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楼的攻防战还在紧张持续的时候,塞北乌桓人六个部落拼凑了六七千骑兵越过居庸关进入广阳郡境内,说是要助李轨一臂之力。
李轨下令张辽给予迎头痛击。
张辽遣庞德出战,庞德率精锐骑兵一千两百人于昌平城外大破六大联盟,俘虏三个首领,李轨却派凌嵘北上不仅把三个首领放了,还好言抚慰,说是误会了,情报出现问题,以为几位是来打架的,所以就向当地驻军示警,地方也是的,不问明缘由就打,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让几位首领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
好言抚慰后,又赠送了丰厚的赏赐,然后打发众人回塞北去。
那些居心叵测的游牧族本来以为南方混乱,他们有机可趁能浑水摸鱼捞点好处,去了之后才发现跟想象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一群神仙打架,你几个小鬼凑上去这不找虐吗,随便一个误会,一支外围的巡逻队就把你揍的这么惨,这要是狠下心来弄你,还有命在吗
教训了公孙度,修筑了山海关,东北方向无虞;暴揍六部,恐吓了塞北各部,北面暂时无碍。李轨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下令动用“天雷一号”,尽快解决“易京楼”。
在此之前,李轨派了三拨使者去易京楼劝降公孙瓒,只要他答应归降,李轨可以让他高官得做,骏马任骑,荣华富贵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享用不尽。
但公孙瓒拒绝了,一次比一次坚决,最后一次甚至割了使者的耳朵和鼻子。
李轨叹了口气,签字动用“天雷一号”。
传说中神秘兮兮的“天雷一号”其实就是一堆黑火药。
因为技术不过关,不要说研制枪炮了,连手榴弹也没弄出来,充其量就是整了几个炸药包出来,这玩意儿炸城墙都费劲,更别说用于野战了。
所以李轨轻易不动用,免得泄露天机,让人笑话。
为了让“天雷一号”发挥最大的效力,张辽命人向易京楼地下挖地道。挖地道破城这不是什么创新,早就玩烂的桥段了。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后,终于把地道挖到了易京楼下,拢共在里面塞了几个房间的火药。
万事俱备,只欠李轨一声令下。
但直到最后一刻,李轨还是没有放弃劝降工作,他令人把书信绑在箭杆上射上易京楼。
但这个时候的公孙瓒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他正跟一群姬妾昏天黑地的快活呢。
时辰已到,张辽亲自点燃了引火索。
片刻之后,易京楼和它的主人,连同一个霸主的幻梦都变成了铺天盖地如雨滴一样落下的碎片。
公孙瓒没了,这个名字从此将从李轨的字典里删除。
李轨得到消息后,改张辽为广阳太守,持节充任幽州都护府长史。
太守只能管广阳一郡,但都护府长史的权力就要大的多,不仅能过问本州其他郡县的军事、民政,还有权制定对塞外游牧民的安抚政策。
张辽过去是云中都护府长史,地位跟现在差不多,但有人不服他,因为他的资历和功业都不太够。但经过这一次磨炼,他不仅方面统帅的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功业也上了一个档次,做个长史那是绰绰有余了。
鉴于幽州的特殊重要性,李轨又假借天子之名给了他一副节钺。
见节钺如天子亲至,这份威势就不是一般的边帅所能比拟的了。
李轨离开邺城,开始北巡,此刻冀州中东部和北部的叛乱正如火如荼,不仅所有的郡县都在造反,而且造反者还联合起来,号称有十万众,还扬言要攻打邺城,生擒李轨,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熬他的骨。
李轨只当他们是在放屁,果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还傻愣着干嘛,来打我呀,来剥我的皮呀,我的皮正痒痒呢。
不过李轨虽然可以不在乎他们的叫嚣,却不能不重视反叛背后的深层次问题。
袁绍在冀州时虽然不得民心,但很得官心,尤其中下层官吏,对他一直很支持,而且他对地方土著豪门安抚的也不错。袁绍败走青州后,公孙瓒和李轨瓜分了冀州,其中大部分郡县落在公孙瓒的手里。
公孙瓒对这些土著豪门采取高压政策,政治上打击,经济上摧残,在公孙瓒的压制下,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心里的怨气出不来,久而久之人就变态了。
