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跟着徐若瑾去了郡主府后的一个隐蔽的屋之中此地伺候着云贵人的正是罗春的妻子元娘。
元娘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可见到徐若瑾将她单独安排在这个屋而且给了一个莫须有的身份更把自己单独派来伺候她便已知这个身怀有孕的女人不寻常。
但元娘是个明白人并没有探问此人的身份。
看到徐若瑾和沐阮一同前来立即起身迎去“不知道郡主要来她刚刚用过年夜饭睡下了要叫她起身吗”
“睡了先不用叫了。”徐若瑾坐在外间没有进门与元娘聊了起来“这几天她的情况怎么样恢复些了吗关键是情绪。”
元娘摇了摇头“情绪稳定下来许多了但身子还是弱虽然药都按时喝下可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理好的。”
徐若瑾叹了口气看向沐阮“有什么好办法么”
“没有。”
沐阮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心药终须心药医大夫能做的是保护躯壳不死却无法保证人心不死。”
沐阮的话的很重徐若瑾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可若提云贵人的心病她还真不清。
“睡着呢还不走”沐阮心里仍惦记着醒酒汤的事“若不然我先去她的药方子不需要更改。”
“只能先走了。”徐若瑾正要起身离去屋内突然有了响动元娘立即赶过去看看“您醒了郡主和沐神医都来看望您。”
“我也是听到郡主话的声音才醒的总归是除夕之夜应该请个安的。”
“我去请郡主和沐神医进来”
“还是我出去才对。”
徐若瑾也不等楚云秀再进门让沐阮先去准备醒酒汤她则进了屋中没让楚云秀下地行走“护着你的身子骨吧别乱动。”
楚云秀犹豫了下还是听了徐若瑾的话乖乖的躺在床上“没想到郡主会晚间来倒是怠慢了。”
徐若瑾没有接话看向元娘起了醒酒汤的事“本是与师哥打赌做醒酒汤元娘去替我出个方子这种事儿你自当是懂的可不能被师哥给瞧低了”
元娘知道徐若瑾这是有私话要立即点头应答“旁的不会醒酒汤还是没问题的我这就去郡主您稍等。”
徐若瑾点了点头元娘便出了门。
屋中静谧杨桃陪伴着徐若瑾一同前来则守在了屋门口。
楚云秀见徐若瑾仔细的扫量自己羞涩的低了头“其实身子骨还好的只是这些日子反应大了些我、我会尽力养好孩子的”
“太后殁了。”
徐若瑾出这个消息让楚云秀登时一震张着嘴呆了半晌才合上随后便是两行眼泪流下颇有些控制不住了。
“抱歉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实在是呜呜呜”
太后是对她是什么心楚云秀心中自当明了。
当初特意做戏让瑜郡主把自己带走就是害怕有一日太后过世皇后会对她不利。
可如今太后真的走了虽然身边的乃是瑜郡主没有了分毫的危险可楚云秀就是想哭想哭个痛快。
她的心中实在是太憋屈了真的是太憋屈了
徐若瑾并没有出阻拦劝慰的话就由着楚云秀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做女人不易特别是做皇上的女人更不易。
沐阮楚云秀有心病徐若瑾便索性让她感觉到苦、感觉到痛或许她能出点儿什么让徐若瑾也有方向下手以免楚云秀无药可医。
眼泪终究会干涸楚云秀哽咽的嗓子话都有几分哑涩之声“太后对我是真的好真的非常好。”
“贤妃娘娘过的并不好。”徐若瑾丝毫没有遮掩把宫中的实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楚云秀“太后大丧皇后第一个拿捏的就是贤妃自你过世的消息传出之后楚大学士与贤妃娘娘都把此事记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可惜皇后有着身孕她们也无可奈何。”
“之前好歹有太后在皇后也不敢过分的造次但今日不同往日了。”徐若瑾看向楚云秀“或许她们会过的更不好甚至可以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但能够扭转这个局面的人只有你一个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根本不用我教你。”
楚云秀点了点头“我都懂我什么都懂。”
“那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徐若瑾直奔主题“这一副贵人躯壳之下你到底在隐藏什么不想为外人所知”
“今日只有你我二人如若你信得过我索性就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倾诉出来也免得你一直藏于心底让你自己压抑。”
“但如若你信不过我那就继续喝药吃药熬到为皇上生子的那一天。”
徐若瑾的态度很直白楚云秀呆呆的看了她半晌“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好生的休养。”徐若瑾为她掖了下被角“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徐若瑾起身要走楚云秀立即拽住她“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而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其实、其实就是心有不甘。”
楚云秀咬了咬嘴唇终究出这么一句。
徐若瑾转身又坐在她的床边摆好了仔细聆听的架势只等着楚云秀把埋藏于心底的抑郁出口。
楚云秀并没有马上就个痛快而是又沉了半晌。
“我最近总会想到一个人可想到他我便心里十分的怨甚至觉得自己十分冤可我并没有别的心思但出来实在”
“你想的是何人”徐若瑾琢磨下“这个人恐怕不是皇上吧”
楚云秀险些把嘴唇咬出了血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自当不是皇上。”
“那是”
“国舅。”
楚云秀这两个字吐出徐若瑾先是一愣随后眼睛瞪的硕大无比“陆凌枫你、你会想到他”
楚云秀面色羞红头低的快扎入到地缝儿里“我并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是不能理解他一个不娶便造成我过这样的日子得这般命运这对我到底是好是坏为何我的命运要受一个陌生人操控这对我来实在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