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很寂静。
练苍姿势怪异地躺在一张床上,那张床的床板甚至已经断得陷了下去,而练苍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他身上的鲜血甚至不是单纯的拳脚殴打,而是被人以钝物狠击而来的。裸露的肌肤上不仅被鲜血、干血裹着,甚至红肿、乌青,有的地方已经黑得不堪入目,伤势已经非常久远。
分明在她离开的时候,练苍身上的伤还没有这样重
为何,现在会变得这样
只有一个答案盐丘村村民这一年来,在不断地殴打练苍
也亏得练苍以前是和方楼杰比肩的武者,否则怎么可能撑得过这样的摧残、折磨
“练爷练爷”练三生冲到了床边,将练苍扶了起来,紧张地查看着他的伤势,并且转头对仇若狂焦急道,“有没有带药有没有”
她的眼睛红得可怕。
仇若狂都有些被吓到了,悟鱼更是窜上了仇若狂的肩膀,抱紧了他的头颅不敢看练三生。仇若狂赶紧将内服和外敷的药都交给了练三生。
练三生强忍着一腔怒火,给意识不清的练苍服药、敷药,但敷了一会儿,她还是压制不住内心那团越来越暴涨的汹汹怒火“该死,该死,该死”
她将练苍轻轻放下,猛地站了起来,对仇若狂道“你帮我照顾一下练爷,我去去就回来。”
“好。”仇若狂心知肚明地点头。
练三生当即大步走出了练家,走到门口,她望着村中空无一人的道路,拳头紧握了起来,她将赤斩召唤了出来,右手拖着它,往一户人的家里走了过去。
铿铿铿
赤斩在土路上拖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甚至被它碾过的石头,全都爆成了粉末。
练三生抬起脚,用力地踹开了这户人的家门。
“啊”里面的人吓得尖叫了一声,旋即就缩在墙角哆哆嗦嗦了起来。
这是两口人,一男一女。
东池漓认得其中那个汉子,是当初喜婆在给她化妆时,说他想娶练三生的那个。
练三生走到了他面前,语气森冷道“说练爷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汉子看着练三生手上那“血泥重剑”,竟然害怕得更加哆嗦,虽然他不知道赤斩的可怕,但他刚才已经远远地围观了练三生放火烧人的过程,哪里还敢惹练三生
“你不知道”练三生双手握着赤斩的剑柄,将剑放在了汉子的肩上,“信不信我杀了你”
咔嚓
“啊”
岂料那汉子根本承受不住赤斩的重量,肩上的骨骼当场碎裂,手臂被卸下,他惨叫着趴在了地上,很快就没了声响。
练三生定睛一看,这汉子的心脏应该是直接被赤斩压爆了
也是,赤斩当初就将练三生的腰给压断了,更何况这汉子还是一个普通人,赤斩根本就是他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啊你你杀了他”旁边的妇人吓傻了。
练三生只能将目标转向这农妇“练爷发生了什么事”
有着汉子尸体在一旁,这农妇惶恐不安,自然不敢说假话“是是是村长儿子带人干的”
“袁虎”练三生的眼眸眯了起来,即便是如此,还是潜藏不住那满满的可怕杀机。
“对,就是他”农妇忙不迭地点头,“自从你走了之后,他的性格就大变了,变得非常暴躁,隔三岔五就要带人来打练老头,也不知道练老头是什么做的,很抗打,怎么打都打不死。所以”
练三生咬牙“所以袁虎就没有停过对练爷动粗”
“对。”农妇哭着嗓子,“而且袁虎自从自从断子绝孙后,眼里有点容不下他人,他阉了村里很多男娃,而且还会带人去玷污别人家的小女娃。”
难怪,难怪练三生一进村的时候,那些人就恨不得杀了她
根本就是将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就可笑了
“村长的家在哪里”
等农妇说完位置后,练三生突然就对农妇冷道“你听过一个词吗叫连坐”
农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还未等她开口求饶,练三生骤然将赤斩抬了起来,一剑朝她的头颅猛击而去,但听“嘭”地一声,农妇的头颅瞬间爆开,大量的鲜血和着脑浆喷涌在了墙上。
练三生冷漠地走出了房屋,朝村长家走了过去。
看样子村长家也早就得到了消息,门户大开,因为屋子里根本就空无一人,看样子已经举家往外跑了。
练三生连忙顺着地上的脚印,寻了出去。
可她却发现,不仅村长一家在跑路,甚至可以说,整个盐丘村都在跑路。
“放过我,放过我吧是我错了”背着包裹逃跑的村民,碰见了练三生,吓得跪在了地上,对练三生连连磕头求饶。
练三生眯了眯眼睛,虽然她不知道这人干了什么事,但会这样求饶,证明他一定是在心虚,一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手起剑落。
盐丘村外的小路上,零散了一堆让人触目惊心的残破尸体,这些有的头颅爆开,有的从腰部被粗糙切开,全都死无全尸。
追了一会儿。
练三生总算是发现了村长和袁虎,还有村长的三个夫人。
她身形一动,蓦地就出现了五人面前。
村长吓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心脏,犹如见鬼一样,一下子跪了下来,冲着练三生磕头“十七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你饶了我们吧”
袁虎似乎对练三生也有阴影,竟然瘫倒在地上,不断地口吐白沫。
“哟,村长,有三个老婆呢你果然还想传宗接代呢”练三生冷笑着,蓦地击出三缕火来,脉火将三个村长夫人都吞噬了进去。
在她们的惨叫声中,村长和袁虎哭嚎得更是厉害“十七,饶命十七,饶命啊”
练三生将目光投向了袁虎,怒道“你这一年来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脾气很暴躁吗怎么一看到我腿就软了你打练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天吗狗东西我折磨死你”
袁虎蓦地吼道“又不止我一个,整个村的人都动手了”
练三生“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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