李轨驱逐公孙瓒后,一时无暇安抚地方,采取的是无为而治的策略,施政相对宽松,这些人错把李轨当成软柿子,可劲的捏,表达意见时简单粗暴,完全不顾李轨的感受。
李轨事后检讨,果然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若是自己一开始就延续公孙瓒的高压政策,现在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呢。
冀州的天空一定是祥和的,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群中肯定多了许多心理变态者。
这些人留在地方早晚必成祸害
如此看,自己原本也没做错什么,长痛不如痛一次。
让他们自己爆发出来,就像脓包一样,让它蓄满了脓水然后一次性挤破。
赵云已经从兖州撤回了魏郡,军队很疲惫,需要休整一段时间。
平叛的事可以先压一压,李轨现在需要立即巡视幽州,决定一些重要的事项。
首先是如何处置公孙瓒党羽的问题。
公孙瓒和他的家人大都在易京楼化成了灰烬,死党殉葬者也不在少数,但还是有很多党羽逍遥法外。
他们有的已经做了李轨的阶下囚,譬如严纲,有的还在外面得瑟。
怎么处置他们呢,李轨给了一个原则,叫“冥顽不化者,严惩,洗心革面者,不问。”
公孙瓒为什么会死,因为他反抗朝廷,所以他是恶的,公孙瓒之外,那些鼓吹对抗朝廷分裂国家的人都是恶人,恶人就必须得死。
而那些已经或正在幡然悔悟的人则可以放他们一马,譬如大将严纲,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这么些年来助纣为虐的荒唐和罪恶,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效忠朝廷,为朝廷出力。
李轨以皇帝的名义特赦了他。
而那些冥顽不化者就必须去死,譬如田楷,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大骂李轨不忠不义,所以就被李轨给杀了。
至于公孙瓒的亲随近侍们,虽然他们也想洗心革面,但没人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没办法,他们都太有钱了。
公孙瓒有三个结拜兄弟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
贫贱之交,多少年了,不管公孙瓒混到了哪一步,哥们情义永不变色。
这三人借着公孙瓒的势力垄断盐铁、皮毛生意,大肆敛财,个个都是富可敌国,粗略估计幽州财富至少有四成在他们手里。
这样的人你赦免了他,将士们能答应吗
三人被冠以叛国通敌的罪名处死,人头悬挂在城头示众,家产充公,家眷贬为官奴。
数十年的营聚一朝成空,身死名灭,沦为笑柄。
李轨很喜欢刘纬台一处位于北城的宅子,负责抄家的官员就把房契送了过来。李轨道“这样不好,公是公,私是私,我不能带头假公济私。你把这宅子挂出去拍卖,价高者得,该多少钱我出。”
官员喏喏,挂牌拍卖,人们得知是丞相中意的东西,谁人敢来凑热闹
最终李轨以三千钱的价格购入,
又花了三万钱进行了改造,然后作为自己在幽州的别院。
得知丞相在幽州置别院,众人也纷纷置地建房,催动幽州房价一日千里。得到实惠的土著们十分欢喜,诚心拥戴李丞相。幽州民心归附,世道大定。
在这之后,李轨又参观了常平镇,在他离开后的这么长时间里,公孙瓒一开始对常平镇还能做到秋毫无犯,但很快就开始打压,只是顾忌李轨的颜面用的都是阴招,李轨见招拆招,所以直到两家正式翻脸前,这个地方都处在李轨的掌控中。
在两家正式开战后,公孙瓒派白马义从攻打常平镇,围攻了三天三夜才拿下镇子。公孙瓒十分恼怒,就在镇子里放了一把火,常平镇四分之三的房子被烧毁,镇子里的百姓流离失所,繁华盛景一夜间就成了回忆。
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大有好转,逸散的百姓正陆续归来。
李轨以百姓受苦,下令免其各项税赋三年,并由官府出资帮助重建。
常平镇的位置很好,基础设施很棒,居民对此感情很深,又得官府如此辅助,很快就重新火热起来,各地客商纷至沓来,一致看好它的光明未来。
随同李轨一起视察这的是京营军主将石重,石重跟李轨商量,说京营军有很多老兵都是幽州人,他们年纪大了,思念故土,希望能叶落归根回到家乡来。
李轨同意了,令京营军在幽州设立军镇,共有三处,一处设在幽州东城,一处在范县卧虎庄,还有一处就是常平镇。
与常平镇一样,李轨的另一个发迹地范县卧虎庄在他跟公孙瓒反目之后也受到了摧残,房舍被焚烧,庄民流离失所,李轨也免了那的税赋,拔出救济款予以帮扶。
但这些措施都不及允许京营军的进驻,京营军虽然军事上是弱渣,但生财有道,将领经商发财的不计其数,军士普遍富裕。
这么多军人的涌入,地方想不富裕都难啊。
,