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的意思是调四爷的人换掉些他们原来的伙计然后顺藤摸瓜”
顺哥儿心神领会能连续两次登堂入室的行窃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当是调些好手那入室的贼人是要生俘的连着内应务求人赃并获。
徐若瑾点点头道“中林县是咱们的老店各种新酒敞开了供应至于子墨的舅母那边也好蒋县令那边也罢想要灵阁的新酒也给”
顺哥有些迟疑道“也给”
徐若瑾微笑道“也给但是这两家要守个规矩加钱而且要狠狠地加钱加的钱多给的新品酒才多有半句怨言不服的连原来供的酒都给他们停了”
顺哥儿打了个哆嗦郡主来京都这段日子里那股杀伐决断的劲儿倒是越来越像四爷了。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在他的春草温柔可人但那也是不涉及到郡主否则立即变个人。
顺哥儿心思飘散一瞬便听徐若瑾继续嘱咐道
“至于严家那边先别动。如今京都事多没必要再趟他们的浑水这事儿来得不该是严家啊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心折腾这临县的灵阁”
顺哥愕然道“不是严家那蒋县令现在是严家的半个老丈人除了严家还能有谁”
徐若瑾摇头道“可能的人多了不定有人就盼着我们掺和进严家的事情里呢一切等抓了内应和贼人再”
“遵命”
顺哥儿领命而去徐若瑾心中却实在有些疑惑。
灵阁的分号是只管卖酒的也没有酒方子。这贼人既不偷财务也不偷酒想要偷的是什么
这里蒋县令的地盘若是严家想找些什么东西只需蒋县令这股东进去大摇大摆找了便是又何必搞什么内外勾结的偷
更何况自从严景松昏迷不醒之后严家的麻烦更大自保都是问题哪里还有余力来招惹如今声势正在如日中天的梁家和灵阁
所以徐若瑾把严家排除在外了。
这偷儿到底是哪一方派来的
夜微澜楚嫣儿甚至是夜微言或者皇后徐若瑾左右盘算了一轮想得头疼索性先不去想了只待派去延景县的人先抓住那贼子再
不过徐若瑾有一点的判断倒是非常准确的这延景县的贼人还真不是严家派的。
此时此刻严弘文正在西北的塞外之地全力救灾
严家如今的形势其实比很多人预想的还要糟。
之前与澶州王勾结实在是一步错着等后来好不容易严弘文娶了熙云公主才算上了当今皇上这条大船。
可偏在这时严景松居然又中风昏迷不醒严家的大树一下子跨了不朝中势力也树倒猢狲散。即便是皇帝夜微言有意栽培严弘文其实也是在听其言观其行。
追随澶州王谋朝篡位的阴影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皇帝一派的人马也还没接受严家。
严弘文心里非常清楚如今的严家徒有其名这次西北救灾是他必须要过的考验也是拯救严家的唯一机会。
早在离开京城之时他就下了严令在他从西北回来之前不准再去招惹任何势力也不准掺和到任何其他事情中去整个严府谢绝一切客人好似闭关一般。
“各位至亲规矩我定在这里了违反者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人头落地谁胆子大的想要试试就别怪我这个做驸马的不讲情面”
这是严弘文离开京城时候聊下的狠话严家里他几个纨绔兄弟甚至他的亲生母亲严夫人竟没一个敢反驳半句的。
严家的老幺严弘文对外人狠对自家人一样不手软这历来都是出了名的。
严弘文把他这股子狠劲儿带到了西北来到救灾的第一天他就杀了三十多个大大的官儿示众都是救灾不力或者贪污挪用的。
谁求情都没用翻翻滚滚人头落地之下灾民们自然是人人称快官员们却一个个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
第二天严弘文又杀了四十多人这一次却是那些囤积居奇的大商人手里有粮不卖恶炒物价之类。严弘文不光杀人而且抄家。
第三天严弘文杀人的数字猛地翻了十倍上升到了四百多人都是借着大灾的机会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当然也有一些活不下去沦为匪盗之人。
严弘文大笔一挥以造反论不光是杀人抄家而且诛连亲族。
第五天第六天等杀到第七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让严弘文值得拿来杀鸡骇猴了。
可是西北一带也因此逐渐平静在这种大灾大乱之时严弘文的霹雳手段的确起到了应有的效果而严弘文也不是一味的嗜杀也开始带着官员百姓清理雪灾分拨银粮等等。
事情开始井井有条起来当然严弘文自己也变成了一个争议极大的人物。
有人叫他严青天他给老百姓杀了贪官放了粮是西北有史以来最好的钦差。
还有人他是严剃头走到哪里人头就落到哪里他杀的人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冤死的。
对于这种法严弘文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西北救灾的进度他越是能快刀斩乱麻地搞定了西北的大灾回去之后皇帝夜微言才会更看重他乃至更看重严家。
不得不不论严弘文出于什么目的他的精明和才干其实是足够的西北的百姓也是在严弘文手下也得到了好的甚至他的官声可以非常的不错。
只可惜雪灾竟有连场眼看着一切堪堪大功告成再一轮纷飞的雪花下让严弘文之前的努力全都化成了泡影。
漆黑的夜里又一轮的雪花似乎刚刚停息但凛冽的狂风配上西北深夜的寒冷吹在人脸上便已生疼。
官道上严弘文一马当先地站在众人之前冷冷地看着面前漆黑的夜。在他身后两旁的火把亮如白昼官道已经被清理出了窄窄的一片。
“继续挖我不管这雪下得多大也不管这晚上开雪路有多危险我只要你们打通了这路有畏缩不前或消极怠工者杀无赦”
严弘文疲惫的眼睛里全是红丝一脸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