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听到“韩信”两个字,脚步顿时停住,心中惊起涛浪。
扶苏转过身来,看着仰天大喊之后的韩信,脖子上面的青筋还在,韩信的眼中充满绝望和不甘。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扶苏此时倒是觉得此时是自陈胜、吴广起事之后第二次眷顾秦国。
自己接手秦国于危难之际,按照历史趋势,秦国制度跨步过大,使得民众难以立时支持,加上还是按照战时秦法治国,致使民怨沸腾。
各地反秦势力弄得自己应接不暇,东平西征,自即位皇帝,根本无一日可以安稳睡觉。
扶苏表面上问话问的很平静,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激动,到底是历史上的韩王韩信还是淮阴韩信,这两人对自己的意义可是大不相同。
韩王信是韩国王室后裔,自己就算是再礼贤下士,拿出周公吐哺的诚意来,他也不会为秦所用的。
淮阴韩信就不一样了,身怀“屠龙术”,此时天下战乱,如果是淮阴韩信,无疑是自己最有力的臂助。
看到扶苏转过身来问自己,韩信心中并未有太大的波澜,他不相信自己的名字有多大的声望,更不相信这位秦国皇帝听过一个默默无闻的自己。
韩信此时心里一片悲苦,自己甘受胯下之辱,正是心中相信自己的一身本事必然会得到赏识,会有一飞冲天,策先定于内,功后成于外的一天。
到时候自己会狠狠打当年瞧不起自己那些人的脸,但是如今一切都成了空谈,自己将会带着胯下之辱的懦夫行径死去,家乡那些人肯定在得知自己死后,嗤笑一声“看吧,当年没看错吧,他就是个废物,干什么都不行,整天蹭饭惹人厌。”
想到这里,韩信突然一笑,管它那么多,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反正我埋入土里也听不到了。
便无精打采的说道“韩信”
“可是韩国后裔”扶苏紧接着问道,扶苏自己没发觉,身旁的赵基发现了扶苏的一丝异样,这位皇帝平日波澜不惊,即使泰山崩于前,仍然能面色保持平静,极少见到他语气这么急切的时候,难道这个叫“韩信”的人跟皇帝还有什么牵扯么
赵基想不明白,便也等着身前这个俘虏的回答。
韩信头也没抬起,眼皮耷拉着,一副懒得再说话的样子。
身旁的秦兵看到这个人对皇帝如此大不敬,立刻拿起手中长剑就要砍了他,扶苏眼神一凝,拔剑劈开秦兵手中的剑。
“莫要伤他”
“诺,陛下”看到扶苏拔剑救了这个俘虏,秦兵虽然心中十分不解,但是也赶紧下拜连说遵命。
此时的韩信眼中不再是一片死气,恢复了一丝活力,抬头不解的看着这位秦国皇帝,刚才说要杀自己的是他,现在怎么又救了自己,不肯杀我了。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也不再是刚才那副任宰任割的模样,如今又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韩信自然不愿就自爆自弃,但凡有一丝生机,自己也要把握住。
“我不是韩国后裔,我来自淮阴。”韩信抬起头看着扶苏说道。
“哈哈哈,松开他,去清洗一下,来朕的大帐,不准怠慢于他。”
说完扶苏便转身带赵基向中军大帐走去,自己此时过于礼遇韩信必然会引起韩信的不安和其他人对韩信的关注。
除了自己,当今没人知道这个人考古校今,奇秘长远,策先定于内,功后成于外的本事。自己一个秦国皇帝,上去就一副得到国士的模样,赵基看到之后还以为自己遇到个人就这样呢,势必会怀疑当初是不是对自己也是这样。
扶苏如今所在的位置不同思维必然要转变,自己是君,运筹帷幄,东征北战不是自己该做的,自己最要做好的就只有一件事
便是对下面之臣,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使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垂拱而治。
“陛下似乎对此人颇为上心。”赵基看到扶苏嘴角的一缕微笑,似乎刚从大帐出来走时,这位皇帝还在忧心忡忡,心神不宁,现在从这个俘虏这里回来之后似乎轻松了很多。
扶苏听到赵基的话,知道到赵基看出来了自己情绪的变化,也没有就此对他产生什么堤防,赵基不是杨修那种知道君主心意,然后大肆利用的人,赵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才能让君主对自己不产生提防之意。
扶苏想了个借口跟赵基说道“倒是无事,朕只是想起如今六国叛贼之中也有一位叫韩信的韩国王室后裔,本以为是这个人,便想着怎么利用一下,没想到是重名之人,朕心中突然有了个无聊的想法,到时候看看这人的才能如何,让其跟那位叛军打一仗,哈哈。”
赵基一愣,心中有些好笑,皇帝平日不是这样乖张跳跃的人呀,怎么今日还有了这般似儿童斗气的想法。
“陛下,您这是如今心事重重,倒是难得心情松弛下来。”
赵基也乐得皇帝能放松心情,不然整日心事重重的模样,必然会因为身体吃不消而积劳成疾。
“朕只是有些明白,无论此战胜败,大秦实力仍存,关中之地民众可征而为兵,只是朕平日绷得太紧,容不得一丝失利,朕只想赶紧经营秦国,只需五年,山东叛军再也不是朕大秦之敌。”
扶苏第一次透出王者之气,这是来自自己内心的自信,赵基感受到了扶苏心中的变化,平日的相处自然知道一些扶苏的想法,对此颇为看好,如今明君强臣,即使山东之地厌秦情绪严重,但是只要剪除这些六国遗留贵族的势力,其他都不是难事。
“走吧,我们回大帐,顺便让人将大将军等人叫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