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县太爷亲自下令一个时辰内中林县的几位名医全都来到梁家。
其中自当也有岑大夫。
岑大夫看向徐若瑾待见她和煦般的微笑岑大夫心底无奈的苦笑摇头。
好似自从徐若瑾落水被救活之后她的周边不断的出现各类问题从没有闲着的时候。
如今只是这位主事的脸上破了伤疤都会闹到县太爷把所有大夫全部请来梁家。
估计又有乐子看了。
只是岑大夫的心底还是偏颇于徐若瑾的哪怕那一方是县太爷和这位京都来的张主事。
因为徐若瑾对医勤学好问二人之间也交流不少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们在指责王大夫的品德。
这是所有大夫都嗤之以鼻的。
袁县令自当知道请来的这些人都是在中林县颇有名望的大夫也不愿戳破他们之前的矛盾。
指着王大夫的那个药方还有张纮春袁县令编了一套圆场的话把事情了。
“今儿请各位来也是无奈之举众位也都知道张主事乃是京都的礼部主事大人前些时日遭奸人所害受了伤王大夫给了方子也配了药可养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完全治好。”
袁县令清了清嗓子满是无奈的表情“所以今儿请各位来也是请众位商议商议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王大夫这个方子能不能再改进一番袁某在此拜谢诸位了”
着话袁县令便拱手行了礼。
众位大夫还了礼却都没有做声。
都不是草野郎中而是在中林县扎根多年、更是被各个府邸时常请去诊治的名医谁能没个玲珑心眼儿
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是明白这些官老爷们最看重的便是那一张脸。
如今那位张主事的脸破了相了恐是吞掉王大夫的心都有了否则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找来
众人互相的看了看都没有话也没有动。
袁县令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张纮春更是急了忍不住道“各位大夫怎么不上前看方子、看药啊张某的伤可就指望你们了”
“主事大人言重了我等都是偏野民靠着行医混口饭吃也只能尽力而为。”
年纪最大的发了话张纮春还要顶几句。
徐若瑾笑着开了口“这事儿也怪我了诸位来了还没吩咐人倒茶事情一急招待不周了。”
看向春草她立即吩咐“去煮上几壶好茶再告诉大厨房备上两桌席面能把中林县的所有杏林高手都请到这可是难得的母亲知道了也定会高兴”
不等诸人推辞徐若瑾笑着道“备上最好的酒可都不能走。”
“有梁四奶奶这番话还有什么可推辞的”一位年轻的大夫笑道“今儿既然已经推了诊了就放肆一日留下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可是多少年都不敢做的事了不然大半夜还时常被人揪起来出诊怕误了事误了人命戒掉多年了。”
“今儿倒是拖了袁县令的福了。”
众人七嘴八舌倒是把尴尬的气氛圆了过去。
张纮春气的脸色发绿还不出什么话
明明是找这些大夫来定王大夫的罪怎么着着反倒成了梁家宴请了
他看向了袁县令袁县令示意他稍安勿躁。
“吃酒是急可这位主事大人也急不妨诸位先帮着想想法子”
徐若瑾看到张纮春快忍不住发火便指了指桌案上的方子。
这里是梁家她是不会让张纮春借着梁家的脸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的
张纮春提到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压抑着静静的等。
岑大夫率先上前拿起了方子认真的看起来也念出了声给各位大夫们听。
另外几位则拿了药细细的舔了两口唾掉又看了药渣子再仔细商讨。
若是寻常王大夫也会参与其中与大家一同商议是否有更恰当的办法。
可今日面对的人是张纮春和袁县令为了撇清他不拉拢关系他一直站在旁边不动声色。
如此一来众人更知道王大夫是为了避嫌那还用推敲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定是那位张主事怪罪王大夫没能医好了啊
其实事情根本不算太大的事也用不着商议太久可大夫们心里也有着气不能洒只能以拖延时间和无声的抵抗来表达他们内心的不满。
单是县太爷的一道令便把他们从各个病患的家中召了出来而且还限时必到。
是“请”其实是“抓”光想着张主事的这一张脸伤为何不想想其他病患的痛
索性今儿也做不了什么那便是个拖吧
众人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的开始聊起了医道上的话题。
开口闭口都是医药之理张纮春和袁县令也根本听不出来只在一旁干着急。
可徐若瑾是个懂医的自当看出他们是什么心思。
吩咐丫鬟沏茶又让他们拿来了点心。
吃吃喝喝随意的聊转眼便已一个时辰过去了。
张纮春有些等的不耐烦袁县令也看出几分不对但却不能。
他虽是此地的县太爷但惹谁都惹不了这些大夫因为他们最怕的便是病最惜的就是这条命惹了他们
那纯是与自己过不去。
徐若瑾在一旁静静的陪着静静的等。
烟玉已去向梁夫人回禀晚间留众位大夫吃席的事也简单了几句张主事闹事。
原本以为梁夫人会斥几句四奶奶胡闹却没想到梁夫人没什么便让她走了。
那份待人的冷漠让烟玉心底发颤。
烟玉明白因她是忠勇侯府留下的人所以才受这般对待。
张纮春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看向众人“只是一个药方子需要看这么久吗还有那些药到底有没有错好歹先给句话”
最年长的那位老大夫转过头望他深邃的目光让袁县令都一颤。
他乃是岑大夫等人的恩师。
惹谁都不能惹他
老大夫轻咳几声低声道
“这方子没错药也没错难道张主事非要逼着我们挑出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