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柔软的耳廓被殷三雨的唇紧紧抵住,他下巴上满是尖利刺人的胡茬,立刻激起她身上一层栗皮
敏感部位被人突袭的刺激与他话语中阴森的恶意令她身体防卫机能像是刺猬一样瞬间爆开
每一根汗毛都直挺挺炸刺着,她死死咬着牙,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炸开,脚下死命一跺,同时顶出手肘狠狠戳向他的心口
殷三雨像是早有防备,也使出全身的力道死力禁锢着她的手脚,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同时武人粗糙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最终停在了她心脏的位置
身体痛感与耻辱像是电流一般,瞬间将她击中,所有血流都开始逆流,她勃然大怒,双手拼命挣扎,摸出袖中银勺,找准他脏手的位置就竭力猛刺同时头部猛地一摆,朝着他的鼻梁就狠狠磕去
一套动作虽然招式繁多,但她出手狠辣,力道精准,动作极为利落。
另一面,殷三雨也拿出了行伍出身的所有优势,不仅眼疾手快,反应能力更是一流,头瞬时往后一仰,就消减了她大部分力道,只是鼻梁还是被撞了一下,强忍着酸麻的痛感,悬悬地避开那柄明晃晃的勺子利器
不过总算令他忙于应付,云西终于得到空档,身子一闪,就从他的怀中挣脱。
还未等她站稳,一个霹雳般的大喝突然响起
“殷三雨”
是云南
云西侧头看去,只见云南怒目如电,脸上愤怒得像是在喷着火,挥着拳头就直奔殷三雨面门而去
比之刚才的愤怒,云西此时感到的则是强烈的恐惧。
鬼差给她的说明上写着,云南成型期不满一年,绝不可接触外人阳气,否则便会有气竭而亡的危险。
昨天,只与县丞胡珂握了一下手,与符生良抱了一下臂,他就悬悬七窍流血而死。今日面对这个阳气旺得异于常人的殷三雨,还近身缠斗,怕是命丧当场都有可能
而眼下,殷三雨刚被自己挣脱,步伐不稳,云南这一拳肯定会直接捶中
那么
云西脑中忧惧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不容多想,她如护崽的母狮一般,瞬间做出了反应
殷三雨也没想到,文弱的云南会有如此迅速的动作,他才抬起头,就见云南紧攥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面门而来。
他的眉下意识颤了一下,耳边啪地一声闷响
是肉与肉撞击的声音。
可是他却没有感觉到疼,定睛看去,原来是云西伸手挡住了云南的拳头。
那一瞬,云西张开双手,纵身前护,在云南击中的前一秒,死死的拦住了他的拳头
一旁的小六已经看傻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着,呆楞楞的站在原地。
原来之前,他正和云南在前面正常前行,殷三雨一声呼喊却吓得他们瞬间站住了脚步,回过头时,他们看到殷三雨正紧抱着云西偷袭她的胸部。
这嚣张的一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当时的小六明显感觉云南身子一僵。
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云南像是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闪电骤然劈中,能清楚的听到他脑中瞬间一片炸裂轰鸣声
被云西抱住,因愤怒而狰狞了五官的云南,双眼爆红,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殷三雨,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
“没人值得你出手”云西瞪着脸色煞白的云南,低声吼叫。说着,她抱着他的身体,用力往后一顶,他竟然就像一件没有重量的木偶,失重的后撤,素白的长衫在空中飞颤着,破败的风筝一般轻飘飘跌倒在地。
身子是轻飘的,是瘫软的,没有任何力道,他直起身子,扶着冰凉的地面,一种巨大的悲哀漫天漫地的向他袭来。
他怎么忘记了,他不再是人,不再有任何能力,不再能保护任何人,哪怕是他正在被人凌辱的妹妹。
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令他憎恨自己的处境,憎恨重生。
愤恨,愤怒,无力,绝望,所有的情绪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黑水瞬间将他包裹吞噬,他的唇开始微微颤抖。
殷三雨看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之前云南的速度还可以解释为因护妹心切而爆发的超常发挥,而现在他的柔弱却异常得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即便是身体再虚弱的男人,都不会有这样轻飘飘的身形脚步。
顿了一会,殷三雨才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臂,捏着自己的下巴,玩味的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云南,对云西抛了个媚眼,“呦还知道护着你男人,不错不错也是挺有眼力见的嘛。”他笑得越发嚣张,“你们也都别在衙门混了,就直接跟大爷回家,赶巧,我殷家正缺个洒扫暖床的,干得好,大爷我善心一发,帮你养一个病秧子哥哥也不在话下”
云西是真想把这个姓西门的小囚囊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无奈技不如人,她正脑子飞快的想着如何尽快脱身,就听伏在地上的云南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宛如身处绝境的困兽,将全身的力量都倾灌于攥紧的拳头中,再次向殷三雨袭来。
这一次,殷三雨没有丝毫躲避,直面一个男人全力的挑战,对于他绝对算是乐事一桩,当然如果对方能再强一点,他会更兴奋。
他也攥起了拳头,只等对方袭来,便要全力锤击回去
他倒要看看是他这个行伍中人的力气大,还是这个书呆子更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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