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的这一句话让所有管事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自己这些人揣着算计和恐吓丁点儿没有唬住四奶奶反而四奶奶的态度更坚定
有钱的拿银子赎身没有的滚去干活儿虽这话很现实却让她们心里听的格外不舒坦
但若提一千两银子
除却几个油水丰厚的管事妈妈其余的人也真心拿不出来拿不出来没有资格瞎嚷嚷可真的被银子堵住了嘴这股火气实在太憋屈了
徐若瑾看向了采买的管事“不是要去取银子么我倒是很好奇一个月例银子五两的管事妈妈如何能够在梁府做了二十三年活计就拿得出千两银子赎卖身契。”
“我脑子慢不如这笔账你们来给我算算”
姜婆子眼睛豁然一瞠偷偷的看向了采买管事。
采买管事咬了咬牙撇嘴道“老奴虽在府上管采买但对得起自己的这颗良心自家男人和两个儿子也都是伺候府上的爷们的省吃俭用外加夫人和大爷大奶奶慷慨的赏赐破锅烂碗的卖一卖真不见得凑不出这笔钱”
“奴籍是一辈子的痛哪怕是端了破碗出去要饭也绝不再当这衣着光鲜的奴才了”
“这其中的委屈谁能懂啊”采买婆子着不由得抹了抹眼睛一派苦大仇深全都尽在不言中。
“你的两个儿子好似不在府上做事吧”
徐若瑾抿嘴淡笑“都开了铺子一个给府上送瓜果蔬菜一个送鸡牛鱼羊”余光睹向了茶碗她继续道
“我碗中的茶叶是你二儿媳妇儿娘家开的茶庄送来的这茶碗茶碟是你大儿媳妇儿的哥哥铺子送的按你也不必打破锅瓢碟碗的卖房子卖地一千两银子拿的应该挺轻松的。”
徐若瑾这话一出倒是让采买的管事婆子愣住了
按这事儿做的很隐秘这这四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其余管事并不知晓这么多听了四奶奶的话再看管事婆子的脸色显然这事儿是真的并不虚假
怪不得趾高气扬的就要走啊他们家底儿丰厚赎身走了也就走了自己这些人却险些被忽悠的也要跟着走那岂不是找死
姜婆子也愣住了
她虽然知道采买管事的两个儿子给府上送食材但却不知道连各房用的茶和茶具都是管事婆子的亲家送的
当初这个事儿她可是亲自去求大奶奶很久想要承下来赚点儿银子只可惜大奶奶已经定了没法子向夫人开口。
可可这事儿却是采买婆子承下来当初自己去问她她还不承认呢
心中的妒恨涌起姜婆子这会儿也没了什么同伙不同伙的概念牙都已经在心里咬碎了
自己跑到“若霄轩”来给四奶奶下马威一事其实也有采买婆子的鼓动否则单是她一个人还真没这么大的胆子
合着合着自己是被送出来当了靶子成了马前草险些被踩死啊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透着不满和诡异在瞄向自己采买婆子只觉得心里头发了毛连忙道“四奶奶这话老奴也有几分委屈了这些差事可不是老奴定的而是夫人和大奶奶给的恩典绝对没有私心”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道“何况就算是让老奴拿银子赎了奴籍的卖身契那也要向夫人求恩典夫人不开口老奴是不会走的四奶奶别怪老奴逾越了”
刚刚信誓旦旦要走这会儿却又不肯走
徐若瑾早已算到了这一点听了她开口没有惊讶反而是不屑的嘲笑。
端起茶来抿一口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可徐若瑾没什么反应那姜婆子却不干了
自己当了马前卒来找四奶奶的麻烦其他管事的也是自己去事先通了口风所有人也都是冲了自己的面子来的
她一句要走又不走采买的差事还紧紧攥在手中自己能得什么好
她可不认为四奶奶是宽容大度的人刚刚那掌板的婆子打了她丫鬟一巴掌四奶奶脸上透出的狠戾自己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那能找谁算账
还不是找自己
鱼死破自己得不了好处她也别想好
“刚刚要走现在又不走一千两银子我可是拿不出来我是刚刚知道你们家底儿够丰厚的换成是我们也就是吃一碗稀饭喝点儿粥的怪不得腰板这么硬气呢离了梁府反倒是过的快活了”
姜婆子突然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嘴采买婆子眼睛险些瞪出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要是走就回家取银子去刚刚要走现在又不走了你当四奶奶这里是什么呢好歹这也是府上的主子你在这里撒什么癔症”
姜婆子一甩手里的帕子“我是拿不出一千两的赎身银子老婆子我还是乖乖的干活儿去了别在这里招不待见”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疯了吧你”
采买婆子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当即先把姜婆子推了前面来“我们可都是你喊来的你现在走了我们怎么办”
“你胡八道我什么时候喊你了”姜婆子当即跳脚“我是来为四奶奶分忧的”
“分忧”采买婆子撇撇嘴“这话的荒唐也可以问问大伙儿到底是谁让我们来四奶奶的院子的糊弄鬼呢”
“你”姜婆子气的眼睛发绿“你血口喷人”
采买婆子当即插腰“不信问其他人啊我明白了你是巴不得我赶紧离了梁府你还把差事都揽过去吧好恶毒的心思啊你”
“四奶奶您评评道理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姜婆子着话坐了地上就开始哭“都是这个人鼓动我来找您的她才是罪魁祸首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徐若瑾却发现闹成了这么荒唐四奶奶的脸上还是那般淡定如常
徐若瑾看着姜婆子慢悠悠的道“让我评理可以先算算刚刚那笔帐你管了不该管的事要罚多少个板子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