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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八公山下有贤相

    乘马至淮河,转乘舟楫,溯流而上,这一日在寿春登岸。

    寿春是淮南大邑,寿春行台的所在地,朝廷控遏淮南、江南的基地。

    庞德这个广陵大都督并非行台长史程昱的直接下属,但二人在公务上却颇多交集,大都督府在许多方面还要仰仗行台呢,所以路过时进城拜会一下也是礼数上的要求。

    寿春城建在淝水入淮处,背靠八公山,码头建在城西北。

    庞德没想到程昱会在码头迎候他。

    连忙道“怎敢劳动老先生如此。”程昱道“令明老弟何须客气,你掌广陵军马,乃国之栋梁玉柱,老夫主政寿春,无非是为你筹备力夫、粮草,你我同殿为臣,我不过痴长你几岁,原本就是兄弟之分,你又何必客气呢。”

    闲话两句,遂沿着河堤散步。

    也只是说些闲话,待将从人慢慢落开后,程昱给庞德使了个眼色,庞德很有默契地跟他上了一艘小船,二人坐在船头对坐品茗,各自的侍从就跟在岸上。

    又说了一些闲话,船到了水宽处,忽然掉头去了北岸。

    庞德的随从大惊,立即抢了一条渔船追了过去。

    不想那船在中间打了个转儿又回来了,却见船头二人谈笑自若,姿态很轻松的样子。

    当日程昱在府中设宴款待,衙中官吏殷勤相劝,庞德大醉。

    程昱令将庞德安置在自己府中安歇,随从打发回驿馆休息。

    庞德醉酒其实是假醉,待众人散去,立即清醒过来。

    程昱打发完宾客,到后宅见庞德,言道“老夫前日得知将军要回京备询,便与衙中人打赌,说庞令明必来城中与我相会,众人不信,我却深信不疑。近闻朝中有许多声音对将军不利,老夫将军为何不先上表自白,然后进京”

    庞德道“此必是小人构陷,我若不去,反让他们得逞。我信丞相不是一个昏庸的人,断不会被他们的鬼蜮伎俩所迷惑。”

    程昱道“将军此言甚善,且随我去见一个人,或可破此疑惑。”

    庞德追问是谁,程昱笑而不答。

    领着庞德自小道出城,渡河来到城北郊外八公山下一座庄园,这庄园依山而建,掩映在一片林木之中,远观寻常,靠近了才知戒备森严。

    庞德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程昱笑道“将军为何变色,难不成被这山风鸟语所惊”

    庞德道“我在广陵时,众将皆劝我不要北上觐见,担心有人暗害我,我不听,不想竟至于此。”

    程昱闻言哈哈大笑,道“将军以为程昱要害你,哈哈,你呀,我若害你何必将你引在此处,码头上布置十个刀斧手一样结果了你。”

    庞德听了这话脸皮一红,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

    说话时来到一道门岗,却见守卫是李轨身边亲将胡图,庞德吃了一惊,胡图上前见礼,道“丞相正在里面等将军呢。”

    庞德惊愕万分,道“丞相,他来了”

    程昱道“可不是,为了还将军一个清白,丞相特意赶来寿春坐堂。”

    这一说众人都笑了,庞德的脸却是青一块,白一块,红一块,煞是好看。

    正说着,却见许褚走了出来,虎目一扫瞧见庞德,炸雷般地叫了声“庞德,你这厮好大的架子,到了门口还磨磨唧唧,要丞相亲自出来迎你吗”

    许褚是李轨身边首席大保镖,大将,身份贵重,等闲一般人怎敢劳动他亲自出来迎接,话虽说的不中听,却透着亲切,庞德还就好这一口,闻言忙道“岂敢,岂敢,委实是,路太远了。”

    跟着许褚又过了两道岗哨,这才来到李轨下榻的黑石池。

    除了李轨,枢密使周府、主簿陈琳也在。

    李轨身着便装,对庞德说“他们说你不会来,但我相信你一定过来,你庞德是个忠臣,又是个直肠汉子,怎肯受此不白之冤,你是一定要来找我说个明白的。”

    庞德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含泪辨道“这件事原本也不赖我,朱骏背着我扣押了薛福,薛懿派人来问我要人,我说我没见着这个人,来人说那就糟糕了,社里出了内奸,有人把大汉的军械走私给东吴,薛福奉命来调查此事,却突然失去了音讯,估计已经被东吴潜伏在广陵的奸细给害了。这事我不能不管吧,我派人一查,你们猜怎么着,薛福居然是被太守朱骏给藏了起来。”

