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宇恍然大悟,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刚刚踏实些许,却忽然发现师父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好他竟然一不注意又在师父面前露出了“马脚”
脸上飞起两团红霞,珞宇慌乱解释道“我不是担心她,就是”
隐昱峰首座不为所动,好像一切都已了然于胸,笑容中的意味更加难以捉摸。
仿佛一到师父面前,智商就会直线下降,珞宇越描越黑,只觉得自己随便说句什么话,听起来都有歧义。于是他果断终止了“自投罗网”的愚蠢做法,赶快埋低了头,继续“刻苦钻研”起玉简里的内容。
珞宇心不在焉,玉简中的内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他在心中暗骂自己真没出息分明没有什么,怎么师父一问,自己就跟做贼心虚似的别人都是真的做了什么才会做贼心虚,而他什么都没做,瞎心虚什么
玉简后半段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稍微引人注意的就是,关于遥夜的争论逐渐降温,大家从质疑他为什么闭关不出,已经基本上肯定了他实力不济、畏战躲避的事实。众人的话题也因此逐渐偏向于遥夜不在,比试的顺序要如何进行调整的问题。
另外,珞宇还注意到了比试名单中,夏佺殷的下一个对手,居然就是盈虚宗的武穷林
珞宇最近没问过夏佺殷的进度,但猜他现在顶多九转,绝对还没有到突破养息境的地步。而武穷林早就稳固了养息境的修为,名气也比他大得多,这一场夏佺殷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玉简看完,见师父也没有什么事嘱咐他,珞宇便打着闭关研究法术的幌子,从师父的眼皮子底下顺利逃走。
第二天清晨的玉简之中,内容跟前日傍晚差不多。除了比试名单有些变动,唯一的新消息,就是泽嫣真的抓住了那位名叫小悠的明璃宫弟子,她似乎是跟另外两个同门闹翻了,被故意卖了出来,已经被带回清凝宗审问。
看到这里,珞宇倒是更加放心了几分,看这三个女子的作为,明璃宫的“同门”概念,跟他们这些正道宗门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清凝宗的弟子,除非是欺师灭祖的叛徒,至少在对外方面,尤其是跟邪道之人对立的时候,还是会跟同门一条心的。而那两位明璃宫的女修,此时出卖了小悠也没有什么利益可得,好像就是不愿让对方好过似的。
珞宇已经跟师父提过今日想找静儿等人过来小聚的事,隐昱峰首座没有意见,倒是石洪说酒水和食材都不够了,需要再去采买一些。
这次珞宇闲着没事,隐昱峰首座便没让石洪跑腿,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让珞宇自己去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
珞宇自然没有意见,唯一稍稍麻烦的事,就是现在大比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他要是穿着清凝宗亲传弟子的服饰出去逛游一圈,那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恐怕就要成为集市之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但是这点小事可难不倒珞宇,他管石洪借了一套便装,便轻松解决了问题。
之所以要“借”,那是因为珞宇自从来到清凝宗,都是宗门给什么就穿什么,根本就没在这方面花过半点心思。就连石洪,也是很久都没有穿过从前的便装,好容易找到一件,尺寸也不大合适。
不过,珞宇只需要“乔装”小半天的时间,买点东西就回来,自然不必在意那么多。
将石洪的旧衣套上,珞宇如今的这身打扮怎么看都十分不伦不类。
这衣衫的样式从未见过,珞宇才想起自己从未细问过石洪究竟是哪里人。况且,多年前的石洪和现在的珞宇体型的差异不言而喻,珞宇穿着这样一身行头,保证别人一眼看去,绝不可能将他跟清凝宗的亲传弟子联系在一起。就连认识珞宇的人,也不见得就能认出他来。
刨除美观因素,至少在掩饰身份这一点上,这套衣服完美地满足了珞宇的需求。
珞宇收拾妥当,正要出门,却见师父拿着什么东西走出小院,随后就愣在了原地。
隐昱峰首座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惊讶之色很快就变成了浓浓的嫌弃和鄙夷。他的眉头都快拧到了一块,生硬问道“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
珞宇低头看了看,没有感到半分不妥,甚至还有些许得色,“这是师弟很久以前的衣服,我今天借用一下正好,保证没人能认出我来”
隐昱峰首座的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蹦出了几个字,“你不许走。”说完,就转身回屋。
珞宇一头雾水,好奇地跟在师父身后,眼看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小屋,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起了东西。
隐昱峰首座的房间看似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榻一书架,实际上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玄机。
只见他随意在某些位置一模摸,便有暗格或是储物空间显现出来。随后,一些大团小包便从屋内飞出,同时传出的还有一声冷冷地命令,“拿好了。”
珞宇连忙一一接住,随意一看,居然都是各种衣装服饰。他立刻推辞道“师父,您不用麻烦了,其实我用不着的,师弟给我的这件挺好的”
“挺好”一道牙缝里磨出来的声音传来,隐昱峰首座严肃地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两套衣物和一只盒子。
珞宇咽了口口水,心想反正就是一会儿的事,而且他的目的是隐藏身份,难道不是穿得越不起眼越好
当然,听出师父的语气不对,他便很知趣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隐昱峰首座冷冷说道“你就没有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万一被人认出来,隐昱峰的脸都要让你丢尽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的道理,珞宇是懂的,只不过在师父的世界里没有“只不过”,为了隐昱峰的形象,珞宇只能乖乖听话。
将手上的衣物放在石桌上整理挑选一番,珞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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