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猪,拿开你的大猪蹄子”
练三生气结,知道仇若狂在嘲笑自己脸肿,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她也就不急着要去知道其他道界的事了,她一手揉着自己的脸,一手牵着仇若狂的手摩挲,问道“你找到冲山了吗带着黑心萝卜和牧魂吗”
仇若狂对练三生牵着自己手摩挲的小动作很满意,但此时也不是沉沦在这等小甜蜜中的时候,他点点头“找到了。”然后他将手抽离练三生,还未等练三生疑惑,他就已经将双手放到练三生的肋下,将练三生扶了起来。
这整个扶的动作非常温柔,语气也很温柔,只不过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悲伤“你应该能起来了吧”
虽然练三生的恢复能力很好,但也不至于才睡了一觉就蹦蹦跳跳,她此时的身体还是很难受。不过她已经察觉到了仇若狂语气里的不对劲,连忙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是不是他们出什么事了”
“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仇若狂将练三生扶好,“不用急,慢慢走,你再急也改变不了什么。”
“慢不了”练三生可真的急死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三人现在究竟怎么样,索性蹦到了仇若狂的背上,“快点,你背我过去。”
仇若狂连忙背过手去,将练三生的臀托好,嘴角勾起一丝抑制不住的笑,在练三生的又一次催促下,方才正正脸色,大步走出房门。
练三生也不是没心没肺的,她受伤,再加上跟战临水一场大战,此时整个人都是懒骨头,贴在仇若狂的背上就不愿意动,不愿意直起身子,胸都贴着对方的体温,腿下也是仇若狂有力的手,她自然也是耳根子都红了。
不过,害羞也就害羞那么一下,反正刚都放大话,是在谈恋爱了,她还不能放肆了咋的
这么想着,练三生瞅着仇若狂发间的耳朵,觉得异常可爱,就有些忍不住上前去咬了一口。
仇若狂蓦地就停下了脚步,整个耳朵视线可见的红透了,还蔓延到了脖子
练三生觉得很是舒爽,平时这个王八蛋无法无天地撩她,她就咬了个耳朵,他就不行了,有点有趣哦,那以后多逗逗他。不过现在还是正事要紧“你停下来干什么快点走。”
“你”
“快走”
仇若狂只好憋了一肚子话,皱皱眉,眼神突然坚定下来,像是突然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然后才继续向前走。
这回两人都没有互动了,练三生变得焦急,偶尔拧着仇若狂的耳朵“你快点。”
在仇若狂大步流星,又尽量不颠着练三生的情况下,很快就来到了皇城内的太医院。
刚走进太医院大门就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又苦又涩,而且已经闻不出到底是什么天材地宝了,呛得很。
太医院里面都是人在焦急地走来走去,端着血水,端着药。
练三生的眉心跳跳,从仇若狂的背上跳下来,踉跄一下差点跌倒,不过给仇若狂扶稳了。
太医院的人见两人到来,也没有行礼,毕竟人命关天,他们真的很忙很忙,恨不得个个化为千手观音和蜈蚣。
练三生知道情况大不妙了,不过还没有见到腾冲山三人,她就该知道,她即将面对一场冲击,她在战场上已经看过三人的惨状了。在太医院里,经过药草和太医的处理,应该不会更惨了吧
“呼”练三生深吸一口气,“进去。”
仇若狂扶着练三生走进太医院。
怎么不会更惨了
腾冲山的情况是最好的,他承受了很多次交战能量的冲击,浑身骨骼虽没断掉,但也出现了裂痕,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之前他是还憋着一股气和一股信念,所以还能够站着,腰杆还挺直着,还能够护着乔飞和战牧魂。
后来他将乔飞和战牧魂带回皇城后,就整个都垮了。
皇城内见三人如此,吓得都哆嗦了,赶紧将三人弄去太医院,他们甚至看不出来,那像一滩肉泥的人,是他们鬼午国的皇帝战牧魂。
练三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腾冲山,他浑身都敷着最昂贵的药草,人还是昏迷着的。
腾冲山紧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可他还是紧咬着牙关,仿佛在承受着什么。他的枕头是湿的,不断给腾冲山换药的太医说腾冲山会说呓语,说自己没用,没能帮上忙,他宁愿代替乔飞、战牧魂、小鬼头任何一个,可他没这个实力。无意识说这些的时候,腾冲山就会掉眼泪。
练三生冲太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看到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是失去了半个身子的乔飞,她浑身都被太医清理过,那脸上的伪装自然也被洗掉了,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白皙的脸此时惨灰,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几乎就要认定她死了。
缺失身体的伤口,在被不断地换药,一桶一桶的血水往外送。
被神兵斩断的身体,是不能复原的。
练三生怅然,乔飞是多么优秀的人,没了右手,没了半边身子,她
最后练三生也没有找到战牧魂。
仇若狂有些不忍。
“他在哪”
仇若狂叹了口气,走到一口缸边,缸边守着几个太医,也在不断地往里面添药,缸下在熬着火。
练三生原本以为那是在煮药的,可仇若狂站在那,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艰难地走到缸边,伸头看了一眼,便再不敢看。
片刻后练三生就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在院中忙碌的人流中站了一会儿,突然眼泪就滑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战临水,不是晏翊
到底为什么,自己倒霉,别人也要跟着自己倒霉啊
她猛地转过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仇若狂,上前一步,捉住仇若狂的领子,厉声道“我还有多久能去狱魔道我还有多久能杀了晏翊”
腾冲山还好,那乔飞呢,战牧魂呢,小鬼头呢
他们为什么要替自己背负痛苦、甚至付出性命
“我一定要杀了晏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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