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得到徐仵作的帮助,对于案件的进展,无疑会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云西眼中瞬间放出欣喜的光芒,她仰头看着身材魁梧,脸上却比她还兴奋的奚岱伦,眉目含笑的说道“想来一这半天的功夫,奚大哥你一定费了不少力,做了不少事,真是辛苦了。”
奚岱伦得到云西的夸奖,脸上喜色更浓。他左右瞧了一眼,见周围没有别人,才向前微微欠身,压低了声音对云西说道“徐仵作说最初始的验尸实情,他其实都有备份,现在已经拿到了刑房,就等着二位前去查验呢。”
“嗯”云西重重点头,刚要拔步赶往刑房,又停住了,回头看向奚岱伦,沉声说道“如今不比往常,杨家已被彻底惹毛,符大人的安全,就是此时最重要的事,奚大哥切勿轻心。”
奚岱伦粗重的眉毛紧蹙着,拍拍胸脯,“放心吧,云书吏,我已调来兵房身手最好的兄弟,接下来加班加点的轮值护卫着大人,管保叫任何人都碰不到大人一根毫毛”
说着他抬手一指知县起居院,院门两旁。
云西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果见门旁各自站了两个皮甲兵丁,一个个身强体壮,眼神肃然迫人,气势不凡。
一望即可知奚岱伦所言非虚。
云西闻言,舒心一笑,“那就有劳奚大哥了。”说完,她不再迟疑,跟云南一起向刑房方向快步奔去。
奚岱伦也紧紧跟上,他一面快步走着,一面追着云西说道,“对了,云刑房,云书吏,殷头之前还说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二位,比起大人的处境,你们现在才是最危险的人哪。”
云西侧过头,对奚岱伦粲然一笑,莹莹星眸中满是不可言说的神秘,“之前危险,但是马上就不危险了。”
奚岱伦闻言一怔,待到他缓过神来,云西与云南早已将他拉出好远一段距离。
纵然满是不解,但奚岱伦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刚才云西的笑容,大有深意。
一路穿堂绕室,三人终于来到了刑房办公房门前。
与符生良的起居院一样,刑房门口也站了四个兵丁。
云西想,这四个兵丁应该就是奚岱伦解救出徐仵作妻儿的手下。
他们站在刑房门口,显然不是要给她站岗,而是办完了事,便携着徐仵作一同回到衙门。
他们护卫的是此时待在刑房的徐仵作。
“辛苦诸位兄弟了,之后凡有要进入刑房的,一律不得入内,也不用通禀,直到我们出来。”云西朝着两边兵丁拱了拱手,郑重说道。
四个兵丁立刻回了云西一个整齐的军礼,“得令”
云西点点头,率先走上台阶,推开房门,迈过门槛走了进去,云南紧随其后。
因为云南的体质,在衙门早已传开,所以奚岱伦顾及着这个,特意与云南拉开了些距离,最后一个走进门。云西进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云南办公桌前的徐仵作。
他伏着身子,双手交叠放在地上,头低低的覆在手背上,跪得就像是一个罪孽深重,负罪而来祈求宽容的可怜人。
云西的心霎时一软。
她明白,徐仵作是真的很自责。
她快步走向前,伸出手用力掺起徐仵作的手臂,“徐大哥,别这样,先起来再说话。”
徐仵作的手臂动了动,却没有直起身,低低的垂着头,从怀中取出一个本子,双手托着,呈到云西的面前。
他声音沙哑粗粝,就像是几天没有喝过水,濒死无力的人,“这件文书是属下第一次验尸时,写在心里的真实记录。其实早在出事之前,我家里就出了事,有人用妻女做要挟,叫属下不得说真话,不得已,属下才昧着良心,写下了之前那个错漏百出的验尸文书。”
云西目光迟疑了一下,她抬起看了看云南,纤细的手指微颤着,接过了那本文书。
云西一页一页翻着,徐仵作低垂着头,一字一字的说着“虽然从邓氏尸身尸斑的出现情况,尸身软硬程度等情况看来,邓氏是新死不久,但是那一处致命伤口却露出了破绽。从胸口拔出的剪刀,没有沾染任何鲜血,且内侧伤口处,触手冰凉,温度远低于正常尸体。属下又从尸身多处细节检查出,那是一具死亡超过二十个时辰,只是由于冰水储藏,才得以保持住新死体征的尸身。”
听到这句话,云西手里的文书差点没掉在地上
因为仅凭徐仵作刚才这一番话,就可以立刻将殷三雨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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