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想到。
一直隐匿不出的炎凰国四皇子,竟然会在大夏国内死去,并且尸骨无存,只留下一块金牌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堂堂一国皇子,原本死后应该风风光光地葬下,而此时,他却葬在了犹如废墟一样的流明城外。此地坟墓交错,根本就是乱葬岗
实在是令人唏嘘。
当初应无惜将四皇子葬在此地的时候,内心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悲恸。
练三生竟然觉得自己心疼起了应无惜,想到了当初应无惜那泣涕涟涟,嚎啕大哭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一阵阵的痛。可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欺骗,练三生便觉得更加的沉痛了。
练三生站了起来,对仇若狂道“我们去找无惜吧,我想问问她,她究竟有没有把我当闺蜜过。我很在意,很在意,毕竟我对她倾心交付过很多。”
甚至,练三生曾经认为,应无惜是在这贪人道中,最值得她信任的人了。为此,她为了那份珍贵的闺蜜之谊,还将回梦送给了应无惜。
此后应无惜时常借助着回梦,在各种危机之中救下练三生。倘若要说,这其中连一点情都没有,练三生是不信的。她就是要听应无惜亲口说我不想骗你,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姐妹。
虽然只是为了这样一句话,显得很搞笑,但练三生还是想要听她说。
否则自己曾经对应无惜的付出,岂非都是白费
应无惜知道了她太多的秘密
不能够让应无惜就这么消失,不能够让应无惜就这么离开。
如果将来练三生还需要一个能够时时刻刻分享心情的人,她该找谁
不能够对应无惜放手
就算她背叛了自己,也要将她捉来,绑在身边
练三生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魔愣了。
“好,我们去找她。”仇若狂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点了点头。
“那我们要去哪里找她”练三生抿了抿唇,“我们直接去炎凰国吗以你我的实力,我们去炎凰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
“我们不用去炎凰国。”仇若狂摇头,“之前你匆匆忙忙离开营帐,后面的事情你没有听到。根据战临水的分析,现在炎凰国撤军,并不是真的撤军,而是转移兵力,去了喜夷山脉西部的瞭星台。所以我们昨天离开营寨的时候,夏惊泽正在整军,准备前往瞭星台。”
“原来如此。”练三生了然地点头,“那我们就去瞭星台吧。或许能够在战场上找到应无惜,并且还能够阻挡炎凰国的兵力,保住大夏国。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想要重建鬼午国的决心,越来越强烈了。大夏国必须保住。”
鬼午国是被炎凰国给覆灭的,而现在在练三生的认知当中,她认为炎凰国又夺走了她的闺蜜。所以她痛恨鬼午国,想着要重建鬼午国,将来以鬼午国的身份,踏平炎凰国
而这首要前提,就是要将大夏国保住,否则大夏国一旦覆灭,没了这个合作国,那么鬼午国孤军奋战,被炎凰国团团包围,是很难重建起来的,就算重建起来,也只会重蹈覆辙,再度覆灭。
“重建就重建,我陪你”仇若狂搂着练三生轻轻一跃,双脚刚刚离地的时候,练三生就觉得脚下生了一阵风,自己已经能够平稳地站住了。
练三生很喜欢踩着流风的感觉,因为这给她一种自己已经是凭风境强者的错觉。
练三生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那在“乱葬岗”中毫不起眼的小坟,叹了口气,她并没有想要毁去这个坟茔,毕竟这是应无惜弟弟的坟。
再者,堂堂一国皇子,落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如果练三生再去毁掉四皇子的坟墓,就不单纯是落井下石那么简单了,而是道理伦理的败坏人死都死了,还掘人家坟,是有痛恨此人
虽然练三生确实挺痛恨他的,不过练三生现在最痛恨的,是炎凰国的皇帝应为我。
就单纯地看着应为我这个名字,就已经知道,炎凰国的皇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的内心一定有很可怕的雄心抱负,只怕将整个中土大陆吞并,都不能够满足他的欲望。
“走吧。”练三生收回了眸光,率先踏着流风,迅速地往前飞掠而去。
仇若狂像是闲庭信步一样的,转瞬就追上了练三生,他偏头去看练三生,微微笑道“我的小娘子真是可爱。就连生气、难过、悲痛的样子都这么好看,让我很心醉哦。”
“你少在这个时候油嘴滑舌。”练三生偏头瞪了一眼仇若狂,“我可没有心情跟你唠叨,你要是能多帮我点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仇若狂摸了摸下巴,“我们都已经小娘子小相公来去这么久了,要是再不举行婚礼,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谁跟你小相公那么久了”练三生无语,“我叫的是大魔王,大魔王”
“小相公,小相公”仇若狂掏了掏耳朵,一脸受用的享受,好像自动把“大魔王”给过滤成了“小相公”一样。
练三生实在是怼不过仇若狂,这个人的脸皮不仅比天与地的距离还厚,关键是他的实力还远远在练三生之上,她怎么可能怼得赢呢
不过,被仇若狂这么一搅合,练三生竟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又披星戴月地赶路了三天,练三生和仇若狂终于来到了瞭星台。
此时是深夜。
站在瞭星台的一方,往另一方的口子看过去,便看到漫天的繁星,好像被装在了一个袋子里一样,非常的美丽,难怪此地要叫做瞭星台。
大夏国的军队还没有过来,炎凰国的军队也是。
练三生躺在草坪上,看着前方戒备松范的营寨,再看着天上的繁星,叹气道“再过几天,这里就不会这么美了。为什么,这世上总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战争,来毁灭人之间的牵连呢”
想不明白。
练三生索性闭上了眼睛,任清风吹拂,任鼻子里尽是身旁男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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