遣回西北”
“他不能回西北西北已经成了他的地盘若不是因雪灾前去根本无法想象那里的情况与寻常回禀之态是天差地别”
“对”严弘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愤恨“那些大臣恐怕早已被他收买奏禀的折子与实际情况完全不同那些个垃圾”
“完了”
梁霄亲自递过去一杯水捏开他的嘴往里灌了半杯也不管严弘文咽不下去被呛得险些咳死
扔过去一个棉巾在他嘴上胡乱的一擦严弘文粗喘不停“你还不如给把刀让我来个痛快的”
梁霄才开始道“若不是因为你虽为人不怎么地但舍命救灾有功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救你”
“呃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刚刚醒来看到了徐若瑾再次醒来看到沐阮才知道是在瑜郡主府。
梁霄并没有出是谁把他从西北带回来“你随身的护卫全都死了只有你一人被救回扔去了公主府自当是公主和蒋明霜的求上门你才能捡回这一条命。”
“皇上知道了吗”严弘文心中朝事更重。
梁霄轻哼一声“知道你没死在我的府上可他现在却没有心思理睬你的死活也无心理睬西北的死活。”
“这是为什么”严弘文惊愕的不能理解“西北可乃要地还有涪陵王的所作所为必须马上奏禀皇上才行”
“此时奏禀早已无用。”
“为什么我要见皇上”
“你见不成。”
“梁霄此事乃是大事你不是为个人恩怨忽视正事的人。”
梁霄没有理他从怀中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本想递给严弘文看却又撤了回来“你看也白看听着就好。”
严弘文不明所以却也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吏部侍郎受贿一百万两买官卖官罪无可恕判罢官免职全家流放三千里”
“刑部员外郎杀妻宠妾罢官免职斩立决”
“千州知府罢官免职贬奴”
梁霄接二连三起自严弘文走后至今变动的朝堂官职官位以及夜微言前一阵子让夜志宇办掉的朝官罪名和判决全部讲给严弘文。
严弘文听了前三条之后就惊愕的不敢信以为真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却知道梁霄绝对不可能用这等事情来糊弄他。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熙云公主赶到郡主府正看到徐若瑾在唠叨着红杏以后该如何平心对待姜必武。
红杏被得满脸通红却回不上一句半句但凡涉及到姜必武她之前的那一张刀子嘴便派不上任何用场好似压根儿就不会了似的。
徐若瑾也是等得发闷只寻思严弘文是刚刚醒来怎能坚持这么久还没晕过去
看到自己昏倒可梁霄那张冷脸可比自己难看多了啊为何看到他不晕呢
心里在七上八下的琢磨着门外梁七传着话“熙云公主到了”
“到了就直接引了这个院子来。”徐若瑾悉心叮嘱一句倒不是怕云贵人在府上的事情泄了密而是不愿她见到姜必武。
一码事归一码事还是不要掺杂在一起更为妥当。
熙云公主寻常还知端庄有度在正式场合做出一番婷婷袅袅的公主之态可此时她下了轿子一溜烟儿就冲进了屋子那股风风火火的劲头与之前伪装的那一派贤淑风雅判若两人。
“醒了人呢我要见他。”她着话就要往屋中冲可还没等进去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她发现沐阮也坐在这里难不成驸马就一个人屋中
徐若瑾撂下心底对熙云公主的腹诽将心比心的琢磨下若自己是她恐怕也会这样担心自己的男人。
一个严弘文而已凭什么就这么好命
“先坐下等一等吧四爷正在与他聊。”徐若瑾漫不经心的指了指桌案上的果壳“我这都等了好半天了看来他的情况还不错。”
听了徐若瑾这话熙云公主微微松了口气可她却没有坐下的心在屋中来回来去的踱步乱走“你见到了吗他真的没事了醒来之后正常吗还认得人吗”
她突然看向沐阮“你上一次不是不知他一路上是否脑袋遭受过重击很可能记不清事情和人现在记得清吗他他还能记得我吗”
“又是一个情种。”徐若瑾仰头连叹“怎么就不能都正常一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