    周府道“庞将军领兵多年,难道识不破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庞德道“我就是怀疑这里面有猫腻,所以才上书丞相问个明白。”

    陈琳道“恕我愚钝,我怎么没听懂令明将军的话呢。”

    这关系到一桩秘辛,庞德不好开口,李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周府私下跟陈琳说。

    陈琳听了,更坚定了他离开丞相府去广阔天地历练的决心了。

    不过陈琳发现了这里面可能存在一个误会,他问庞德“你即上书询问丞相薛懿的事,为何又要状告朱太守造反呢,你无凭无据,哪来的胆量”

    庞德闻言大惊,连声道“告发朱太守造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薛福虽然在朱骏处,但朱骏追随丞相多年,至今仍得重用,岂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整件事只有薛懿一面之词,我当然不能全信,我无凭无据怎敢说堂堂一郡太守要谋反,这可是重罪啊。”

    李轨便问陈琳“似此密件有无造假的可能”

    陈琳道“绝密件绝无造假之可能,因为所述内容都是用丞相所授的密码写成,外人纵然得到密件也根本无法破译,能发此密件的一定是自己人,且就潜伏在庞将军的身边”

    庞德惊道“难道姜权是奸细不对,他追随我多年,我待他不薄,我把妹子都许了他。他,他有什么理由背叛我”

    一直站在人后,低调的让人无法觉察的芈林此刻站了出来,说道“据我们得知的情况,这个姜权是个烂赌鬼,他背着你挪用公帑去赌博,逢赌必输,负债亿万。因为这个,您没少斥责他吧他担心东窗事发受到制裁,所以就利用职务之便把一些情报出卖给东吴以获利,于是越陷越深,最后被东吴方面抓住把柄,威胁他把咱们的密码技术出卖给东吴,而且利用他的特殊身份给丞相发了一份假文件。”

    庞德又惊又怒又恐慌,颤声道“这些事你可有证据,若有就拿出来,若是没有,你就给我闭嘴你们内军厅打仗不行,搞阴诡计,诬陷人倒是一把好手。我平生最是瞧不上你们这种人了。”

    芈林不慌不忙道“将军要证据,我可以给你,不过要等几天,因为这个人已经潜逃到东吴,抓捕他需要一点时间。”

    庞德惊道“什么,姜权跑啦”

    他相信芈林没胆量当着李轨的面撒谎,那么姜权是真的有可能跑了。怪不得他离开广陵时这厮称病不愿跟随,原来是早有预谋,特奶奶的,狗东西畏罪潜逃却把老子给坑惨了,真是用人不得当,害死老爷啊。

    李轨道“这个什么姜权只是所有阴谋中的一环,你们也不必深究他的死活,如果不好抓捕带回来,索性就在南面狙杀了,为了这样一个人儿浪费精英不值当。另外一件事,倘若广陵驻军哗变,我们应该以何办法应对之。”

    庞德简直是要崩溃了,先是自己身边最信赖的心腹亲信背叛了自己,搞的自己里外不是人,这面却居然说广陵驻军要哗变。

    广陵驻军虽然不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子弟兵,但早已被他驯服,完全服从他,完全忠诚于他,怎么他一走他们就要哗变呢。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除非有人在背后打着他的旗号兴风作浪。

    庞德慌不择言道“丞相令末将镇守广陵以来,末将不敢有一丝懈怠,广陵驻军每个队头我都叫的出名字,他们都是忠诚于丞相的,他们怎么会造反呢。”

    周府道“怕就怕有人在背后唆使。”

    庞德冲动地叫道“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唆使,我必手刃了他。”

    程昱喝道“令明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他日手刃奸细要毫不手软,否则你的清白就真的毁了。”

    程昱这话看似极不友好,其实是在公开表示对庞德的支持。

    庞德人虽冲动了一点,却又不傻,自然听出弦外之音,感动地说道“明公训示,庞德记住了,定然不敢食言。”

    李轨猜庞德的随行人员里必有奸细的耳目,为了让庞德脱身,便让芈林在淮河以北布置了一场劫案。先是庞德表现出心急如焚的样子,日夜兼程,连续赶路,连续错过驿站,然后就在一个雨天遇到了劫匪。危急时刻,庞德下令众人分头行事,以此脱身,然后他秘密回到寿春,藏匿于八公山下,每日到李轨处点卯,和周府等人一起研究应对广陵军哗变之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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