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行了一段路。
张纮春实在是忍受不了心中的纠葛焦躁吩咐马彪赶紧停车
徐若瑾的马车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是要去缘绣坊的吗自己所行之路与缘绣坊根本不是一个方向她难不成要一直跟着自己
还不如在梁家门口时下来寒暄两句便分道扬镳如此一来她就在身后默默的跟着好似一个难以摆脱的鬼让本就心虚的张纮春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
马彪立即停下马车张纮春撩开车帘子也没用马凳直接蹦了下去。
顺哥儿也立即喊了“驭”马车停下烟玉和春草从马车上下来迎着一脸焦躁的张纮春。
徐若瑾没有下马车而是撂起了马车帘子。
“张主事怎么了怎么下来了”
“梁四奶奶您这是要去哪儿一直在张某的马车后让张某忐忑不安啊若是挡了您的路您自可以先行离去别耽误了您的事情。”
张纮春话虽的恭敬语调却极其阴阳怪气。
他也不是故意这样而是没忍住心底压抑的那股火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徐若瑾瞠目结舌的看他“我是要去灵阁的酒铺。”朝前侧方指了指“不就在那儿张主事还没去过吧要不要一同过去瞧瞧”
“只是我去过灵阁之后还要去缘绣坊一趟不能陪着您了。”
徐若瑾的笑容让张纮春的脸僵硬无比好似被晒干熏腊肉
“还真是不知道已经到了灵阁既然四奶奶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叨扰待四爷回来再向他讨这杯酒喝好了”
张纮春话中埋了坑只等徐若瑾怎么回答。
“他如今忙的不见人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下晌我还要去醉茗楼再瞧瞧”
“呀时辰不早了我就不与张主事您再多叙谈了。”徐若瑾撂下马车帘子好似刚刚走了嘴想立即离去。
张纮春心中嘲讽脸上则是恭敬的笑“不送。”
仓惶逃回自己的马车张纮春立即吩咐马彪启程。
徐若瑾从车帘的缝隙中看着张纮春那一派落魄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烟玉在一旁笑着摇头“四奶奶您这一手实在够狠张主事都快吓破了胆了”
“那也是他心虚不然有什么可害怕的”春草把话接过又看向徐若瑾“四奶奶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去灵阁我们也要办我们的事。”徐若瑾给顺哥儿使了给眼色。
顺哥儿立即明白重新驾起马车去“灵阁”左手手指插入口中连吹了几声如曲儿般的哨响。
徐若瑾明白这是顺哥儿在为已安排好的事情下令。
梁霄偶尔也会做出同样的动作
想到刚刚张纮春似随意的问起梁霄的下落徐若瑾只抿嘴不屑一笑。
他觉得一句话就想让自己露出马脚
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永远都是把他自己幻想的比任何人都要聪明这是张纮春一直都难以成事的最大缺点
不过这个缺点徐若瑾是不会主动帮他指正的。
就让他自欺欺人的过一辈子岂不是很好
只是张纮春的心虚是真的这件事只能看稍后顺哥儿派去的人如何回信儿了。
徐若瑾闭上眼静思几秒才下了马车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
张纮春的马车驶过灵阁没多远他便立即吩咐马彪把马车停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从马车上下来他在角落中偷偷的瞧着徐若瑾下车进了“灵阁”烟玉和春草顺哥儿也接连从马车上搬了东西下去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不是故意跟着自己的
张纮春拍拍胸口再看马彪更透着不喜和愤恼
“你不是她要去醉茗楼的吗怎么是来了灵阁连个消息都打探不清楚要你何用哼”
张纮春的谩骂让马彪无法还嘴只有一肚子委屈
他本来就被梁家人防着哪能问得清楚那么多
可老爷正在气头上他也只能主动认错“奴才不好奴才疏忽了”
“还有那个杨正今儿挡了咱们马车跟前已经是怀疑上了你随后多注意他点儿别让他瞧出端倪若是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就先把他向你透了口风的事情在梁家散播出去”
张纮春整了整衣领“让梁家自除叛贼不用我们动手”
马彪领了令张纮春才有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徐若瑾这会儿已是看起了马师傅昨晚熬夜写下的二十张酒方子细细的品细细的思忖。
这都是要拿出去为梁家撑门面的她必须要格外用心。
马师傅昨儿得了四奶奶的吩咐本是一肚子怨气只想等四奶奶来了之后他要好生的诉一诉苦
好歹也是干这行的老师傅了一晚上让他出二十张方子这岂不是熬人么
若不是知道这四奶奶是什么脾气还以为是故意刁难撵他走人呢
可四奶奶进了屋之后便开始仔细研讨起这二十张方子更是用笔修修改改偶尔有不确定的还放在一旁准备稍后请岑大夫指点。
这等精益求精的态度让马师傅把怨气都咽下只专心的与四奶奶一同商议争取把事情进展的更快一些。
转眼便已到了午时徐若瑾只觉得眼睛干涩疲累开始不停的流眼泪了。
春草递上一杯醒神的茶徐若瑾汩汩灌了一大杯。
好在这一上午把二十张方子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修改的马师傅重新商议一番也同意了另外还有六个方子需要向岑大夫予以请教这个便只能押后再议了。
至于另外五个方子是完全排除的也不必再做备选。
徐若瑾从自家现有的酒中选了五种重新赶工加酿以备不时之需。
事情处理完毕此时顺哥儿也来回了信。
张纮春快到茶楼门口时遇上了乞丐围着马车不肯走。
他斥骂几句便惹了麻烦。
马彪还动起了手乞丐聚拢围了水泄不通而后还是衙役和捕头出面才算把麻烦撇清。
只是乞丐们见衙役赶到便立即四散。
张纮春没受什么委屈只是那一身锦衣上的花纹被蹭的油腻脏乱还有一股腥臊的味道是马彪躲避乞丐围堵时想护着自家主子。
可没想到一退再退反倒一屁股将张主事给拱的蹭了马粪袋子上。
徐若瑾只抿嘴一笑便只等晚间再有人来回详细之事。
张纮春此时坐在茶楼的雅间之内暴跳如雷
“今日黄道不吉出门遇上徐若瑾那个女人绝对没有好事情她就是我的克星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