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那边也传来了消息,青梵派了厉害的蛊师过来,但迁都的事情已经势在必行。
如此看来,蛊毒已经难以控制,只是不知道太上皇和太皇太后会怎样。
柳雅和沧千澈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回去京城了。
因为沧澜朔已经插手此事,他也是颇有能力之人,不如就让他全权处理。
只是没有想到,这许多的事情看似都已经步入正轨,又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甚至让柳雅有些无所适从。
消息是古尚卿直接传给柳雅的,说是古夫人收到了来自南源国的一封信,竟然是古雪绮所写,信的内容颇有几分诀别之意。
古雪绮在古家一直都是众人所宠,加上她自幼腿脚不便,就更多的得到家人的关爱。这是古雨绡和柳雅都比不上的。
可是古雪绮远嫁南源国和亲,在古夫人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亏欠了这个女儿的,让她受了委屈。
如今古雪绮出嫁也快十年了,竟然突然传来这个消息,确实也让古家乱了阵脚,古夫人更是直接病倒了。
“澈,我们带着芷玥回去吧。”柳雅知道现在她必须回去了。
柳雅算是古家最后一个见到过古雪绮的人。纵使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毕竟当时情况特殊,如今麦柯卓又已经坐稳了皇位,古雪绮这么多年来没有什么消息,也未必就是好事。
沧千澈当然明白柳雅的心情和责任,就答应和柳雅带着小芷玥立即回去。
从这里回去不过是一天的路程,柳雅他们当即启程,快马加鞭的赶路,当天夜里就已经回到了京城。
因为赶路辛苦,所以柳雅就让锦蓝和卿墨护送小芷玥先回太子别院休息去了,她和沧千澈直奔古宰相府。
若是平时这个时候,古宰相府的人早就已经休息了。因为古宰相和古夫人也已经不年轻了,都习惯早早的休息。
可是现在看来,古府前院、后院都是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是在等着柳雅他们回来,还是在商议事情。
柳雅和沧千澈刚下马,古家的管事就迎了出来,连忙道:“二小姐,摄政王,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嗯。”柳雅答应一声,把马鞭子和缰绳抛给了跟出来的马童,和沧千澈一起跟着管家进去了。
前院大厅也点了灯,可是并没有见着古家的人,反而是几个兵丁头领都在这里集合。
管事的就道:“老太爷和大少爷都回来了,和老爷在偏厅说话。夫人身子不适,已经躺了一天了,小姐在陪着她呢。”然后就引着柳雅他们直奔偏厅。
听见脚步声,古尚卿和楚可凡都迎了出来。
柳雅就低声问道:“爷爷怎么也来了?”
古老爷子的年纪实在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还不休息,还要操心孙女的事情,让柳雅心中不忍。
古尚卿摇头道:“本来想要瞒着的,可是二婶娘的意思是恳请皇上出兵,直接把雪绮从南源国接回来。二叔心疼雪绮,这件事又不能做主,就找了爷爷来商量。”
古老爷子虽然已经不在朝中为官,也卸下了古家的兵权,可是威望依然。
所以这种事情只怕除了沧千澈之外,就只有古老爷子能够镇得住了。
柳雅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回来了,进去一起商议吧。”
往里走的功夫,楚可凡就小声的问问小芷玥的情况。虽然小芷玥在外养伤,但好消息也早就传回古家了,楚可凡只是仍旧惦念,所以又问了问。
柳雅就道:“带她一起回来了,不过走到一半她就睡着了,就直接送她回太子别院去了。”
屋里的人听见柳雅的说话声,也站起身来。
唯有古老爷子坐在中央,见柳雅进屋就招了招手,道:“雅儿啊,你过来坐。”
柳雅叫了一声“爷爷”,又向古宰相施礼,然后就紧走几步到了近前。
古老爷子手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信封,古老爷子指了指,示意柳雅拿过去先看看。
柳雅打开之后发现,信并不是古雪绮的亲笔,而是一个叫香叶的丫鬟代笔的。
信中只是说锦妃也就是古雪绮重病多日,思念家乡却已经无力执笔,由她代为传信,说是日夜思念亲人,望大家安好云云。
柳雅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然后看了看古老爷子,问道:“爷爷,除了这封信,还有别的凭证吗?”
古老爷子道:“有两只发钗,其中一支是雪绮笈进的时候戴的。还有一只是她出嫁的时候太皇太后赏赐的。”
柳雅又转头问古宰相:“二伯父,您有何看法?”
“我和你伯母自然是担心雪绮。可是发钗并不能说明什么,这封信也有诸多蹊跷,我们不能全信。”说到这里,古宰相的表情很是为难,又道:“可雪绮远嫁多年,我们实在担心不已。你伯母的意思是,就算这封信是假的,可雪绮对我们的思念必定是真的,所以她想将雪绮接回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亲情是怎么都割舍不断的,但是在古代来说,把和亲的郡主接回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南源国对雪绮不好,或是两国交战胜负已分,而且还必须是云穹国大获全胜,才有可能提出把嫁出去的古雪绮接回来。
如果真的就凭着一封信去接人,只怕这就是挑起两国纷争的导火索。
说实话,这事现在问柳雅的意思,她也确实难以决定。
柳雅抬起头来扫视一圈,心里已经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爷爷却还在这里的原因了。
她吸了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一下,问道:“那爷爷和二伯父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让我带着古家军出面,把雪绮接回来?”
古家军是古家的私军,如果去接古雪绮的话,那只能算是回娘家。和云穹国的正规国事不相关联。
古老爷子看着柳雅,摇了摇头道:“爷爷的意思是,我亲领古家军去接雪绮。这样南源国的皇帝应该就没有什么托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