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被黄妈妈吼一通笑脸立即僵在脸上。
朝屋中主位上坐着的夫人那方看一眼杜婆子有些迷糊了。
黄妈妈不是在夫人面前话的分量很重么怎么今儿会突然的吼自己
她与黄妈妈私下已经对禾苗的事有过定论了还纳闷今儿怎么府里突然有人冲到家里去找那个死丫头。
但杜婆子不是傻子看到黄妈妈使过来的眼色她也能明白事情有了变化。
当即把笑容收起来换上一副哭丧的悲伤用帕子擦着眼睛向黄妈妈认错
“老姐姐您误会我了家中虽然出了事可哪敢因那个死女人哪敢因儿媳妇儿的事在夫人面前犯忌讳、给夫人心里添堵那我才是最大的罪人了”
“行了夫人等着了别多废话。”
黄妈妈的告诫杜婆子立即应下。
跟着黄妈妈进了屋中她便立即跪在地上给杨氏磕头“许久没来给夫人请安老奴给夫人磕头了”
“铛铛铛”的往地上磕三下杜婆子没吝啬自己的脑门。
杨氏冷扫她两眼“你这个老婆子胆子可够大的我许给杜二的媳妇儿你也敢压在头上作威作福你这是瞧不上我许过去的丫头么”
杜婆子心里一沉一张脸挤成了老黄瓜“夫人哟老奴哪敢有这样的心您别听外人胡乱的传闲话那都是等着瞧老奴笑话的禾苗那丫头的脾气您最清楚了嫁过来后家里的事都由她操办老奴多一句她就顶回来脾气大的很呢”
“再大的脾气不也被你逼的要上吊寻短见了”
徐若瑾的突然插话让杜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
黄妈妈忙道“看什么呢还不给二姐请安”
二姐
杜婆子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诧。
她虽不在徐家干活了但二姐的传闻她可一点儿没落下。
夫人不是最不待见二姐的么
难道今儿的事是二姐挑起来的
满心狐疑杜婆子面子上立即寒暄“都是老奴眼拙二姐别怪罪老奴给您请安了”
“刚刚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凭什么开口就污了禾苗的清白这件事若不给个法母亲和我都不会饶了你”
徐若瑾才不理会这个老婆子的谄媚巴结。
最初她听禾苗家中困难能吃饱都不容易如今再看这老婆母亲一身的装扮哪似连饭都吃不上的
明明是她把银子都给败了
禾苗在外接活计补家用伺候男人看管家事这么勤劳能干的媳妇儿她都不容。
简直是欺人太甚
杜婆子余光偷看了一眼杨氏见夫人也在等着她回话眼珠子一转便立即用帕子开始抹眼睛“这事儿老奴可没脸出来夫人赏的儿媳妇儿老奴疼还来不及呢哪敢给半点儿脸色看”
“可那丫头根本不知道珍惜整日里横着一张脸耀武扬威的老奴的儿子也是个老实人凡事也都忍她让她可谁知谁知道她居然做出那种事。”
杜婆子见夫人仍没反应不由伸出手来轻抽自己的脸一下“老奴臊的没脸再了”
“没脸你就跪着什么时候能了再起身。”
杨氏最懂该如何治这些刁钻的婆子一句话杜婆子的脸便成了蔫了的茄子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谁能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夫人还会问起那个丫头来
可这事儿该怎么回呢
杜婆子一脸焦躁想不出办法眼睛不时的看向黄妈妈似在寻她拿主意。
徐若瑾这会儿虽没话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怪不得杜婆子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对禾苗事情扯上了黄妈妈做后盾她有什么不敢的
可这么一件沾了都嫌手腥的事黄妈妈从中又能得什么利
徐若瑾不敢妄加揣测心中更加心翼翼起来。
单是杜婆子一个人也就罢了外加一个黄妈妈恐怕不容易对付了。
“夫人啊这种事您又何必让老奴开口呢”
杜婆子一脸委屈的模样“那事儿是老奴亲眼撞见的还能污蔑了她女人家这辈子最重名声了哪敢对这种事胡八道的您就当饶过老奴一回让老奴别被人撕破了这张老脸给老奴留点儿脸面吧”
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徐若瑾看到她其实在偷看着黄妈妈。
杨氏心里犹豫起来。
一是对禾苗的品性产生了怀疑二来若真的出去不好听的反倒把事情闹大了。
再被人肆意的编造拿捏徐家的名声岂不是更糟了
这事儿最好的法子便是大事化、事化无了
“你确定是亲眼见着的”
杨氏忍不住又问一遍。
杜婆子狠狠点头“绝对亲眼所见否则老奴自己戳瞎了这双眼”
黄妈妈凑在杨氏身边插了话“夫人这事儿还是别闹大了好否则您和二姐的颜面都不好看您呢”
杨氏正有此意黄妈妈再一她便更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这等事我是不信的禾苗品性我最信得过了可你这老婆子本夫人信不过。”
抿了一口茶杨氏冷斥道
“在我这里装疯卖傻的也没用回去给你儿媳妇儿陪个不是就污了她的清白往后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再敢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我跟你没完”
杨氏的处置让杜婆子有些发愣。
刚刚不是在禾苗的不是怎么转脸就让她来认错
黄妈妈狠瞪着她示意她快些的答应下来。
杜婆子迷迷瞪瞪的即刻了“好”字杨氏便准备点上几样赏赐的东西把杜婆子打发了。
徐若瑾的心底很凉
杜婆子刚刚信誓旦旦的是亲眼所见更若有虚假就自戳双眼。
可徐若瑾发自内心的不肯信禾苗是那样的女人。
而此时杨氏已经有心把事情就此解决逼着杜婆子认错也是为了徐家的名声。
徐若瑾也要夸她这一手高明。
但涉及到禾苗她能忍吗
想到她悬梁自尽已经厌恶了这个世界徐若瑾的心底很疼。
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弄个清清楚楚禾苗绝对不是那种人
“母亲”徐若瑾站起了身走到杜婆子跟前冷声道
“我觉得还是让杜婆子把话个清楚更好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若是你的那般那个男人又是谁县衙上审案还要有人证物证你只亲眼所见就把事情定了对错难道你比县老爷还厉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