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安邵老泪纵横,心中即激动又害怕,每日梦中思念的养女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的,这几年来村子里发生的惨事,如果没有猜错,几乎都是自己养女操纵的,可当年也是村里人听信谣言,将一条年轻的生命葬送在这条河里,这件事又应该怪谁。
符若兰怨气以消,她的魂魄是祖天师用聚魂符收拢残魂凝聚的,非常的不稳定,祖天师也就想给这个好官了却最后的心愿,让他们父女俩见上一面。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归他管了,符若兰的魂魄已经被怨气侵蚀,又被祖天师重伤,根本救不回了,这缕残魂能够存在还都是因为祖天师渡了灵力过去,至于能持续多久,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符安邵还是没有抵过心中对于女儿的思念,两父**阳两隔多年,如今能再重逢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就算符安邵一辈子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可现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父亲。
“你就这么走了,那女的怨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去问她,说不定她会把王栋藏身的地方告诉你!”刘三关有些不明白,祖天师花那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女团圆?
“她不会说的,其实昨晚我已经想通了,她之所以会上岸不是为了杀掉我们,也不是为了杀掉这个村里的人,她只是想寻求一死让王栋摆脱嫌疑罢了,他们的感情不是你我能揣度的,你说说,我现在去问,她会不会说?”祖天师笑了笑,伸手搭住了刘三关的肩膀拍了拍。
夏栋梁这时候还带着他的队员在河边巡视,这条河有些诡异,居然能聚集这么多的水鬼和精怪。
不要怀疑,昨晚上袭击村子的不单是水鬼,还有一些河中生存的精怪,几乎是倾巢而出,祖天师差点就怀疑是不是符若兰想接他的手把这条河一次性清理干净,因为实在太诡异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祖天师询问夏栋梁,对方却摇摇头。
以夏栋梁的经验能看出这条河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里连他也说不出,只能感觉很怪异,似乎河中还藏着什么秘密。
“这河里的水鬼和精怪差不多被我们清理干净了,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不会剩下太多,可是我总感觉这条河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夏栋梁说道。
“我还以为是我鼻子出问题了,这河清澈见底,可是却有一股淡淡的腐臭,是不是河底的有尸体?”
刘三关捂着鼻子问到,他的鼻子十分敏感,能嗅到大多数人闻不到的味道,原本他还以为是昨晚那些妖魔鬼怪残留的味道,可经过夏栋梁这么一提,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看来我们真的需要去上游看看情况了,我感觉上面一定出了问题,我问过这里熟悉地形的村民,他说这条河是从一条地下河道里延伸出来的,那条源头在十几公里外的一座山脚下,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过去看看!”祖天师说道。
因为关乎到每个人的安全,村民们自发的动员干劲十足,村里里传出吱吱呀呀的机械声,石板雕刻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还有村民已经把朱砂和金粉准备好了。
三米乘两米的石板被吊车高高吊起,在祖天师的指挥下被嵌入早已经挖好的地基里,村民们开始搅动水泥倒进去,镇魔碑被立在了符若兰遇害的那一处。
符安邵的心情也恢复了一些,走到祖天师面前轻声道了一声谢便先返回家中,祖天师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打开了肩包,赤鬼从包里翻了出来,遁入了地下。
祖天师主持了村子落碑的仪式,但接下来的几个村子他就没有参与了,夏栋梁跟着他一起返回了村里。
先一步回家的夏栋梁颓然的坐在家门口,祖天师走到他的面前,符安邵茫然的抬起头,屋内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祖天师摇摇头,说道
“没伤着吧?”
符安邵双手捂住了脸,他觉得自己愧对祖天师的信任,祖天师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随后走进屋内。
一滩血迹横在院子里,而符家的正屋处破开了一个大洞,符安邵的一个侄子捂着受伤的腿躺在屋内,苍白的面色不停的喘息着。
他的妻子焦急的哭喊,几个小孩躲在另一间房子里瑟瑟发抖,符安邵的另一个侄媳妇正在安慰他们。
祖天师早就感觉到符家有问题,王栋并没有离开,他从河边赶回来之后便潜入了符安邵的家中,坦白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并将收拢到的符若兰的残魂碎片拿了出来。
符安邵一时鬼迷心窍,居然真的就相信了他的话,或许是对女儿的思念,也是对王栋的愧疚,他隐瞒了这件事。
可他不知道祖天师的灵觉早已经察觉到他身体气息的异样,一股淡淡的邪气缠绕在他的身边,祖天师由此推断符安邵家中必定藏着什么邪物。
将符安邵送回屋的时候,符安邵的一番推托,阻止他们进屋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祖天师当时就让狂牙在符家潜伏起来,安中保护着这家人,也是想让符安邵彻底了解到王栋的本性,在符若兰死后,他已经不在是曾经的那个王栋了。
当然这也是祖天师给王栋的一个机会,夏栋梁和他的小队已经跟着祖天师去河边,王栋若是要逃离已经没有了阻碍,只是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他本性未泯,祖天师给他一个机会逃离这里,至于将来会不会被龙门抓住,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但如果他还试图伤害符安邵一家,那就不要怪祖天师心狠了。
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王栋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在符安邵回到家中的时候,王栋已经打算将他们一家全部血祭,若不是狂牙及时出手,这一家子的性命都有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