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在听白净屏说话的间断眼睛却朝着远处看去,此时白喻孤带领的几艘小船已经消失在湖面上,柳风稍微安心了一些,白喻孤的水性自然不必说,那接下来的就是拖延时间了,于是柳风再次笑了笑:“好呀,那我们还是先比试一场如何?”
“怎么比?”
柳风大笑道:“我们就比比战术如何?”
白净屏眉头一沉:“你们中原人诡计多端,我不和你比。”
“哦,那你说比什么?”柳风倒是感兴趣的很。
“比射箭。”
柳风笑了笑:“好,比射箭倒是很适合。”说着他把手一挥,他身后的人便已经把弓箭递给了柳风,此时柳风再次说道:“怎么比?”
白净屏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可以做靶子的便对着柳风说道:“这样,你我各派一个水性极好的人,跃入湖中,你我皆拿箭来射,若是我射中了,那你输,你射中了,自然我输,你看如何?”
柳风一听顿时大怒:“白净屏,你说的是什么话,你门下弟子的命不是命,但我门下弟子的命还是命呢,此等比法丧尽天良,我若同意,你让我门下弟子如何看我?你若没有好的建议,不如你我对射,谁生谁死听天由命。”
白净屏一听脸色也是暗了下去:“柳风,收起你那虚情假意的仁义道德,我就不信你是把门下弟子的生命当做比自己还要珍贵的人,若你不允,那你我对射又有何妨?”
说着他把手一挥,他的旗船退后百米,此时白净屏已经张弓搭箭,对着柳风的眉心就是一箭,柳风不躲不闪拿起箭,拉开弓,对着白净屏也是一箭,两支箭恰好在空中相遇,两枚箭头狠狠的撞在一起。
白净屏惊骇,他没想到柳风的箭法如此之好,其实柳风倒不是箭法好,而是他自从和那拿着青色宝剑的人大战一场后,发现了吸铸功的妙用,白净屏离他如此之近,柳风早就把吸铸功外放,和白净屏的真气形成了联系,此时他们虽然相隔百米,但柳风依然能和对方有那么一丝关联。
所以白净屏做什么,他便能本能的做什么,一箭之后,白净屏便是第二箭,第三箭,柳风也本能的抽出箭壶中的箭矢,对着白净屏射了过去,那箭在空中屡次相撞,却并未伤到他们二人,白净屏眉头一皱:“柳风,你这是何意?”
“比箭法难道就是为了夺人性命吗?”
“强词夺理。”白净屏再次一箭射来,此时柳风却冷冷的笑道:“你若想射到我,那还要多加练习才是,说着也是一箭。”
这射箭被柳风这么一搅局,完全比不下去了,白净屏此时早已被柳风气的暴跳如雷,他大喝一声:“给我杀,给我杀了这小子。”
说着那前面的船只硬是往前划,那船上的木板被缓缓的掀起,但依然没有人能靠前一步,他们也想过其他的办法,比如把跳板搭在岸边,可跳板尚未落地便被斩成了几截,柳风冷冷的说道:“你们是上不来的。”
说着他把眼一闭:“我真不想看你们枉死在这。”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支火折子,吹了一口朝着湖里面那一层黑油丢了下去。
那船上之人大惊,可一切都晚了,那火折子刚刚入水,那黑色的火油上便冒出熊熊的烈火,烈火将柳风和那些船分开,形成一道屏障。火苗窜出三尺多高,火苗之上更是滚滚浓烟。
而那些船只为了靠近堤岸,早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火油,加上船只是木头材质,这一下就被那火苗给吞噬了。船上之人一见如此赶紧跳入湖中,可那湖里面早就被白喻孤布置了数以百计的绞肉滚轮,那滚轮上全是刀片,而且随着湖水的暗流自行的转动,在加上齿轮带动。
这些人落水之后便被绞进了滚轮当中,那鲜红的液体不断的冒出湖面,顿时在湖边形成了一条红色的色带,而不愿下水之人又被那熊熊烈火吞噬,此时已经让他们进退两难,白净屏做梦都没想到这黑色的液体竟然能够燃烧,而不是他所料想的是一种毒药。
此时他却后悔已晚,对着众人大声尖叫:“撤,快撤。”
可此时哪里还能撤的了,凡是沾上火油的船只没几时便被烈火吞噬,大火之中他的船队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二,白净屏看着大火之后的柳风怒不可遏:“柳风,你这杂碎,你给我等着。”
说着他再也顾不上身后的船队,带领着旗船朝着湖中心划了过去,可他刚刚调转船头,却感觉到那湖中心陡然冒出一层杀气,那杀气若有似无,但又修为的人却是能感觉出来的。
此时夜慕门的人早已经冲出了掩体,手中的弓箭对着白净屏就是一通乱射,乱箭之中有数人落水,落水之后便变成血红,血红的液体发出冲天的腥气,那腥气让人头晕目眩,白净屏在不敢留,拼命的大吼:“快划,快划。”
那不到百嗖船队缓缓的靠近湖中心,柳风缓缓的叹了口气:“哎何必要战,这战争着实残忍。”
蹲在他旁边的慕红枭看着眼前还未散去的残火,长叹一口气:“我自小随父出征,那一场战役不是尸横遍野,战争的残酷远不止这样,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要兵不血刃,着实太难。”说着她缓缓的抬头,却惊呼道:“那是怎么回事?”
