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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0章 夸奖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梁霄回答得斩钉截铁。

    徐若瑾看着梁霄,许久才道:“如今你来说这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她毫不犹豫地拆穿梁霄。

    梁霄丢了面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使出浑身解数安抚徐若瑾。

    徐若瑾此番是真得伤心了,她坚强的外表下,一颗柔软的心从来只为在乎的人牵动。

    梁霄看在眼里,更是疼在心上。

    见徐若瑾如此伤心,梁霄正琢磨该如何抚慰时,就听徐若瑾无比愤愤地说道:

    “你做这些到底值得么?”

    她话语中还带着哭腔,梁霄紧紧抱住徐若瑾,在她耳边轻轻应了一声,“只要是为了这个家,一切都值得。”

    徐若瑾却是挣开梁霄的怀抱,“不!一点也不值得!”

    梁霄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有点不明所以。

    徐若瑾动了怒,“你在七离拼死拼活,差点连命都没了,可是大魏回报给你的呢?”

    “可有你付出的千分之一?”徐若瑾反问梁霄。

    梁霄未答,但他也终于明白了徐若瑾的心思。

    原来徐若瑾在乎的是这些。

    梁霄神色柔软下来,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徐若瑾的手臂。

    徐若瑾这次没那么好打发,他越来越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为了大魏拼命,却还要被人猜忌,终日对付他人的尔虞我诈。

    梁霄自是明白徐若瑾所想。

    “你做得再多,哪怕是把命搭上又有何用?”徐若瑾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梁霄没有急着打断,而是选择让徐若瑾都发泄出来。

    “他们根本不把你的命当命,打胜仗才是你该做的。他们既要依靠你,却还处处提防你,唯恐你得势。”徐若瑾越发激动,“不仅是朝中大臣,就连皇上也是如此。他对你从来都是怀疑与忌惮大过信任。”

    梁霄并未反驳,闻言也只是拍了拍徐若瑾的手安慰。

    徐若瑾脑袋都要气昏了,她所说的种种都让她心里极不平衡。

    凭什么梁霄为了大魏鞠躬尽瘁,受了一身伤差点连命都丢在七离,还要被人如此猜忌诽谤?

    徐若瑾一直以来都觉得不公平,但她总想算了,也想过只要自己的日子过好,其他都不管。

    但是一次次的麻烦都在提醒徐若瑾,她想得太美好,一切都事与愿违。

    “我不要你再去赴险,你哪儿也不要去,就留在郡主府,留在我和悠悠身边。”徐若瑾紧紧抱着梁霄,只有感受到他的心跳才能让自己安心。

    梁霄手臂环住徐若瑾。

    清冽如泉水的声音从徐若瑾发顶传来。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这里。”梁霄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你曾说过要过平淡安稳的日子。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他们努力,而是为了你我理想中的生活而努力。”

    梁霄第一个字出口,徐若瑾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待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初心从来不曾变过。”梁霄说着把徐若瑾搂得更紧。

    徐若瑾把头埋在梁霄的胸口,让泪水肆意流淌。

    她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大哭一场,此刻她什么都不用管,因为就算天塌了也有梁霄顶着。

    这种有依靠的感觉久违地出现,徐若瑾哭得更加放肆。

    梁霄抱着徐若瑾轻声安慰,毫无预兆地将人打横抱起。

    徐若瑾哭得眼鼻通红,一点形象也没了,突然被抱起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等徐若瑾反应过来,梁霄就抱着她坐下。

    徐若瑾稳稳坐在梁霄的怀中。

    梁霄换了个对徐若瑾更舒服的姿势。

    徐若瑾还没哭完,继续趴在梁霄身上抹眼泪。

    梁霄就算是哄悠悠都没有对徐若瑾这么耐心和宠溺。

    “我答应你,定会留在府中等你诊治,你不说好我绝不出门。”梁霄承诺道。

    徐若瑾抽抽鼻子,眼眸还泛着泪光,看了梁霄一会儿却没多少高兴的意思。

    “你的话才不可信……”徐若瑾抽噎道。

    梁霄失笑,不知何时自己也如此没有信用。

    “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梁霄无奈道。

    徐若瑾撇撇嘴,没说话。

    “不说这些了,我离开京都这么久,给我说说京都城的事吧。”梁霄试图转移话题。

    徐若瑾翻了个白眼,脸上还带着泪痕,“你不是都知道么?”

    梁霄哭笑不得,“我要听你说。”

    “麻烦。”徐若瑾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抽出绢帕擦了擦脸,不再揪着先前的事不放。

    徐若瑾也明白,若是让梁霄立刻放弃那些还太早,也十分不易。

    “朝霞公主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嗯。”梁霄应声,本想解释一二,但被徐若瑾抢先一步。

    “我知道你的苦衷,她愿意去哪儿是她的自由,我干涉不了,也不想管。”徐若瑾已经看开了。

    朝霞公主是徐若瑾的生母,梁霄定是尊重徐若瑾的意思。

    “她此时在兆国,虞尚云定会以礼相待。”梁霄提起虞尚云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徐若瑾察觉到梁霄神情不对,故意点头道:“嗯,虞尚云这人虽说神经兮兮,让人琢磨不透,但他行事还算言而有信,不似虚伪小人。”

    果然不出徐若瑾所料,梁霄的脸色更加难看,就连看徐若瑾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怨念。

    徐若瑾忍着笑意,装作没有察觉,继续认真地在梁霄面前数着虞尚云的优点。

    “虞尚云此人奇怪归奇怪,但我与他接触几次,最大的感触就是此人颇有才华。”徐若瑾顿了顿,像是怕梁霄不信似的,又细细地举例,“他会酿酒,对医术更是理解颇深,并未纸上谈兵之人,而是有真才实学。”

    徐若瑾每说一个字,梁霄的脸色就更黑几分。

    “哼,让你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徐若瑾心里埋怨,面上却是不显,似乎对虞尚云颇多赞美之词。

    “他的确是个危险无比的人,但如此矛盾之人也算是世间难求。”徐若瑾说着竟也感叹一句。

    梁霄黑着脸,“心情很糟”四个字都摆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