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被徐若瑾豁出去的劲头吓着了
她完全没想到二姐会顶着夫人的怒气较真到底;
她也没想到夫人居然在这件事情上服软让了二姐一步。
黄妈妈没拦住如今事情全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杜婆子真的不敢因为若出来她不被夫人骂死也要被黄妈妈整死。
杜婆子跪了地上便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夫人二姐给老奴和老奴儿子留一份颜面吧这种事让老奴亲口出来还不如让老奴去死”
“咣咣咣”的磕头声很是响亮。
杜婆子也真是豁出去了没磕几下脑门就被撞出了血印子。
杨氏扭过头不理只看徐若瑾怎么办。
她才不在意什么杜婆子的面子她要这个丫头知难而退她的对手是徐若瑾
黄妈妈被杨氏瞪了不知多少眼这会儿也不敢再出面圆场。
处理此事的便只有徐若瑾一个人杜婆子就在她的脚下不停求饶。
春草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杜婆子再这样磕下去岂不是会磕死
能这样的拼了老命维护面子恐怕事情的真实性已不容置疑。
何况
那个男人还是黄妈妈的儿子。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禾苗都有可能动心。
这一次二姐恐怕是输了。
被她对禾苗的信任彻底的击败。
不仅是春草杨氏屋中的其他丫鬟婆子也都是这般想法。
她们此时怜惜杜婆子在苦求颜面更敬重二姐这样护着曾伺候过她的丫鬟。
事情总不能两全她们也不知到底该支持谁了。
徐若瑾的确被杜婆子这一招给吓到了。
嘴唇几近咬破她的拳头攥了紧紧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有退路吗
没有
她心中对禾苗的信任不是别人能理解的即便那个人是黄妈妈的儿子她也绝不可能动那份心。
“你若磕死在这里我就去直接问你儿子问禾苗问黄妈妈的儿子。”
徐若瑾的声音很轻听在别人的耳中却觉得狠辣无比“终究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命是你自己的与不你自己看着办吧”
春草心一颤。
二姐是真拼了
杜婆子的动作立即停滞下来看向徐若瑾“二姐您就非要逼老奴去死吗”
徐若瑾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能在外污蔑禾苗给你儿子添了耻辱为何在母亲与我面前又不肯我倒不知道你的颜面在哪儿了”
杨氏的眉头微皱黄妈妈也一惊。
她们刚刚都被杜婆子撒的泼给吓住了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杜婆子嘎巴了几下嘴“我我看到他们俩人在屋里。”
黄妈妈立即制止“别了。”
“不行你”徐若瑾紧紧狠逼“你继续下去你看到他们在屋中做什么”
“我我”杜婆子结结巴巴“我看到他们从一个屋里出来。”
“然后呢”
“难道这还不够吗”
杜婆子放大声音来遮掩心虚“孤男寡女从一个屋中出来还能干什么好事何况那禾苗早就不是个好东西是个当初还勾搭过大少爷”
“给我抽她的嘴”
杨氏忽然下了令黄妈妈立即冲上去左右开抽狠狠的打了她六七个嘴巴“大少爷也是你能随意诽谤的”
徐若瑾拉开黄妈妈其实黄妈妈更是为了她自己想打杜婆子不过事情还没有完她不会这么放过杜婆子。
“你从哪儿听禾苗与我大哥的事你若不清楚你们一家人立即滚出徐家我到做到”
“是大少奶奶亲口的。”
杜婆子对这件事腰杆硬的很大少奶奶亲自发的话还能有假
杨氏眼前一花险些晕了过去。
徐子麟当初逗弄禾苗的事杨氏是亲自处置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秋萍那个死娘们儿这种事还出去浑她的脑子都被狗吃了
“所以你压根儿没看到禾苗与黄妈妈的儿子做了什么就认定她不守妇道你这个做婆婆的还真是厉害巴不得往自己儿子脑袋上撒点儿颜色你觉得这是一件美事是吧”
“她就是不守妇道孤男寡女与别的男人在一个屋子里就是不守妇道”
杜婆子强不过便开始咬着此事不放。
徐若瑾冷笑“你是个寡居之人没有一身素淡青衣却是妖娆的大花袄绣花鞋发髻上还戴了那么一朵艳花做装饰到底是谁不守妇道是谁不懂规矩嗯”
徐若瑾的挑错让杜婆子愣住了。
再看杨氏与黄妈妈的脸色都恨不能吃了她一般
杜婆子慌张之余连忙找出了借口“老奴是知道夫人传见所以特意在家中换了衣装才来的平时才不是这样的打扮。”
“你刚刚家中不是闹出了人命的事你还有空装扮换衣服”
徐若瑾一把扯掉了她发髻上的花“我看着你都觉得恶心”
“啊”
杜婆子以为徐若瑾是要打她一声尖叫连忙退到后面“老奴的有什么错她若是守妇道干嘛与男人关起门来私话她一个嫁了的妇人即便有事难道不能让老奴儿子与爷们打交道偏要她一个女人出面”
“这件事即便打死老奴老奴也不信”
杜婆子咬着这事不肯放黄妈妈气得上前指着便骂
“你个贼心歪理的臭婆娘当初连蒙带唬的找我要法我也是老糊涂没问清楚便中了你的计合着你所谓的亲眼所见只是见他们在一个屋中出来你蒙的我好惨我跟你拼了”
“就是不信有本事你让你儿子出来他到底都干了什么敢吗”
杜婆子的话让黄妈妈立即缩回了手。
她对自己儿子并无百分百的信任
徐若瑾召唤了门口的厮进来“你回来时禾苗醒了吗”
“已经醒了。”
“把她带过来就是抬也要抬来还有黄妈妈的儿子也一并请来今儿所有人都在就个清清楚楚我不信禾苗能做出那等事更不信黄妈妈教出的儿子不守规矩。”
徐若瑾看向杨氏“我更不信母亲教出的下人都是这样心邪不正如今有人肆意往徐家人的脸上泼污水绝不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