此时柳风也已经看到了,在湖中心陡然起了滔天巨量,那浪涛如漩涡一般把刚刚闯入的白净屏卷入其中,在浪涛里面似乎隐藏着数万利刃,那卷进去的船只顷刻便变成残骸,数百赤潮宗的人马无一活口,浪被染成红色都没有停息,知道那些船只变成一片片的木片飘在湖水当中。
柳风暗叹这八卦龙门阵着实厉害,若是此处阵法不破,恐怕这一面湖将会变成永远的禁区。此刻白喻孤正站在不远处的小船上向他挥手。
柳风赶紧赶过去,在船坞附近,白喻孤已经登岸,此时他的脸上出奇的兴奋,一见到柳风便大喜过望:“宗主,你这阵法太厉害了,我们刚布置好便发现一层杀气,那杀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却能让人窒息一般。如此这般那赤潮宗的杂碎再敢踏入这湖面半步,恐怕不死也要留下半条命。”
柳风长叹一口气:“是呀,不论是谁,踏入这面湖,都将是不死也要留下半条命,包括我们夜慕门的人和,不知道原由的渔民。”
白喻孤赶紧低下头:“宗主教训的是,此战一了,我一定在此处多设标识,不让无辜的人遭殃,请宗主放心。”
柳风挥挥手:“罢,罢,此事以后再议,这湖面算是稳定了,那赤潮宗的人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们只有一条登岸的口子了,那里离我们的船坞很近。”
白喻孤点点头:“宗主,实不相瞒,这里虽然布置了绞肉滚轮,但奈何湖面狭窄,又是通往内陆的要道,所以机关布置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确实让人有些为难,而宗主的这个阵法若是在那里布置,恐怕很容易误伤到我门内弟子。”
柳风长叹一口气:“那就不布了吧。”
说着提着剑朝着那边的葫芦口走了过去。在葫芦口处,他看着不到五十米的河岸,柳风陷入了沉思,若是赤潮宗的人强行登岸,自己又该如何是好,而这一次赤潮宗算事倒了大霉了,若是他们此刻放弃,恐怕赤眉渔夫对宗门无法交代,所以这一战,在所难免。
但是还有四天,还有四天秦虎他们才能赶到,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此时湖里面突然冒出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海升,柳风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
慕海升赶紧从湖里面爬起来,浑身湿哒哒的说道:“柳宗主,我看他们船队来了,想潜入湖底然后沉他几艘船再说,哪知道湖底全是机关,我差点就中招了。”
柳风笑了笑:“你且去换身衣服吧。”
慕海升见柳风表情冷淡赶紧说道:“柳宗主小小年岁,没想到有如此心智,让我佩服的很呐。”
柳风也为多话,便朝着船坞走了过去,进了船坞白喻孤正和几个管事的再商量着对策,见柳风前来赶紧迎上去,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了一遍,柳风点点头:“不错,不过从现在起你们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白喻孤不解的问道:“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兄弟个个都是值得信任的,他们随我也有些年份了,难道宗主不放心?”
柳风摇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白喻孤的机关图,自从柳风和他细说了一些阵法的原理之后,柳风发现这白喻孤的机关上多了一些阵法的影子。
此时外面的窗户上闪过一个人影,柳风断喝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