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文与张仲良、张仲恒坐在一起倒是显得格外轻松。
看到张仲恒那副憋屈的模样显然张仲良已经训过了他。
寒暄客套半晌谈天谈地闲话张家的兄弟俩都僵硬不堪只有严弘文一个人爽快的喝着酒吃着菜。
眼瞧事情也进展的差不离严弘文不免也做个好人让朱方拿来了单子
“这是我们严家送的新婚贺喜之礼虽然提前些时日也是怕那时没有时间来观礼还望张公子不要嫌弃。”
张仲良似早知此事看着张仲恒只等他快些收下。
张仲恒打开礼单一看眼睛豁然瞪大。
这其上的礼品三三两两都是贵重之物显然这是让他忍下这口气娶徐若瑾为正妻入门。
刚刚被张仲良斥骂一通再想到老太爷的警告张仲恒心中也已胆怯。
可看着严弘文那副嚣张的模样他却很是不爽“礼品实在太过贵重我不敢收。”
张仲良一怔脸色立即落下来“你别不识好歹”
“这上面随意一个物件都是千百两银子的我一个不起眼的乡野子哪敢领严公子这么大的情我胆子”
张仲恒的心气不顺张仲良当即就要开骂。
严弘文阻止他笑看张仲恒“你既然觉得婚事拿这么大的礼担不起那我就找一个让你担得起的理由。”
“你想干嘛”张仲恒很直白“让我息事宁人老百姓的嘴我可管不住。”
“不不不。”
严弘文摆摆手指“不要息事宁人反而要越闹越大才对。”
张仲良与张仲恒都惊了他这是要干嘛
“矛头都要对准梁霄。”
严弘文的声调更高“把梁霄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登徒子让徐姑娘成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若有可能最好让她出面指认梁霄几句就更完美了。”
张仲良也突然明白严弘文为何会亲自来中林县“他不是已经很落魄了你还惦记他能起复不成”
“都他伤了不能习武可谁知事情的真假打蛇不死被回咬一口的可能很大据梁夫人与忠勇侯府的来往很密切还曾听人提过忠勇侯的女儿与梁霄曾许过娃娃亲。”
“这件事绝对不能成若有忠勇侯为他撑腰他再次回到京都事情便不容掌控了”
严弘文脸上的阴狠让张仲恒都觉得手心发冷更没想到严弘文对梁霄也这般厌恶。
“徐家的事我管不着但我个人对梁霄也很不满这件事我一定办成”张仲恒咬牙切齿。
严弘文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我只坐等好消息”
张仲恒端起酒杯狠狠一碰仰头便把酒喝干。
虽然对以正妻之名娶徐若瑾一事他仍心有余悸不能完全释怀但有老太爷施压他也知道自己必须答应否则自家一房都要受到严厉的打击。
一切的怨气全部转嫁于梁霄的身上。
他不把梁霄弄的身败名裂他就不是张仲恒
张仲良立即逢迎开来不断的给严弘文劝酒三个人嬉笑欢谈没多过久便全喝多了。
张仲恒特意又吩咐人找来几个陪酒的歌姬。
中午严弘文喝的便醉醺醺晚上这又喝一通已经有些踉跄的走不动路。
想要去净房朱方扶着他出了门。
朱方为他披上一件大氅严弘文却立即推开“热热的我巴不得连衣裳都脱了不用再穿这个了去去就回。”
“是。”
严弘文醉酒的眼睛笑的很淫邪挽起袖子更凸显他的燥热和亟不可待。
出了雅间的门严弘文险些撞上一个人。
歪歪斜斜的差点儿摔倒扶住了墙壁他才算彻底的站稳。
“瞎吗”
严弘文呼喝一声朱方马上跟随过来。
看着离去之人的背影朱方的眼神一紧那个人怎么像梁霄
严弘文已经等不得冲去净房半晌才出来。
朱方站在原地严弘文皱眉斥道“看什么呢也不去扶着我。”
“少爷老奴看刚刚的人很眼熟好像是梁霄。”
“梁霄”
严弘文当即惊呆不已好似瞬间醒了酒“他不是离开了梁家么”
“但不见得离开中林县。”
“哈哈哈哈好梁霄你既然在那便更合适了”严弘文的笑容格外畅快“我就要看着他倒霉的那一天”
“少爷不妨我们先回去”
朱方看到那两个歌姬便很不爽。
在京都少爷从不沾染外面的女人以免惹出是非。
虽然如今是中林县但若让夫人知道少爷这般胡作非为他恐怕也是要跟着挨骂的。
“让我放纵一把就一次”
严弘文着话又一头钻进了雅间与歌姬混做一团。
朱方满心无奈只能在外守着以免被外人看到少爷的名声受损。
刚刚的人的确是梁霄。
他虽身体受伤但多年练就的耳朵仍旧好使严弘文与张仲恒等人的话他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莺莺燕燕的笑让他格外不适更是不喜。
出门时正赶上严弘文去净房梁霄只照一面便立即离开。
当初听得严弘文与朱方二人到中林县梁霄便十分诧异。
纵使徐家的亲事是严大人做的媒人也不至于把亲儿子派来处置这件事。
依着严弘文刚刚所他是针对自己梁霄不过轻笑只当他为跳梁丑。
他以为这般便破坏自己与忠勇侯府的娃娃亲
可他梁霄根本不屑靠联姻来复起在其他人的眼中亦或许这是一条捷径但在他梁霄面前这就是裸的耻辱是他绝不能忍的
想到严弘文刚刚的模样梁霄的脚步豁然的停住
他的手臂上好似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只有指甲般大却格外的清晰。
为何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呢
梁霄仔细的回想待想起有同样胎记的人时他豁然惊住了
因为拥有同样胎记的那个人是徐若瑾
就在县令府宴请时她挽起袖子为众人调酒时他无意中见到过一模一样的胎记
徐若瑾
她难道与严家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