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言开口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面不偏不倚面色平静也未表现出对此事有什么态度。
所有人止住笑意抛开刚刚那一段插曲看向正殿中央的徐若瑾也与周围的人面面相观。
看看是哪一个更有胆量站出去与瑜郡主对峙一番。
徐若瑾并没有紧张。
一派云淡风轻好似对此事根本没有担忧更是没露出半点儿委屈与刚刚在“慈安宫”中时判若两人。
她脸上的那副不容亵渎的傲气让人似乎已经忘却了她的出身。
即便徐若瑾乃是朝霞公主的亲生女儿但她却并非在皇族的庇护中成长而是在中林县那等偏僻之地。
可此时此刻的她周身散发出的不容置疑的气度让人自觉渺。
亦或许是心虚只觉得这么多人去指责一介女眷着实有些不太合适。
可左相大人却并不如此认为。
他反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丞相被这般一位渺的女人质疑和嘲讽简直是丢了多年的脸面是绝不能容忍的
夜微言的话刚刚完左相大人便立即横眉看向徐若瑾。
“既然瑜郡主提规矩和道理那老臣就规矩和道理可无论从规矩来讲还是从道理来瑜郡主此次的所作所为都是大错特错令人发指”
“论规矩梁忠乃是梁霄的堂叔父郡主却将人囚禁起来不放这是不孝从道理上来讲他梁忠不过是气不过你们不去为梁家二老太爷贺寿争吵几句而他一介武夫哪怕是动了手也是情急之下一时鲁莽郡主二话不将人捆绑起来这就是不讲道理。”
左相大人皱紧眉头上前两步道“而正是因为你的耽搁梁忠大人此次没能成为向七离边境押运粮草的主将更险些耽搁国家大事罪魁祸首都是郡主你还有什么可的”
“左相大人真是厉害本郡主还是第一次知道您不但是丞相大人而且还能掐会算连别人家中发生什么事情都如此了解我是不是应该再给您赏几封银子请您帮我掐算掐算风水是家中的什么物件儿摆的不对方位反而招来一只疯狗”
“你骂谁”
左相大人气得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我”
“左相大人是不是误会了我可没有骂谁而是招来了疯狗左相大人不要将疯狗二字往您自己的身上套本郡主可没有那种意思。”
徐若瑾可不管他会不会气死过去“您好歹是大魏国的一等首辅怎能心胸如此狭这却是您的不对了。”
左相大人捂着胸口好似一口气憋不上来就要昏倒过去“皇上老臣请皇上做主啊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夜微言只觉得满脸黑线额头发疼
之前怎么没瞧出来徐若瑾这个女人的嘴实在毒辣
这话听得自己都觉得受不住了
“不过是让你一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何必与左相大人不依不饶的他毕竟上了年纪。”
夜微言面色严厉但语气却是一派商量的口吻澶州王在一旁看不过去指责道
“不要再玩指桑骂槐那等把戏都不是傻子谁能听不懂你这个丫头也要知晓分寸不要肆意胡闹”
澶州王的训斥徐若瑾规规矩矩地俯身行礼应下“王爷教训的是若有下次我一定不再指桑骂槐了。”而是直接骂
澶州王黑了脸色提了口气不等再夜微言抬手问道
“不要些旁的没用的梁忠是不是还在你的府上”
“他的确还在。”
徐若瑾语气肯定并没有否认这个事实“原本听闻京都此地府邸中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如今若瑾也是领教到了既然众人都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请问我的委屈又有谁站出来撑腰”
“好歹也是皇上赐姓的郡主更是一品诰命的身份冲进府邸打人砸了东西更是冲进了内宅还要冲进本君主的屋子这个规矩和道理又有谁来为我两句公道话”
“难不成我的委屈就不是委屈御赐皇族郡主就是要退让一步遭受批驳被泼冷水受人排挤的吗”
“而这等无规无矩之人做事无章无法冲动鲁莽本郡主也不认为他可以担任押运粮草的主将。”
徐若瑾罢此话周身转了一圈看向所有人道“都是朝中重臣我也请你们来为我讲讲公道。”
“不过是打了两个下人你就将它囚禁府中这件事情怎么都不过去。”
礼部侍郎站出来道“那可是梁霄的叔父。”
徐若瑾满脸冷笑“可我所居之地并不是左都督府而是郡主府擅闯皇族郡主府邸是什么罪”
礼部员外郎德突然窜出来满脸指责
“郡主这话有些不讲道理了他不过也是一时冲动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砸坏的物件可以再补可若是伤了亲眷情分那可是无法弥补的。”
“您的意思是受了委屈就忍下了”
徐若瑾看向德朝他走了过去。
德奔就想找出头的机会此时怎能放过
“论忠孝理应如此。”
“啪”
徐若瑾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就猛甩了一巴掌
德被打了一怔当即捂住右脸勃然大怒“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打我疯了吗”
“您不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那您何必与我吵嚷忍一下不就算了吗”
徐若瑾甩了甩自己的手“论身份我的品阶比您高论道理好男不跟女斗我还可以向皇帝哥哥控诉您的脸皮太厚打你一巴掌我的手可很疼”
“若瑾不要胡闹”
夜微言此话时嘴角都抽搐了
怎么还在朝堂之上动手打人这女人实在是太蛮了
“皇上殴打朝廷命官乃是大罪”
礼部侍郎立即站出来为德讨公道“您不能不管哪”
夜微言没等话陪同徐若瑾前来的董公公突然上前几步笑着拱手回禀
“启禀皇上瑜郡主有着身孕太后她老人家担忧瑜郡主的身子撑不住特意让老奴陪同前来并向皇上恳请请您为瑜郡主赐座”
董公公此语一出当即所有人脸色大惊
怎么太后她老人家会对此事插手她不是向来不问朝政更不管个人恩怨的吗
怎么怎么会为徐若瑾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